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他其实是个十分狂妄自大的人。
故渊眼眸一沉,手摩挲上她光洁的腰。
他看着长大的女子,今年快十七岁。
“你放手......你放手......你放手,给我滚......”
她的人生不能被这个混蛋给毁了。她和故渊不可能有结果。
只有在这一块柔软的地方,故渊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物,不再是复仇的工具。
他突然想起:“池鱼,你说过你要嫁给我,你还记得吗?”
池鱼突然一愣,她其实说过,不仅说过,那是她十八年前所有少女的幻想。
故渊轻笑:“你是我唯一在意的人,我想把你一辈子留在身边。”
池鱼问他:
“以后你不做那些害人的事情......行么?”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故渊说:“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不可能放弃魅灵一族,不可能放弃楼弃。
池鱼缓缓说道:“好,我知道了。”
故渊轻笑:“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池鱼心思简单单纯善良,不会责怪任何人,“听说你收留了一批人。”
“嗯。”
故渊皱眉:“明日你带着我去处理,这些事情你不应该管。”
池鱼轻声道:“他们过得苦,我不能不管。”
“那我也过得苦,你怎么不管我?”
池鱼哭笑不得:“你这么厉害,需要我来管吗?”
故渊看着她恬静的脸蛋,忍不住捏了捏。
池鱼目光愣住,直到他俯身亲吻。
他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池鱼能感觉到,故渊像是破碎一般,必须要在这样的情感上,在她的身上寻找存在感,找到真正的自己。
池鱼在话本上见到过,男女之事总是由亲吻开头的,那样的吻温柔缱绻令人充满想象。
就像从小陪着她长大的故渊一样,曾经的故渊,确实如同白雪一样的清冷。
这样的人,就算做起这样的事,也不会让她觉得难过。
可是如今,怎么就变了?
故渊蓦然想起。
“不要嫁给别人,池鱼,以后就嫁给我罢!”
等到池鱼品味出这句话的意思,故渊已经走远,池鱼眨眨眼睛,床边放着他留给她的绿豆糕。
似乎还带着温度,可就算他抱在衣服里,这也已经泡烂了。
回不去了。
-
姜芙总不想留下叨扰池鱼,可耐不住她盛情,在连理那里听闻到那些被永生花所害的人如今过得不好。
“这些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连理声音清冷,端了汤药来,“如今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全,要是再不好好想着保养自己,自己的灵力恐怕就要散尽了。”
姜芙愣住,她的灵力并非自己修炼而成,而是那人强行渡给她的,现在人已经不在,恐怕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你最近似乎很闲,不然我陪你练功。”
连理:“不必,我进步很大。”
姜芙失望。
这孩子怎么这样啊。
“那你好好待着。我去一趟钟山。”
“你去那儿作甚?”
“去找找,有没有解开钰琪花吸人精元的法子。”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姜芙无奈:“死孩子,大人的事情你都要管了?”
连理脾气上来,一把掀翻了她面前的汤药,“姜芙你是不是作死,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你管不了的事情你别管!”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去死。”
连理恨不得一巴掌拍醒她:“你还只是个普通人,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他终于忍不住:“你就是为了那个大恶人!”
“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他!你若是再不醒醒,迟早会万劫不复的!”
姜芙没有说话,“若你这样想我,你就错看我。”
“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这是她的劫难,上天让她有这样的遭遇,不是让她置身事外的。
姜芙转身离开。
永生花已经被人一把火烧光了。
可对付永生花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钟山之上。
姜芙想到什么,在石夷镜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以神的名义救救那些人,我该怎么办?”
姜芙静静地等着,等着自己的答案。
仿佛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石夷镜上慢慢显现出几个字:
“一神陨,万物生。”
姜芙眼睛里起了水汽,直直地看着石夷镜里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