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司马家暗中勾结北蛮,妄图帮北蛮人夺取宁太关,简直是狼子野心呐!”
“宇文家以宇文顾那老匹夫为首的一帮人也绝非善类,竟然处心积虑地去招惹叶鹰。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大家都清楚,就是想借叶鹰之手,扩充自家势力,顺便打压其他家族。可没想到,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滁州府如今是一片混乱,乌烟瘴气,还把金陵城也拖进了危险的漩涡之中。”
这些消息也不知从哪个隐秘的角落传了出来,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传播开来。
司马和宇文这两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平日里在金陵城那可是威风八面,如今听到这等对自家极为不利的传闻,顿时慌了手脚。他们几乎把族里上上下下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暗查此事,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可折腾了半天,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找到,根本查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传播这些消息。
两大家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纷纷使出各种手段,试图制止这消息在城中继续扩散。他们威逼利诱那些传播消息的人,买通各大茶楼酒肆的老板,想让他们禁止人们谈论此事。然而,他们的种种努力却收效甚微,这些消息不仅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如同野火一般,越烧越旺,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特别是朝中有一些文职官员,平日里就对这两大家族的飞扬跋扈看不惯,此时更是如同找到了机会,纷纷拿出那种不怕死的劲头。有的饱读诗书的官员,挥笔写下一篇篇言辞犀利的文章,在市井之间广为流传,毫不留情地抨击两大家族的恶行;有的则干脆直接向朝廷上书,义正言辞地弹劾两大家族,措辞激烈,引得朝堂上下一片议论纷纷。
到了后来,两大家族实在是无计可施,面对这汹涌的舆论,他们也只能无奈地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族中众人更是不敢轻易出门,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麻烦,干脆闭门不出,尽量避免与其他人发生冲突,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对而言,宇文家族的境遇还算好一些。虽说不断有人发出讨伐的声音,可大多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行动。毕竟宇文家在朝中还有一些势力,根基深厚,旁人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但被扣上叛国帽子的司马家可就惨透了。每天夜里,都有人偷偷跑到司马家府门口,丢鸡蛋、砸烂菜,把司马家的大门弄得一片狼藉。司马家的人向来高高在上,养尊处优,平日里都是别人对他们阿谀奉承,何曾想到过有一天会落到这般狼狈的田地,各个都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让朝中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郭长风还没来得及离开金陵城,颍州刺史叶鹰却先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
来人呈上了叶鹰的奏章,在奏章中,叶鹰详细且生动地陈述了滁州刺史刘广彦和飞龙军统帅刘志远针对颍州的种种恶劣行径。他们如何处心积虑地设下圈套,想要吞并颍州的土地,掠夺颍州的资源;又如何指挥手下的士兵,对颍州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烈鹰军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反击,进行了一场艰难的自卫之战。最后,叶鹰言辞恳切地表示,希望朝廷能够严惩相关责任人,给在此次冲突中无辜牺牲的将士一个公正的交待,还颍州一片安宁。
看到叶鹰送来的奏章,刘构气得暴跳如雷,脸色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猪肝一般。飞龙军和滁州兵在这场冲突中损失了那么多的兵马,就连飞龙军统帅刘志远和一众高级将领都丢了性命,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可叶鹰倒好,居然还在奏章里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这让刘构怎能不恼火?他在龙椅上气得直拍桌子,心里想着,恨不得马上派出大军,将叶鹰抓起来,砍下他的脑袋,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想归想,此时的刘构却没有那个胆量继续去招惹叶鹰。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叶鹰和他手下那战斗力极强的兵马,还没有对滁州府动手的迹象。刘构心里清楚得很,叶鹰的实力不容小觑,若是真把他惹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可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局面失控,可就无法挽回了。
在这种纠结又无奈的想法指引下,朝廷很快下达了旨意,派遣湖安郡马郭长风为钦差,带着丰厚的赏赐和安抚的诏书,亲自前往颍州,去安抚叶鹰和他手下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兵。
但对于叶鹰在奏章中提出惩治挑起事端的滁州刺史刘广彦等人的请求,朝廷却选择了直接无视。这大概也是这位大宁皇帝能够保持的最后一丝坚持吧,毕竟没有刘构的默许,这些人是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行动的。
在刘构心中,这些人都是他的棋子,是维护他统治的工具,他又怎会轻易舍弃呢?
在滁州城中,最为宏伟壮观的建筑,无疑便是刺史府了。那高大的门楼,威严的石狮,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府外不远的地方,有一间看起来颇为雅致的客栈。
在客栈最高的那间客房里,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窗前,透过雕花的窗户,目光深邃地打量着那代表滁州府最高权力的刺史府。
这个年轻人便是叶鹰,或许谁都没有想到,这场风波最核心的人物,居然不在自己的领地颍州,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滁州城。此刻的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心中默默想着:“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来完成。”
虽然已经向朝廷提出要惩治刘广彦等人,但叶鹰心里明白,他的要求不过是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朝廷的回应。朝廷的腐朽与昏庸,他早已看透,想要为死去的将士和受苦的百姓讨回公道,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