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队伍继续前进。
宝马香车里,白拾香拉着白九霄的手。
“九姐没事吧?那人是谁呀?你半天不出来,我担心死了,都想冲进去看看了。”
“那你怎么没冲进去?”白九霄问。
“我又想着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是在大赵的京师,应该没人敢对你不利。”
“嗯,你想得很对。”
送亲队伍一路出了京师,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了猫儿岭。
白九霄吩咐仝泉让队伍停了下来。
她也下了车,朗声跟众人道:“此次大赵与青篱联姻,不少边国肯定蠢蠢欲动,欲行破坏,人多目标大,不利于安全,所以,大家就送到此处,回宫复命去吧,本宫就带仝侍卫,以及一车夫一宫女随行就行。”
她的命令自是无人敢不从。
大家齐齐行礼领命折返。
待送亲队伍离开后,白九霄又吩咐车夫往前赶了一段路,来到一密林隐蔽处,她让停了下来。
白拾香以为是要放她走,起身准备下车:“多谢九姐,那我走了。”
“别急,等个人。”
白拾香惊讶:“还有人来?”
“嗯。”
“何人?”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白九霄没回她,只道:“来了。”
白拾香心下好奇,当即撩开窗幔去看。
见到是不久前在念南梨园拦下队伍的那个男人,皱眉:“怎么又是他?”
白九霄没做声,只等着宁时迁打马行至跟前。
轻盈跃下马背,将缰绳往边上树枝上随随一缠,宁时迁就打帘入了马车,仝泉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看到白拾香在,宁时迁很意外。
“十公主。”
白拾香也很意外:“你认识我?”
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这叫不打自招,遂硬着脖子转移了话题,冷声斥他:“这是九公主座驾,你一个男子贸然进来,成何体统?”
宁时迁不知道怎么说,看看白九霄。
白九霄扯下头上红盖,跟白拾香道:“自己人。”
自己人?
白拾香打量着宁时迁,心中疑惑更甚,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敢这样入她九姐的马车,还能得她九姐说是自己人。
只是觉得对方声音好听,且有些似曾相识,像是以前在哪里听过。
宁时迁对白九霄这句“自己人”可受用了,唇角一抹微弧。
“带了文房四宝吗?”白九霄问。
宁时迁将肩上挎的一个小包袱往马车里的矮几上一放:“带了。”
打开包袱,取出文房四宝,两人一人铺纸,一人研墨。
宁时迁执笔蘸墨:“我先写?”
“嗯。”
宁时迁便执笔落于纸上,白九霄坐在边上歪头看着他写的内容。
白拾香皱眉,见两人脸都快贴一起了,还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语,不由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安静!”白九霄眼都没抬,只朝她扬了下袖,“一会儿就带你去桑临见顾隐。”
白拾香:“.”
要不要当着一个外人面说这些啊?
听到说顾隐,宁时迁手中的动作一顿:“十公主是去见顾隐?”
白拾香更惊讶了:“你也认识顾隐?”
宁时迁还没答,白九霄替他答了。
“顾隐是他兄弟,他是桑临新帝宁时迁,就是曾经被你召去红秀宫,让他给你揉揉手、按按肩、讲男女情爱故事的那个宁四。”
白拾香:“.”
宁时迁:“.”
无语之余,白拾香惊得下颚都快掉下来,甚至有些不相信:“你是宁四?你戴了人皮面具?”
宁四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她第一眼看到,简直惊为天人。
“嗯,”宁时迁点点头,边继续执笔写字,边道:“十公主跟顾隐几时.好上的?”
他一时想不到恰当的词。
白拾香瞬间小脸一红,窘迫道:“什么好上?别瞎说,我们没好上!”
“莫非是顾隐同你一起救你九姐那次?”宁时迁瞥了她一眼。
白拾香没做声。
算是,也不算是。
其实,顾隐扮桑临四王爷住宫里那次,她就对他印象深刻了。
她觉得他一人口技扮多人太厉害了,也太有趣了。
而真正对他动心,应该就是这个男人说的,她跟他一起助她九姐饮鸩伏法假死那次。
那夜,顾隐在她的红秀宫呆了一夜,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去救她九姐,对她各种劝说,还教她口技仿声。
那夜,他对她坦诚,自己并非桑临四王爷,只不过是桑临皇帝的暗卫首领。
那夜,她发现他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且见识渊博的男人。
“所以,你跟九姐这是”见两人一人写一人看,两人的脸又快挨一起了,白拾香问道。
又是宁时迁还没来得及回,白九霄先开了口:“我跟他已经行过多次夫妻之实了。”
宁时迁虽早已习惯她的语出惊人,但已经好久没听到她如此了,乍然听到,依旧被自己呛到咳嗽了起来。
白拾香更是。
她是直接喷了,甚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九姐你”
“所以,你把目标放在顾隐身上就行了,别觊觎我的人。”白九霄道。
白拾香:“.”
她不至于吧。
虽然确实有段黑历史,但那时也仅仅是看中了这男人的一张脸。
谁让他长得如此祸国殃民。
宁时迁没做声,低垂眉目专注于写信,心里对白九霄的话自然是受用得很。
似乎曾经那个白九霄又回来了。
白拾香还有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得回不过神。
“不是,你们几时好上的呀?”
他们两人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好上呢?
“这些你无需知道。”白九霄道。
可白拾香太好奇了:“不会那次九姐将他从我的红秀宫带走,罚我禁足那时,你们两个就已经好上了吧?”
白九霄跟宁时迁都没理她。
白拾香也不在意,心想,如果九姐跟宁时迁这样的身份都能够在一起,那她跟顾隐根本就不是问题嘛。
一瞬间,她心里充满了希望。
“不对,那你们两个都夫妻之实了,九姐怎么嫁给青篱太子?”
白九霄拿头指指正在奋笔疾书的宁时迁:“这不就正在想办法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