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万两的分红存折,当天就被取出了五百多万两,第二天又被取了两百多万两,搞得雷富贵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破口大骂,说这些人狼心狗肺,目光短浅,不识好人心,听得雷老虎哈哈大笑。
不过雷老虎马上就笑不出来了,负责鞍山工业区及梁房口营地保卫工作的李长生,第三天就来向雷老虎诉苦,发放分红的当天晚上,整个工业区包括梁房口营地的盗窃案就高达一百多起,第二天也有六十多起。
除了当场抓到的十几人之外,其它的根本就是毫无头绪,他李长生农民出身,后来转职成炮手,八辈子也没查过案,这让他如何不头疼。
“有没有直接抢劫的?”
李长生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即便是铁路,沿途也有人值勤,抢劫可是死罪,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雷老虎也是没办法,辽东的这些人来自于北方各个省份,里面指不定还混了多少混不下去的地痞流氓,土匪杀才,不严厉一点,怕是控制不住局面。
“只要没有暴力抢劫的,用迷药晕人的,盗窃这种事,你尽力就好,换谁来也没好办法。”
雷老虎这不是不负责任,而是说的大实话,这年头没有摄像头,没有指纹脚印提取技术,刑侦技术相当于一片空白,执行治安任务的又都是些大头兵,他上哪去给这些人找银子去。
第三天晚上,雷富贵吃晚饭的时候,口风明显就变了:“哈哈,这些蠢货,还以为咱们雷家会骗他们那三瓜两枣,看到别人家的被偷了,赶紧又挖出来存上,也不怕累得慌。”
雷老虎让李长生尽力,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这些敢晚上跑人家家里偷银子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雷家有可能的话,还是要尽力揪出这些祸害。
“等这几天风声过了之后,让柜台上查一下,有没有明显存款超过自己正当收入的家伙,到时候让内务部招呼他们。”
雷富贵对他的想法显然不以为然:“你是不是以为人家傻,偷了银子不会埋起来,还跑你银行来存,生怕别人不知道吧。”
雷老虎不以为然的说道:“敢在不缺吃穿的情况下,还跑去偷银子的人,多半就是贪心不足的家伙,说不定人家看上咱们给的利息了呢。毕竟五百两银子存银行里面,一年也有25两利息,抵得上快一年的工钱了,人贪婪起来是没有理智的。”
无非是下面的人注意一下不正常的账户而已,虽然现在包括其它的雷家军,工匠都有来开户,账户已经有五六万个了,但都有编号,核对一下也不费力,雷富贵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他自己也是有脑袋的人,答应核对银行账户之后马上想了起来:“这些人也没办法离开辽东,买东西全部是在供销社,我让供销社这边注意一下近来花钱特别大方的人,说不定也是一条线索。”
“嗯,把人交给李三五就行,让他们内务部去调查,算是一次小小的训练。”
一两百户被盗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虽然他们哭得满地打滚,但没一个人敢于来找雷老虎的麻烦。
你们嫌弃雷少爷发的折子不可靠,去银行人家可是将几百根小银条一根不差的交到了你们手里,并且在被盗之后,第二师马上就答应了帮你调查,这要是在原来的大明,你敢去报案,衙役听说几百两银子被盗的大案,不再敲你几两的草鞋钱你休想出门。
而且工厂里面现在天天在宣传这事,还让偷盗者主动自首,自首者只需参加一年劳役,一旦被抓,十年劳役起步,最高就是挖矿挖到死。
这样一番宣传下来,自首的没有,往银行办理存折的人多了不少。
毕竟雷家军分红也不是第一次了,军属多少都有点积蓄,不过没有这次小兵都是三百两起步这么夸张而已。
大家纷纷将埋在地里的银子挖了出来,送进雷神银行,换来一张小小的存折。
“这万一我要是死了,那岂不是我家里人拿这个也取不出钱来?”
不得不说,人一多了什么想法都会冒出来,看这银行柜台只认存折和指纹,有人马上就有了疑问。
“只要你不怕你儿子偷了你的存折去乱花,叫他过来在上面按个指纹就行了,只要对得上一个指纹,我们就让取钱。”
笑话,巴掌大的存折,你要按上十个八个指纹都没问题,只要别出了家贼跑来闹就行。
雷老虎弹着银行刚出的报表,很是得意:“看看,还是咱们辽东有钱,这才营业了十多天,新增的存款就已经超过两百万两了。苏州南京运行了这么久,存款还没有突破一百万两。辽东现在才刚超过二十万人。”
当然,雷老虎这二十万人,外籍劳工是没有计算在内的,丁德举他们这趟就带回来将近四万人,男人全给他打发到铁矿和煤矿挖矿去了。
雷富贵撇了撇嘴:“这些人全都是咱们雷家养着的,银子也是咱们发给他们的,有什么稀奇。”
雷老虎淡笑:“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他们,我们哪来的钢铁,战舰,火炮,这都是他们应得的,现在还将钱借给我们赚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雷富贵斜着看了他一眼:“赚钱?你那一两银子不是抢来的?靠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赚钱,我雷家早骨头都被人拆得卖了。”
作为管账本的总会计,谁有雷富贵清楚雷老虎到底在这些产业上亏了多少。
要不是他还有一手抢劫的本事,雷家连裤头都没得穿。
“额,话不能这样说,抢劫不也是赚钱的一种方式么。”
听他又是这种屁话,雷富贵直接眼睛一翻,懒得理他了。
“行行行,赚钱是吧,我马上带船队找魏国公去聊聊天,他们人脉广,总有赚钱的路子。”
雷老虎也确实要走了,眼看着海上马上要结冰了,他不可能又窝在这里过冬,正好出门寻找机会。
“你走了那南京号怎么办?过几天就要试航了。”
南京号已经通过了张老二等人的全身检查,过几天就是第一次试航的日子。
“还能怎么办,让它从天津到辽东往返接人,不跑个几十趟,怎么知道可不可靠,有问题正好让他们在这个冬天改进。”
雷老虎当然不可能甩手就走,这个冬天,第一师和第二师也该动动了,不然的话,那些看着第三第四师分红眼睛都红了的家伙,还不知道背地里如何埋怨雷少爷偏心。
“第三师接替第一师,负责辽阳的守卫工作。第四师接替第二师的工业区及梁房口的守卫工作。第一师,第二师全员在辽阳城集结,以魏安国为正,李长生为副,从今日起准备对盛京的鞑子进行全面清理。
依然按照我们以前定下的方略,将他们向朝鲜境内驱赶,这个冬天,我希望你们能一直推进到宽甸六堡附近,将鞑子赶过鸭绿江。”
根据军情局探子传递回来的情报,今年下半年,鞑子和朝鲜那边的战争好像有降温的迹象,两边都是出工不出力,天天打打闹闹。
据军情局分析,估计是两边都打得有点累了,想要搞一波生产,积蓄力量了明年再来。
现在鞑子也很痛苦,辽阳城就顶在盛京城的肚子上,使得他们根本不敢再向西去掠夺资源,就怕被雷老虎在盛京拦住,让他们有家不能回。
抢不到东西,靠着鞑子们所剩不多的奴隶自然生产不了多少资源,这仗打起来就有点吃力了。
朝鲜那边同样如此,雷老虎借贷给他们的两百万两除了大臣们分一部分之外,其它的基本都扔在了平壤这个前线要地,自己国内又穷得想哭,好不容易搜刮到的一点资源,也要用来修复汉城的创伤,实在是没有力气给鞑子一下狠的。
这两边就这样打着打着,打成了一个烂仗。
他们想躺平,关键是雷老虎不可能答应,不给他们一点动力,雷老虎如何赚钱?
这个冬天,雷老虎就给鞑子安排了一场大戏,让他们硬着头皮也要往前拱,拱不动雷老虎就在后面踢他们的屁股。
“还是原来的老办法,他们敢用骑兵冲,你们就用火炮的霰弹打,他们敢像日本人那样用加厚的盾车,你们就贴上去用霰弹枪打,训练了这么久,即便是短兵相接,我相信你们肯定也比他们强得多,你们打鞑子都有经验了,不要犯第三第四师的错误。”
这话无非是雷老虎临走前必须交待的场面话,第一第二师的装备可比那两个穷逼师豪华得多,正丁老虎二式是标配,随着硝酸的生产成本大幅降低,现在更是连以前少见的硝~化~甘~油~拉发手雷都开始给他们装备,军中的士兵时间最长的都训练了两年多了,他们对阵鞑子以来就没输过,心理优势都够鞑子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