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可是不好意思?要为夫帮你么?”东里安晏的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滑到了云洛腰间,把云洛整个环抱在怀中。同时,他的嘴唇也贴在了云洛那粉嫩的耳垂上。一呼一吸间,云洛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和气息。
羞愧、不甘、痛恨、恐惧,各种心情交杂在了一起,带动着云洛的全身都抖动了起来。
而发现了云洛变化的东里安晏,伸出了那粉红的舌尖,当着众人的面,舔了一下云洛的耳廓:“晴儿,可要为夫帮你?”
零拔起流光剑,就要向前冲去,却被秦觉非拉住了衣袖:“零,即使如此,云洛也还是没有向你求救。”
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用手死死地握住了流光剑的剑柄,可此刻他的手心却落空了。流光剑从他紧握住的手掌中化成了一道光,奔向了云洛。
零望着那道光,觉得自己的心被那光给掏空了。
而不远处的云洛的身边,瞬时多了一只雄壮高大的大角黑鹿。
此时,大殿里的客人才终于相信了,眼前的这位被东里安晏抱在怀中肆意对待的女子,确实是传说的巫神首徒,云洛。
而东里安晏的心,在这一刻更冷了。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嘴里吐出去的气,化成了片片白雾,包裹着云洛,却冰了他的心。
他低下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云洛的脖颈上。
黑鹿“呦呦”地叫了起来,无措地它围着云洛转了起来。可云洛却始终没有对它下令,没有让它攻击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
直到尝到浓浓的铁锈味,东里安晏才松开了牙齿。他用那温热的舌头,一遍一遍地舔舐着云洛的伤口:“晴儿,把本命神器化作兵器给黄伯伯看看,快点!”
云洛闭上了双眼,贝齿也嵌入了自己的下唇中。可片刻后,她还是坚强地睁开了双眼,对东里安晏说道:“好。黑鹿,化……”
“咯咯咯……”形这个字还未落下,云洛耳边便传来了温然的笑声。
大殿里的全部侍卫们立刻提起了十万分精神,攥紧了手中的武器注视着温然。
虽然温然手无寸铁,但见识过她是如何说服东里承望,让东里承望放过整个远文村的侍卫们,都明白这个姑娘有多么可怕。他们死死地盯着温然,不露过她的每一个动作。
就连刚才遭遇了儿子背叛都显得云淡风轻的东里承望,此刻也严阵以待起来。
温然的作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就连现在也是,他猜不透这时的温然会做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给的诱饵已经够多的了,他承诺了温然,如果配合云洛演好这场戏,他就放过远文村的所有人,并且也放走东里巍乐,永远不再干涉东里巍乐和她的生活。
温然想不明白,如此重利面前,温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想要什么。
而和东里承望有一样心情的是云洛,云洛不知道温然要做些什么,但她本能地觉得这不会是一件好事。
云洛猛然回过头,顾不上差点被她带倒的东里安晏,死死地盯着温然。
温然望着云洛,又轻轻地笑了起来:“洛儿,还记得小时候姐姐经常对你说得那句话么?”
云洛的脑中“嗡”得响了起来。她记得,每次,也只有每次温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如此柔软到几近滴出水般温柔的话语,那句话是什么,是什么,云洛你快点想起来啊!
温然望着云洛那焦躁的表情,又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啊。那姐姐再对你说一遍吧。
“云洛……”
“云洛……”云洛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幼时温然的声音。
“我生来就是为了……”
“我生来就是为了……”幼时的温然摸着云洛的脸颊,认真地说道。
云洛惊恐地望着温然,撕心裂肺地喊道:“温然姐姐,不要再说了!”
可是面前的温然和记忆中的温然,却同时开口继续补全了这句话:“你云洛而活着……”
“你云洛而活着……”
话语一落,温然拿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药刀,便向自己的心脏部位扎去。如果她死了,云洛就不用再受到如此的对待了,也不必再露出如此难受的表情了。
温然笑着把那刀推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一道蓝光从云洛身上炸开,将惊恐的云洛和微笑着的温然包在了一起。
在光中,云洛似乎看见了幼时的温然在说完了这句话后,义无反顾地抛下了她,坚定地向阵眼的方向走去。
幼时的云洛不明所以,却也知道不能放任温然如此离去。她使劲伸出手,想要拉住温然,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她整个人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定在了地上。
她哭着想叫温然的名字,想让她回来,可张开口却只有无力的“啊啊”声。整个世界都那么安静,安静到云洛的眼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一脸癫狂地望着云洛和温然,口齿清晰地说道:“阵法,开!”
一道浓绿色的光从阵法处升腾而起,直冲上天,直到云洛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温然!”一道声音唤醒了发呆中的云洛。云洛转过身去,看到白衣少年站到了自己身后的不远处。
少年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温然,我叫你呢,你没听见么?”
云洛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对着白衣少年行了个礼:“阿爹!”
白衣少年的表情这才和缓了些:“这段日子身体好么?可有什么灾病?”
小女孩的眼睛一亮,开心地回道:“阿爹,温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
“行了!”听到温然说她身体无碍后,白衣少年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会吃饱点,晚上还有事要做。”
“是……”云洛感觉到自己占据的这个身体明显失落了。不知为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身体把那句“只是很想你和阿娘”吞了下去,默默地换上了一个“是”字。
白衣少年听到了小女孩的答复,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再逗留一刻。
小女孩有些失落。她以为阿爹是在关心自己,其实,他只是在关心她的身体,生怕她因为生病而耽误了他的计划。
白衣少年关上门离开后,屋子里的光暗了下来。少女在这昏暗的光线中突然发现了站在一边的黑衣少女,她的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