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不早了,安静在厨房忙碌,白邱想要去帮村两下但又笨手笨脚,他很识趣,退了出来,将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安静的家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熟门熟路,他摆好东西,走到阳台,他很少到安静的房间。
暮了,外面快要黑下来了,肉肉蹭着他的脚踝,白邱将它抱起,小区里少有灯光,本就是老区,可能不久之后,这里的人便都要走光了,这里很静,鲜有人在下面散步,倒像是一座死城。
觉得冷了,白邱便把窗户关了。
阳台里面就是安静的房间,白邱以为女孩子定都是喜欢粉色系的东西,但在这个房间却大多为蓝白色,倒像是个男孩子的住所,墙上挂着几个照片,除了家庭照,很引人注意的是两个孩子坐在秋千上的合照,里面的男孩子规规矩矩,盯着镜头眯眼,不难判断是谁,安静还是老样子,一身素裙,不懂得微笑。
能一起长大确实让人羡慕。
外面碗筷碰撞的声音忽然没了,安静喂了一声。
“爸。”
“嗯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不缺钱,你照顾好自己。”
……
桌子上放着一个木质的八角音乐盒,刚一打开,便有音乐响起,天空之城的调子。
里面附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祝小静17岁生日快乐!钢笔字容易挥发,字迹早就不清晰了,但还被主人细心保管着。
他把视线投到床头,那里的火车模型是他和安静一起搭建的,被她很用心的保管者,白邱还算安慰。
安静挂了电话,闻声走过来。
“白邱,开饭了。”她扶着门框,探着脑袋说道。
白邱重新把卡片放回去,关了音乐盒。
“安静,你想要什么礼物吗?”他看着安静,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送她。
“啊?”
“我记得你快要生日了。”
“是。”安静反应过来,“不过我不缺什么。”
白邱盯着安静的眼睛,许久没了后话,他把肉肉放下,走出了房间,“送还是要送的。”
时间是很快的,白邱在构思他要送什么,他没送过女孩子礼物,虽然不懂得女孩子的喜好,但他愿意去试一下。
白邱盛了饭送到安静的位置,又重新盛了一碗坐下。
“刚才是你爸的电话?”他给安静夹菜,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连白邱自己都没有察觉。
“嗯,他说他快回来了。”安静夹起来吃,“不过那时候估计都已经过年了。”
“不远了。”白邱计算着日子。
他吃了口饭,想着他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听到他家人的声音了,出于各种原因,连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钱每月都到位,人却找不到,他在想她妈妈会不会偶然想起她异国的儿子,想起他是一个人。
“到时候来我们家吃饭,我爸很会做饭的。”安静抬头对着白邱笑道。
“和你爸一起?我们三个?”白邱愣了,这好像不算是单纯的吃饭吧。
“嗯。”安静低了头,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白邱笑了笑,没吭声。
安静也埋头吃饭,不再说话,温馨是演绎,两个人都怀揣着心事,怎能安心地去微笑。
夜深了。
许是疲倦很久了,深夜更让人犯困,白邱给安静盖好被子,她睡得很安稳,能听到她轻柔的吐息声,他悄声关了门,在关门的间隙他看到安静翻了个身,便更小心了。
门外肉肉从窝里探出脑袋,看到是白邱,又重新缩了回去。
白邱出门了,冷风吹拂,像是刀片在皮肤上留下的痛感,他戴上连衣帽,走进这夜色,一会儿便消失了。
声音远了,安静便在黑暗里睁开眼来。
其实任谁都睡不着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