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旋即两翼齐飞包围过来,将冲过来的这些亡命汉子圈在当中,与此同时盾墙组成的铁壁当中一分,张云枫、宁飞、赵千户三人同时在当中冲了过去,张雪茹走在张云枫与宁飞之间,兴奋得一张俏丽的脸蛋通红一片。
那些武功最多二流高手水准的汉子如何挡得住这样三个生猛无比的大高手,硬生生被冲开两边,随即被围拢过来的兵士分散包围起来。
更多的兵士趁机围了上去,百十个精干的侍卫紧跟着张云枫他们三人直扑厅堂。上了石阶,宁飞抢在最前,两个凶悍的老苍头首先冲了出来,却连宁飞一剑也没接下,就给宁飞劈胸抓起来,扔到一旁的地上,左右自有侍卫一拥而上将之擒住捆绑起来!
推开两扇结实的雕花木门,众人进入大堂,里面宽敞异常,左右是两面做工精致的浮雕,正对大门是一道珠帘,一盏五彩的琉璃灯从承尘上垂落下来,灯光在琉璃的映衬下显得五彩缤纷。珠帘在这种灯光烘托下更显得分外华丽,晃动之下,异采流转,真是令人为之目眩。
宁飞长剑一展,珠帘化成雨珠一般纷纷散落,随即一道中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道中门虽然建在厅堂之内,却给人一种不在堂内的感觉,它分为上下两层,黄瓦飞檐,中门两旁竟然是青砖砌成的两堵墙。
张云枫目光及处,不由得一怔,张雪茹以及那些跟来的众多侍卫也是如同张云枫一样,无一例外!
宁飞将众人的一样表现全都看在眼里,甚是诧异道:“为何如此表情?”
张雪茹惊呼道:“这......这里竟然跟午朝门一模一样!”
午朝门也就是通常说的午门,乃是皇城的正门,无论是上朝或奉召进宫见驾,所有文武大臣皆须在午门外下轿或下马,否则便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可以依法斩首,另外午门也是皇帝阅兵受俘的地方,遇有朝廷的大庆大典,皇帝必会驾临午门之上,接受文武百官及军民的朝拜,众人会三呼万岁,以彰示贵皇帝陛下为天子,统御臣民的无上权威。
宁飞还真没有到过皇城午门,所以并无任何印象,但也知道午门是什么样的地方,听张雪茹如此说不由得摇了摇头。过了仿造的午门,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的东西两旁,是两排红油漆瓦房。
宁飞目光一转,疑问道:“这两排房子莫非又是跟皇城的什么地方一样吗?”
张雪茹快嘴道:“当然是朝房哦。”
“朝房?”宁飞接着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张云枫道:“皇上未登殿升朝之前,大臣们临时休息恭候的地方。”
说话间,他们又继续往前行去。
走过了所谓朝房所处的院落,再往里便是庄院的内堂,那里表面跟一般的庄院并无任何分别,但檐下却另有二种金黄色的琉璃瓦面,堂前是两道石阶,中间一幅大理石雕刻,上列双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
张云枫当先步上石阶,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这就是仿造的皇极殿正门,皇极殿也就是一般人所谓的金銮殿,是皇上坐朝,召见王公和文武大臣,指示机要事宜,会商各类国事,听取百官奏章,颁发圣旨的地方。”
他顿了一顿又道:“所谓陛下,就是指这列有两条龙的石阶之下的意思。”
话音未落,他们已走进仿造的殿内。事实也布置得像真正的宫殿一样,中央有一座龙墩,前有陛三道,左右有陛两道,后有陛一道,每道七级,黄缎作势,左右均设有勾栏。
龙墩上七排雕龙屏风之前放有一张龙椅,竟然有一个身着服饰如同皇帝一般的人就端坐在这张龙椅上。
这个所谓的皇帝宁飞、张云枫都不陌生,或者说熟悉得很,此人也正是从地道中脱身逃离的练锦程,他早已经换过一身全新的金黄色龙袍,原本披散的白发也束了起来,还戴上了一顶仿造的皇帝佩戴的金冠。
宁飞没有见过皇帝本人,不知道是否就是练锦程如今这个样子,张云枫父女以及那些见过皇帝本人的侍卫那一刹那间却有一种莫明的错觉,以为是真的皇帝来到了这里,不由得齐皆怔住,差一点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跪拜下去。
练锦程稳稳端坐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张云枫带领的这些人走进来,既不说话,也一动不动,像是泥塑木雕一般。
宁飞看着练锦程,又转头看看张云枫他们的表情,脱口道:“难道真正的皇帝就是他这般模样吗?”
张云枫道:“除了相貌有些差异之外,其他并无多大分别。”
宁飞笑了笑道:“看来他实在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只是他的运气实在不大好。”
张云枫点了点头,正在这时,练锦程阴沉的声音即时传了下来道:“张云枫——”
“练锦程——”张云枫随即冷声回应道。
“大胆!”练锦程断喝一声,“见到寡人不跪下请安,还要敢直呼寡人姓名,难道就不怕寡人将你拉出午门斩首示众,并诛灭你的九族吗?”
张云枫不怒反笑道:“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赶快说完了事,我张某人虽然不在乎你的疯言疯语,但其他同来的人恐怕没有我这份耐性。”
练锦程又是断喝一声道:“大胆张云枫,你眼中……”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云枫直接截断道:“在张某人眼中你练锦程始终只是一个狂人而已。”
“你竟敢说寡人是狂人?”练锦程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道。
“没错,可惜的你就是一个狂人,而并非是一个疯子,否则就可以对你放任不管。”张云枫冷笑一声道,“你尽可以一直留在这座庄园里面,每天继续做你的皇帝梦,以终天年。”
练锦程沉下脸来,沉声道:“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有寡人这份冲天豪气、这个宏伟大志?”
张云枫一脸不屑道:“所以张某人不得不承认你就是一个狂人,也只有狂人才会看不出方今天下乃是太平盛世,现如今皇帝陛下身体康健,而且处事圣明,大臣们政事勤勉,百姓们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活得很好,都不希望有任何的改变,你这种狂妄的行为乃是逆天而行,天所不容,岂能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