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又和瑾姝说,“丑叔说南爷爷现在状况不错,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你腿脚也不方便,就留在这里,也方便我们照顾你。”
都交代完,暮夕和隋弋一同走了出去,回隔壁的屋子,把解药都准备好,去了清心阁。
丑叔正陪着婉如说话,虽然她大部分都在听不说话,可他依然愿意说给她听,她有时候甚至会哭会笑。
“丑叔,解药好了。”隋弋把两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又和暮夕说,“去给姨母倒杯水。”
丑叔拿起盒子,手都有些颤抖,如果真的治好婉如,那才是他们这二十多年真正的重逢,以前吃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
暮夕把水杯递到丑叔手中,“父亲,您放松一些,让母亲醒来就能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你!”
丑叔笑了,把药丸拿出来,递给婉如,“该吃药了,吃完之后,我们去栏杆处坐坐。”
婉如很听话,接过两颗药丸,用水送了下去。
丑叔看着她,目光既紧张又期待。忽然婉如痛苦的抱住了头,片刻,脸色惨白滚落在地,身子蜷缩在一起,不停痉挛着。
隋弋吓坏了,急忙拿出银针刺入百会穴风池穴和后溪穴,“暮夕,去拿狗屎糖。”
暮夕已经蒙了,听见隋弋的话,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去了斜阳轩抓起狗屎糖的瓶就往外跑。
林烨趴在床上,还没等问,她就已经跑没影了,“瑾姝,叫个弟子进来。”
瑾姝也莫名其妙,扶着椅子站起来,一步步挪了出去。
暮夕跑回清心阁,倒出一颗狗屎糖塞到婉如的口中。
此时的婉如已经安静,脸色也从刚才的苍白变成更为吓人的血红色,头上密密麻麻插着银针。
丑叔紧张的握着婉如的手,小心的不碰到她手上的针,忍不住落泪,“弋儿,你姨母为何会如此?”
隋弋满头大汗,手如飞起来一般,不停扭动那些针,根本没时间说话。
暮夕跪在床边,帮忙按住她的脚腕,眸中尽是焦急,她的脚腕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刚开始只是脸上是血红色,现在脖子上也开始变成血红色。
一轮针全下完,隋弋双目赤红,“丑叔,血引不是苏岩北的血,我姨母最多坚持七日,您…准备和她告别吧!”
丑叔不可置信的看着隋弋,忽然,用力抓住了他,吼了出来,“不可能,你撒谎…”
喊完之后,双目呆滞的往后退几步,口中喃喃自语,“素颜,你竟会说谎…”
这一刻,隋弋竟不知怎样接言,隋素颜是他的亲姑母;而丑叔则是他的亲姨丈,他要如何平衡这关系。
暮夕松开婉如,跑了出去,回到斜阳轩,哭着和瑾姝说,“想办法给栎阳送信,就说他的母亲最多不过七日,让他来见最后一面!”
瑾姝有些没反应过来,“暮夕,你再说一遍,我堂婶如何了?”
“隋弋说血引不是苏岩北的血,我母亲最多活不过七日。”暮夕又说了一遍,说完见林烨要起来,她哭着和他说,“师兄,求求你别动,我不想让你伤上加伤。”
瑾姝拖着那条伤腿跳了出去,把她的令牌给了山上的一个弟子,吩咐他下山,找到联络站,把这个消息加急送回去。
夏季多雨,这日,又是阴雨天气,到让外面炎热的天气凉爽了不少。
苏栎阳抄了李德群家族之后,就一直忙于部署战争事宜。这日,倒出些空闲,吩咐冀泽准备出宫去李鹤府中看看他。
李鹤自从他登基就封为护国公,赐护国公府,距离皇宫并不算远。这段时间,他状态不好,所以一直也没安排他做什么。
到了府门,苏栎阳示意冀泽去叫门,门口的侍卫立刻把门打开,把苏栎阳请了进去。
李鹤急忙从里面迎了出来,准备跪地行礼。
苏栎阳伸手扶起他,“李伯,以后不准再行大礼了。记住,这是圣旨。”
李鹤心里感动,把苏栎阳让进房间,吩咐丫头上茶,“不知皇上今日到老奴府中可是有事?”
“倒也无甚大事。”苏栎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过些时日皇后回来,朕想带她去盛谷关,重新完善八卦悬矢阵。届时,朝堂之事还请李伯多费心。”
李鹤起身一揖到地,“老奴定不负皇上重托。”
苏栎阳还没等说话,冀泽匆匆跑了进来,双手将漆了火漆的竹筒呈到苏栎阳面前,“皇上,瑾姝千里加急密函。”
苏栎阳忽然呼吸急促,瑾姝和暮夕在一起,千里加急一般不会用到,难道是夕儿出事了?
伸手拿过竹筒,哆哆嗦嗦把竹筒打开,看毕,眼前发黑,“冀泽,立刻备马去少阳山。李伯,我母亲病危,这段时间你多费心。”
李鹤马上跑了出去,吩咐府中的人牵过两匹好马,“皇上放心,老奴必当全力以赴。”
苏栎阳和冀泽翻身上马,策马直奔少阳山而去。
北磬国的天气已不是那么炎热,自从神农谷回来,苏承皓铁了心要攻打南磬国,利用这段时间把所有不同声音都压了下去,甚至沈国安手中的权力也收回了一部分。
这日,他正在御书房审阅奏折,忽然觉得人影一闪,旁边多了一个人。他刚下喊侍卫,却发现是太上皇苏岩北。目光落到他的足下,赫然发现,他竟然有脚了。
苏岩北邪狞的笑着,“皓儿,你做的很好,现在正是攻打南磬国的最佳时机,因为苏栎阳根本不在南磬国,八卦悬矢阵也不灵光,我们可以趁着着个时候拿下盛谷关,然后慢慢像南磬国挺进。”
苏承皓吃一惊,“您是如何得知苏栎阳不在南磬国?”
苏岩北洋洋得意,“他母亲身上的毒并不是我的血引,而是我随便找了一个人采的血,采完血,我就把他杀了。所以,林婉如的毒根本就无解,他们拿了我的血,她如果不解毒还能活下去,如果解毒必死无疑!”
苏承皓眸中精光一闪,“如此说来,此时正是发兵的好机会。”话落,他刚毅的唇角弯起冷笑,“来人,传侯闵棠曹书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