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也早些安寝,儿臣告退!”苏栎阳行礼之后回了自己的大帐。
暮夕已经把念念哄睡了,见着他回来,急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用品,咱们也早些歇了吧!”
苏栎阳拉住她,“不用忙,你先睡,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也好。”暮夕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转身回了内帐。
“冀泽,进来回话!”苏栎阳见他进来,示意他落座,“我给苏承皓下的战书已经写好了,一会儿找人用箭射进城中。”
“是,臣这就去办。”冀泽接过战书,推开门消失在夜幕中。
一样的夜,却是不一样的心情,苏承皓坐在太极殿中,看着空旷的大殿,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若是早听母亲的话,现在是不是可以快乐无忧的活着。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中的那一包毒药,没想到笑红尘的汁液竟然可以溶解避毒珠,那避毒珠应该是什么植物的果实。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狠辣,既然他们不给他留活路,那就毒死一个算一个。
齐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回皇上话,贤妃娘娘求见。”
苏承皓把毒药小心翼翼的放到怀中,恢复他惯有的神色,“让她进来吧。”
王紫凝提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饭菜,“皇上,吃些宵夜,臣妾亲手做的米糕,您尝尝!”
苏承皓握住她的手,冰冷的面容有了些暖意,“明日之后还不知是什么样子,紫凝,你带着四个孩子先走,去最北边,那里还有军队。若是我战胜,就接你们回来;若是我战败,你好好抚养这几个孩子长大,日后好为我报仇!”
王紫凝垂下眼眸,吸了吸鼻子,“皇上,臣妾就在这里陪您,哪也不去,四个孩子臣妾已经把他们交给母族的人,他们一定会照顾好,您放宽心,您一定会大获全胜!”
苏承皓苦笑,“你何苦跟着我受罪,还是赶紧离开吧!”话落,松开她的手,把齐络喊了进来,“送贤妃和皇子公主出城!你也不用回来了,安顿好她们以后再说!”
“是,臣遵旨!”齐络行礼后,转向王紫凝,“贤妃娘娘,请随微臣来!”话落,见王紫凝不动,给她使了个眼色。
王紫凝抿了抿唇,行礼之后,随着齐络退了出去。
走出太极殿,齐络停下脚步,“贤妃娘娘,微臣知道您不愿离开。微臣又怎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开皇上,明日皇上若是战败,微臣定会拼死保护。另外,微臣已经安排人,明日皇上一旦战败,会护送您和皇子公主去北方!”
王紫凝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她哽咽的说,“谢谢你齐统领,明日我想上城墙观战,你不要告诉皇上,我就是想最后…”说到这,她擦了擦眼泪,“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先回宫了,一切就拜托齐统领了!”
九月末,禹城已经有了凉意,苏承皓披着披风站在城墙上,他向下望去,苏栎阳的军队整齐划一气势高涨;再回头看看城内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胆战心惊,这场仗其实已经决出胜负了!
苏栎阳看见苏承皓,抬手一挥,他身后的士兵往后退了十丈远的距离,这时,他才开口,“苏承皓,我在战书中说的很清楚,今日公平决斗,谁也别带帮手,就赌这个天下,成王败寇!”
苏承皓冷冷笑道,“可是我现在后悔了。苏栎阳看见我手中的这张纸了吗。你猜是什么?哈哈哈,告诉你,是沈暮夕的休书,想要吗?让沈暮夕亲自上来取!”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没有之一!”苏栎阳深吸一口气,平复的愤怒的心情,“苏承皓,我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若是你不想决斗,又不想投降的话,那我就命这四百辆战车一起发动,到时候,禹城一样是我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苏承皓狂笑了起来,“苏栎阳,我告诉你,我已经在全城下面埋了炸药,你若是敢攻城,这全城几十万人都得给我陪葬。”
苏栎阳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可真能置全城百姓不顾吗?苏承皓想来心狠手黑说到做到,若是他真的燃爆炸药,禹城就是一片废墟。他费尽心思打天下,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若是这里真的变成废墟了,他也愧对高祖的信任了!
苏承皓见苏栎阳果然不再动了,他吊起一丝嘲讽的笑,“让你的军队往后退二十里地。还有,我有话想单独和苏正隆说,你们放心,我也是不不讲理的人,让苏正隆站在城门口,可以站射程之外,我下去和他说!”
苏栎阳转头看了看父亲,见他点头,随即一挥手,军队向后撤退了,他骑在马上高声喊喝,“苏承皓,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也别想着耍花样,若不是顾念隋姑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
苏承皓并不理他,下了城头,从城门走了出来。
丑叔催马向前跑去,在射程外不远处停了下来,“苏承皓,你有什么话,说吧!”
苏承皓抬抬手,身后的齐络拿来一只空碗,“苏正隆,对于我母亲最后留给我的话,我是表示怀疑的,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不敢和我滴血验亲?”
他说完这些话,从靴子中拽出一把匕首,划在手掌上,然后把手掌悬在空碗上,认鲜血滴入碗中。然后,凛然的看着丑叔。看着他走了过来,苏承皓他缓缓的递出匕首。
丑叔接过匕首划破手指,把他的血也滴入碗中。两人的血迅速融合了。
苏承皓收回匕首,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既然你是我生父,我给你磕头理所应当。当年暮夕尚能割血肉还父,我若是不还给你,岂不连女子都不如。”说完,手起刀落,划在手臂上,血喷涌而出,顷刻间,染红了身上明黄色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