这种令人窒息般地寂静只是维持了一小会,那些本来气势汹汹的汉子突然飞一般倒退了回去,过了约片刻,再次出现的时候,一个个手中已多了木板、竹箩等物,并迅速在胡同里布下了几重障碍。
张云枫的话随即又传开来道:“降者免死,否则格杀勿论!”
一众传令兵向着对面大喊了好几遍,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张云枫同样是等了十数的时间,十数之后,立即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早已准备为练锦程效死了,再等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下令马步兵全力展开攻击。
一队队马步兵立时从四面八方逐渐推进,箭弩多如飞煌,那些抬着巨大擂木的兵士则在弩箭、长刀、长枪、大矛的掩护下,抬着擂木往墙壁猛撞过去,硬生生地在巷子两旁另外辟出两条路来。
那些满脸杀气似乎不怕死的汉子本待要据险而守,看见巨大的擂木这样一路轻松地撞击过来,连忙分派人手要去截击那些抬檑木的兵士,不料刚想过去,却被对方的箭弩射得一点抬不起头来,那里还能够冲过来,左右两侧的结实墙壁也就在箭雨掩护中一堵堵轰然倒塌下去,部份墙壁侧向巷中倒去,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汉子纷纷起身躲避胡乱砸来的墙壁,一时间人员不战而乱,长刀,长枪见状相继袭至,有如惊涛怒浪般不住的冲击那些汉子摆下的防御。
这些长刀手、长枪手、长矛手等毫无疑问都经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尽管人数很多,但是进攻时的一招一式都极为整齐,不管脚下如何崎岖不平,对他们并无多大影响,刀盾与枪矛始终配台得恰到好处。
那些气势汹汹的亡命汉子一开始便被进攻方的威严气势所压倒,再加上擂木、箭弩等一轮撞击,本来就不成阵势的阵势立刻被冲击的七零八散,他们后来还想利用周围的环境,将那一队队兵士切割开来,谁料那些兵士合作极为紧密,一旦进攻起来简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冲来,反而将那些亡命之徒一把的汉子一一冲散,然后一一包围起来,逐个分别击破。
一队队兵士的人数十倍于他们那些亡命之徒一般的武林高手,再加上兵士间配合得又极为恰当,这场对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交手双方的最终胜负,在勉强支撑了一阵冲击之后,很快那些想为练锦程效死的家伙在兵士的猛烈严整的攻击下形成了一面倒的态势,完全是一败涂地。
那些兵士得势之后更加兴奋,一个个紧追不舍,呼喝声有如阵阵雷霆一般,一个受伤的退下,立即就有第二个补上来,始终保证了队伍的完整和整齐,就这样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已将对方那帮准备为练锦程效死的家伙一路追到胡同里面的尽头。
庄院的正门原本已然尽开,那些汉子一见形势大为不妙,仓惶退入门内,随即又紧紧关上庄院的正门,但随被抬着擂木的兵士狠狠撞开。四条巨大的擂木一齐发力撞击在门墙上,门墙不堪撞击轰然一声尽倒,几个汉子因为离墙太近,躲闪不及被压在墙下,死的死,伤的伤,哀嚎一片。
其余的一些汉子比较机灵,早已想到门外的兵士必然会有此一着,门一关上之后便远远退开了,在离墙很远的地方一字儿排开,因此院墙倒塌丝毫没有伤害到他们。
擂木一撞倒墙壁,那些执刀、枪、矛的兵士立即左右冲上,依旧有条不紊,始终保持严整的队列,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进攻阵势有层次地摆开,弓箭手交错欺前一步,箭弩还未发动,对面那些汉子已急忙找地方掩护。
张云枫看在眼里,连连摇头道:“一看都是些乌合之众,面对弓箭手不赶紧逼近,反而退得那么远,这不是全都要做移动的活箭靶子吗?”
旁边的张雪茹心性善良,不想有太多无辜的死伤,忙道:“爹爹,还是再喊几次,叫他们降了吧!”
张云枫道:“看在我女儿慈悲的面上,姑且再命人喊上几次,试一试是否有人愿意主动投降。”
正要安排人说话间,有七八个老苍头已然从厅堂内快速冲了出来,其中一个面相凶狠的老苍头一边挥动手中兵器一边大声叫嚣道:“一旦主动投降被他们抓回去,定然要砍头的,与其委屈被杀不如和他们拚了!”
他的语声未落,手中那杆红缨枪突然脱手飞出,镜头、竟然一飞数丈,直直插入了一个躲闪不及的兵士胸膛。长枪上蕴含的劲力奇大,兵士被连人带甲生生刺透,那个兵士惨叫一声,当场丧命。
有了这支红缨枪挑头,另外几支缨枪随即跟着飞来,那几个老苍头随即齐声叫嚣着冲前,那些本来有些胆怯的亡命汉子很自然的跟着一声呐喊,冲杀前去。
飞来的几支红缨枪被兵士们挡开了其中四支,一支投偏落在空当处,另两支又将两个格挡躲闪不及的兵士刺杀于枪下。
眼见对方如此嚣张,张云枫勃然大怒,长剑一挥大喝道:“射——”箭弩顿时如同骤雨般倾泄过去,这一次双方相距要近得多,三排弩箭射过,那些汉子已然冲得非常近了,第四排弩箭已经无法射出。不过前面三排弩箭射过,他们已经半数倒在了箭雨之下,剩下的一半因为射箭时提前聚在一起,一身武功也相对高明不少,相互帮忙遮挡,护住了队伍的上下左右,生生从箭雨活者冲杀了出来,他们一路奋勇向前,显然想要趁机杀出一条血路来。
弓箭手见状迅速往后退下,那些刀盾手和长枪手却是毅然静立不动,盾牌一块紧并着一块,有如一道铜墙铁壁挡在他们前面,一支支明晃晃的长枪从盾牌缝隙中伸了出去,形成一片枪的林子。
那些亡命汉子声势汹汹冲来,原本以为兵士会被自己一方的凶悍气势下的大乱,不料冲到跟前,看见对方那些兵士巍然不动,迎接自己的是一片寒光闪耀的枪林铁壁,不由齐齐一呆。
稍微呆愣一会之后,他们才醒悟过来,又各自怪叫着冲了起来,仿佛给自己壮胆似的喊杀连天,冲杀前去,但实际上气势已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凌厉。他们手中兵器纷落,却都落在了铁盾上,直到这时那些兵士这才齐齐一声整体的呐喊,往前冲击。这一下整齐有力的冲击犹如一堵铁壁疾压过去,那些汉子瞬间被冲散,原本还有些密集的队形立即变得七零八落,如同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