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区也挺好的,”美纱子一边整理药柜,一边对她们说,“最起码没有流氓。”她情绪不高,不知是被成田医生的事触动到了,还是和自己一样,舍不得离开这里。公会的最新派遣任务已经下达,一周后,她们将进入G区戒断中心工作。
本期的派遣工作即将结束,温妮心乱如麻。
萨曼莎撇撇嘴道,“戒断中心哎,很麻烦的……那里还没有帅哥,不是秃顶男人就是糟老头子,要不就是已经绝经的变态欧巴桑……唉,连个可以养眼的存在都没有了。”她看向都子,花痴一般笑道,“都子,你说,莱内森医生怎么会那么帅呢?唉,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想到这个,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温妮瞪向她的背影。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她在心中狂喊。
你不许看他,你个该死的贱人!
“他……不能算帅吧……他看起来,有点阴柔……”都子讪讪一笑道,“帅哥应该都是阳光型的……他不算吧……怎么形容好呢?花美男?”
“花美男不就是帅哥?”
“不一样……我……我有点怕他……尤其是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眼睛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能慑住我似的……我不敢跟他对视……”
“他眼睛多好看呀,嘻嘻,尤其是那颗美人痣……多迷人呀,哪里可怕了?”萨曼莎嘻嘻一笑,“都子,也有可能呀,你不是害怕他,而是喜欢他。他也不是慑住了你,而是偷走了你的心。哎呀呀,咱们的都子可真是清纯呢,连什么叫心动,都分辨不了。”
愤怒在胸中郁结,温妮听得只想打人。
“我才没有……”美纱子害羞道,“他……他……他有女朋友的好吧……还……还……还那么漂亮……”
“男人都是小馋猫。”萨曼莎笑道,“不管身边人有多漂亮、多优秀,他就是会偷腥。唉,我也想偷腥……啧啧,他是什么味道的呢?嘻嘻,真想尝一口。都子,你知道吗,他还有腹肌呢……嘻嘻,手感一定很好……不知道摸上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该死的婊子!愚蠢的婊子!肮脏的婊子!下贱的婊子!温妮咬牙切齿地瞪向她。
“美纱子,你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
“真不喜欢?”
“真不喜欢……我……我不会找他那样的……我喜欢……阳光一点的……”
“那我可就吃他了噢。嘻嘻,姐姐我,可是很喜欢他呢——不过不是心灵上的那种喜欢,而是……馋……你懂吗?是馋,就像饿了很久的那种感觉……下周,还有一场欢送会对吧,到时候,我就会把他拿下。”萨曼莎妖魅一笑,“姐姐我,会的可是很多呢,我一定能让他记住……”
“婊子。”温妮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身,用扭曲而低沉的声音向对方宣战,“不要脸的婊子。”
萨曼莎怔住,她回过头,看了过来。然后站起身。她或许是没听清,或许是不肯相信温妮会骂自己婊子。她问,“你刚才……说我什么?”
“我说你是不要脸的婊子!”
温妮冲了过去。她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打死萨曼莎。
温妮猛地推了萨曼莎一把,对方撞在药柜上,哐的一声,玻璃瓶掉落,引起一阵落雨般的碎响。
萨曼莎的头磕在了柜子上,她发出嘶的一声。还击随之而来。在萨曼莎站稳之后,她立马薅住温妮的头发。温妮的头被拽到一边,大耳刮子紧随其后。她被萨曼莎重重地扇了一下。脑子嗡的一声。
“你他妈才是婊子!”对方怒骂。
“我杀了你!”温妮大吼,她也薅住了对方的头发。她都想把对方的头给卸下来。但对方也更加用力。她们就像两只互相撕咬的猫,僵持在了一起。接着,她们的左手又开始互相抓拍对方的脑袋,不管是指甲还是耳光,她们全都铆足了力气。
更多的碰撞声响起,更多的药瓶跌落在地。
美纱子开始尖叫,并向外跑去。
温妮感觉此时的自己,已经变成了动物。但她也低估了自己,她根本没有对方的力气大。于是很快,她便被对方骑在了身下。大耳刮子像狂风似的击打起她的脸颊,她哭了。
“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婊子!!!我教你骂!我教你骂!”
……
直到被人拉开,温妮的脑子还是混乱一片。她们被‘请’到了院长室。温妮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她只想找到莱内森寻求安慰,可又突然想起,今天是他休假的日子。
他在陪那个小矮子……我挨了打,他却在陪那个小矮子……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眼泪止不住地流。悲伤更甚。
“小学生吗?啊?”院长在她们面前一边踱步一边训斥,“两个女孩子,居然打架!还毁了那么多药!你们想干啥?啊?你们到底想干啥?”
“她神经病!她骂我是婊子!”萨曼莎不忿道。两道黑呼呼的泪痕已经毁掉她的妆。她披头散发的,她的工作服也被温妮撕开了一道口子。“我根本没招惹她!”说罢,她开始委屈大哭。
“那你也不能动手啊?你看你把温妮打的,脸都肿了。”
“是她先动的手!呜呜呜……”
院长看向温妮,吁了一口气,问道,“你先动的手?”
温妮不置可否。无所谓了,就这样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不了开除我就是了……派遣工作一旦结束,我就再也不能呆在他身边了……他的房子,我也不可能再继续住下去了……是啊,他心里根本没有我,否则怎么会刻意同我保持距离呢?他连一个吻,都不肯给我……所以,等我离开之后,他也不可能再见我一面的……呵呵,莱内森,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直接拒绝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装出很喜欢我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温妮虽然半天没说话,可院长却温和问道,“温妮,你不要怕,实话实说就好,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要是萨曼莎欺负你了,你就直说……”
“院长,啥意思?”萨曼莎止住哭声,震惊道,“是她先动的手,是她先骂的我,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
“那她好好的,为什么要骂你?她咋没骂都子,没骂别人呢?”
“院长,你啥意思?”
“啥啥意思?我是在了解事情的真相,你听不懂吗?温妮平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她怎么会突然骂你呢?萨曼莎,说实话,刚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萨曼莎变得愤怒起来,“院长,你是要偏袒她吗?”
“啧,我只是在了解真相。我偏袒谁了啊?萨曼莎,不要这样偏激好不好?事情不搞清楚,我怎么知道谁对谁错?”
“我偏激?院长,你的意思是说——她骂我是婊子,骂对了是吗?”
“你看你看,”院长叹息一声道,“又冲我来了。我是这个意思吗?萨曼莎,你脾气咋这么大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上级,能不能给我一点最起码的尊重?我绝没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在了解真相。”
“你要真相是吧?行!”萨曼莎指向缩在角落里的美纱子,“美纱子刚才也在,你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