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暮夕惊呼一声,这也太离奇了,叶莫离竟是他们的祖奶奶。
苏栎阳也颇感意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渊源,“父亲,既然高祖和叶前辈有这样过往,为何莫离谷的谷规不允许和朝廷的接触?”
“因为莫离对老祖宗彻底死心了。在她心底深处,皇家是无情的。”丑叔说的很无奈,又何尝不是呢,最为无情帝王家。
“你们都在啊!”隋弋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过来,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不多时,林烨陪着林煜也走了过来,示意林煜坐到一边,他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只是看到暮夕的时候,眼中的深情一闪而逝。
“你们说什么说的这么热闹?”隋弋痞里痞气的凑到丑叔跟前,神秘兮兮的问着。
丑叔看着这些小辈都来了,语气沉重的开口,“老祖宗去世了!”
林烨脸色立刻变了,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丑叔,您说什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隋弋也收了玩世不恭的神色,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老祖宗内力雄厚,怎么可能这么突然,丑叔,您和我们开玩笑吧!”
林煜看着哭成泪人的暮夕,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煜儿。”
林烨和隋弋几乎同时扶住了她。
隋弋在她的人中上按了几下,林煜悠悠转醒,“丑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丑叔大概说了一遍,最后无奈的叹息,“这天下,老祖宗属意栎儿,可苏岩北前一段时间逃跑了,虽然他偷走的玉玺是假的,但也会给栎儿造成困扰,况且二十多年过去了,世人又有多少能记得这枚玉玺!”
“北爷爷逃跑了?”暮夕很意外,“不可能啊,他的脚筋被师父挑了,还锁着寒铁锁链,而且,北地那里是我师父亲自布的阵,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丑叔长叹一声,“什么东西都挡不住他对权利的渴望;从寒铁断裂面看,他是磨了二十多年,至于他怎么破的阵,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老祖宗说,他还偷走了大阵图略,这本图略中,有很多旷世奇阵,估计天下又要被他搅乱了。”
暮夕忽然想到,煜儿曾说,是一个腿脚不好而无功奇高的黑袍蒙面男人把她扔到了妓院,难道是北爷爷?可是她不确定,要不要说出来?
苏栎阳发现夕儿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想到什么了?”
暮夕犹豫了一下,“隋弋,你带煜儿去我的紫云居,那里有几坛酒,帮忙拿过来。”
丑叔看着这几个孩子情绪低落,敛了他的悲伤,“孩子们,你们不要这么难过,老祖宗是终于解脱了,他去找他最爱的莫离,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把酒拿来也好祭拜一下老祖宗!”
看着他们离开,林烨说道,“夕儿,你发现什么了?”
暮夕忽然很紧张,不自觉的握住了栎阳的手,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烨霍然而起,头上蹦出了青筋,“好歹煜儿平时还尊称他一声北爷爷,他怎么会这么卑鄙无耻!”
苏栎阳也深锁眉头,苏岩北这得和莫离谷有多大仇恨,才能这么做,他的切入点到底在哪里?
丑叔示意林烨冷静,“激动不解决任何问题;夕儿,老祖宗把少阳山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了,你可知道少阳山都有什么?”
见她茫然摇头,他又接着说道,“少阳山的底下埋着很多金银珠宝,在后山还有粮食,这些粮食够十万大军吃两年,另外,还有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养在后面的山脉,希望你善加用之。”
暮夕听的目瞪口呆,刚想说话,却看到隋弋和林煜捧着酒坛回来了。
把酒坛放在桌子上,隋弋问道,“丑叔,我们在什么地方摆供桌?”
“就在这吧。夕丫头,你去把南叔叫过来!”话落,丑叔站了起来,吩咐山上的弟子,把一应用品送了过来。
暮夕默默起身,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接受不了师父已经不在的事实。
“我陪你去。”
苏栎阳和林烨同时开口,又同时看向对方。
“烨儿和夕丫头去。”丑叔发话了。
苏栎阳欲言又止,和暮夕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目送二人离开,丑叔开了口,“栎儿,和父亲祭拜高祖!”
苏栎阳知道,父亲之所以让他们离开,是因为,林烨和暮夕是高祖的徒弟,和他们祭拜的方式不一样。
山里的弟子把香案香炉送了上来,又准备了祭祀用的供果,丑叔把香点燃,跪拜之后插入香炉,“祖父,正隆带着栎阳给您磕头了,我们一定完成您的遗愿,一统天下兴盛磬国。孙儿会把苏岩北缉拿归案,不会让他再去祸害苍生!”
苏栎阳上香之后,恭敬的磕头,跪在父亲身后。
不多时,林烨一行人也上来了;苏岩南双目有些浑浊,看到真人的牌位跪了下去,他心里一直知道父亲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祭拜过后,目光落到苏栎阳的身上。
苏正隆略显尴尬,“南叔,栎儿他…”
苏岩南只是笑笑,“正隆,无需在意,既然我的印章给了他,以后的事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只想百年之后可以葬在少阳山,陪着父亲。当年的事,我没拦住苏岩北,愧对你的父亲,也许我和栎儿也是缘分;只是夕丫头没能做他的正妃,是个遗憾。”
林烨在一旁,心里真是五味陈杂,苏栎阳和夕儿可谓是名正言顺,他就算再怎么守候,也不可能等到夕儿了。
苏家的人祭拜之后,林烨和暮夕跪在灵位前,跪拜的时候,林烨偷眼看着她,现在的她身上多了成熟的韵味,容貌也更为妩媚。
这样的她如山间的一抹儿雨后彩虹,温润了他的思念,他的深情,只是他的等待,他为她许下的诺言,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暮夕祭拜完,苏栎阳把她扶了起来,看着她强忍着眼泪,心下泛起疼惜,“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会憋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