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承望一一对进奇教分部的首领们回礼后,对傻愣在一旁地东里巍乐说道:“想不通是么?想不通,就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透漏的秘密。就像为父这些年教你的一样,好好想想,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想想。
“至于为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东里承望向前走了几步,朗声对大厅中的人群说道:“今个东里借儿子巍乐的口请各位百忙中前来进奇教,不过是为了宣布下任教主的人选。”
“!”东里巍乐的心头一震,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但随着他的动作,那本射向零和秦觉非的弓箭,纷纷转了过来,直直地对着他,弄得他不敢再动一下。
东里承望自是看到了这一幕,但他并未在意,继续向下说道:“众位都知道,虽然东里只得了东里巍乐和东里安晏两个儿子,却一直在他们二人之间取舍不下。不过,哈哈哈,近日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却做了让我惊喜的事情。如今,老头子我可以欣然地宣布下任教主和教主夫人的名字了。
“带上来吧!”
随着东里承望的语音落下,所有人都望向了一旁的侧殿。很快,侧殿前便出现了那脸上带着长长的伤疤,破了相的温然。
东里巍乐的呼吸都停顿了。下任教主和教主夫人?东里承望把温然叫上来是什么意思,把她当场许配给东里安晏,让东里巍乐死心?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按常理出牌,让东里巍乐接任教主?
就在东里巍乐忐忑不安到几近欲死是时候,温然终于走了出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艳丽红裙的姑娘。
东里巍乐先认出了这衣裙。这衣裙是进奇教历来教主继位时,教主夫人穿的裙子。裙子的剪裁一如侍女般的大胆,充分凸显了着装人的身材。同时,衣裙上点缀了各色宝石,沉重得让着装人无法快速移动。
随后,东里巍乐认出了穿裙子的姑娘。那是东里安晏今天从远文村带回来的姑娘路晴。
路晴还是一如初进进奇教时娇艳动人,但额发向上梳起的她,露出了一个水蓝色的凤鸟图腾。
这图腾!她是云洛?!
云洛款款走出后,后面又跟了两个拿着一条床单的侍女。待她们四人都在一旁站定后,东里承望开口说道:“哈哈哈,想必大家都认识我的二儿媳妇,我就不再给大家介绍了。只是没有想到,平日安晏不吭不响,却把巫神的首徒给骗回了家。
“这不,俩人如漆似胶,我还没来及和大家介绍,俩人就把房给圆了。”
按照东里承望的指示,站在云洛身后的两个侍女把手中的床单展了开来。那床单上不堪入目地零落着血滴和不明的液体痕迹。
台下的过来人自然都明白了这代表了什么。他们又纷纷抬起手,对东里承望恭喜道:“哈哈哈,我们这帮老人早就觉得安晏少爷不凡,没想到他做得事更出乎我们的意料。将来在安晏少爷……不,安晏少主的带领下,进奇教必定能跨上新的一个台阶。”
“哈哈哈……比起这个,老朽更期待安晏少主的子嗣。”
“可不是!安晏少主加上云洛大人的血统生出来的孩子,定能带着进奇教与巫神庙并驾齐驱。只是,哈哈哈,不知道老朽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怎么等不到?”东里承望笑盈盈地回到:“大家快请就坐。安晏,带着云洛给各位叔叔伯伯各奉一碗茶。”
东里安晏僵着脸站了起来,他努力逼迫自己笑了起来,然后像带着云洛进进奇教一般,牵起了云洛的手。
只是,如今的心情和当时的心情,已差了不知多少。
原来,这个女人最后还是骗了自己。说什么来进奇教找自己的姐姐,也不过是托词。她其实是和“黑衣神”一并来帮助哥哥东里巍乐吧。
曾经的东里安晏在心里对云洛有多少的爱,如今他心里就存满了多少的恨。
东里安晏不停在自己的心里唾弃着自己,唾弃自己是有多幼稚才会因为云洛的眼神爱上了她,还打算一辈子只碰她一个人。
父亲东里承望说得果然不错。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只是,不知道东里承望拿了何种把柄要挟了她?早知道如此,当时他就该学着父亲的手段,枉顾云洛的心情直接要了她,让她诞下自己的子嗣,让她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东里安晏恶狠狠的想着,不知不觉间手握得越来越紧。云洛有些吃痛,不自觉地抽动了下手。东里安晏感觉到后立刻松开了云洛的手,可片刻后,他又以更大的力气握住了云洛的手。
仿佛感受着东里安晏的心痛一般,云洛没有挣扎地感受着自己手痛。她跟着东里安晏一步步地走到了刚刚摆好的宴台前,用另一只手恭敬地端起了茶杯。
“呵呵呵,老夫没想到今生居然有幸,能得到巫女大人的奉茶。安晏少主,黄伯伯真是沾了你的光啊!”为首的老者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东里安晏和云洛:“只是,少主夫人,听说您的本命神器是和您一样漂亮的黑鹿,不知能不能唤出来让大伙们见识见识,呵呵呵……”
东里安晏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晴儿那放荡地打量着云洛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对云洛说道:“既然黄伯伯都开口了,晴儿,把黑鹿唤出来。”
东里安晏故意叫错了云洛的名字,暗暗讥讽云洛刚做了些什么。
云洛……云洛其实现在真的不在意,这些为老不尊的进奇教分部长老们是怎么看待她的。她唯一在意的,是在场的零会怎么想。
第一声示警声传出时,云洛还有些半信半疑,不敢相信零真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可当黑鹿不受她控制地奔向远方时,她便确认了。
来进奇教的这个人,必是零无疑。
可是,跟着温然来到大殿上的云洛却不敢看零一眼,生怕零的眼神会刺痛她。
零一定也看到了那张凌乱不堪的床单吧……他一定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吧……那他……他……云洛根本就敢去想零会怎么想。因为仅仅是一个开头,云洛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
而如今,又要在众目睽睽中把流光剑从零手中唤过来,云洛……云洛真的恨不得当场就撞到一边的石柱上。可是,她不能……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有必须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