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城、城东,一间客栈里!
“终于到了!”
夏正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不由长呼一口气,天知道他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一路上吐了七八回,头晕脑胀不说,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夏正经这个人什么都不怕,最大的致命处,就是晕车。
都是梅良心这个死畜牲,说什么路途遥远,坐这马车可以和小桃调调情、岂不美哉!
嗯,是很美!
回去达雕缝你皮燕子的时候肯定也很美。
门外传来声响,过了半分钟左右,张达雕推门而入。
先是对着坐在床边的小桃笑了一下,然后对夏正经说道:“大人,京城的关系我都问过了,谁都没有听说最近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想必此人大人进宫面圣没有什么危险!”
夏正经点点头,这就放心了,自己毕竟只是做一点小买卖,威胁朝廷命官,贪赃逃税而已…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又过了一夜。
“大人,你现在好一点了吗?”,身旁的小桃坐在床边给夏正经按摩着腿,一脸关切的问道。
“嗯,好多了,小桃你别老按我膝盖啊,你可以往大腿上面按按。”
小桃白了夏正经一眼,笑道:“大人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去外面逛了逛,京城里卖东西的人可多了,卖什么的都有,只是有一点不好”。
小桃看见夏正经露出询问的眼神,接着说道:“就是路面好脏啊,还有人随地吐痰,一点也没有我们太平县干净!”
夏正经笑了笑没说话。
紧接着小桃又愁眉苦脸的说道:“大人,是不是皇帝一直不召见我们,我们就一直不回去了…”
我们都在客栈住了一天了啊…
夏正经刚要说什么,客房外传来张达雕的声音。
“什么人,干什么的!”
“此处可是太平县令在此,千骑司带圣命而来!”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夏正经听到千骑司三个字,心中一抖,连忙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只见屋外的张达雕正一脸警惕着看着三位身穿飞鹰服的人!
飞鹰服、千骑司!
对五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皇权特许,且只听皇帝一人之令。
夏正经作了个揖,看向三人说道:“几位大人此次前来,可是为了陛下召见下官之事!”
几名千骑司,看着夏正经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都暗中点了点头。
不错,别的官员见到我们,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位夏县令倒是从容,不愧是陛下特意关照之人。
“大人不敢当,陛下让你明天去上早朝”。说完,其中领头一人把一腰牌给了夏正经。
“就这样?”
三名千骑司没有回夏正经的话,对着夏正经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去。
夏正经看着离去的三人若有所思,这三人…到底是怎么能笑出一副死了亲妈的样子的?
……
皇宫、御书房!
乾帝正在御案上批阅奏折,苟无根下方抱着拂尘低着头。
至于另外二皇子刘秀,还是那一副我不服的嘴脸跪在角落。
“苟伴,千骑司的人去了没有!”
一旁手拿佛尘的苟无根都快睡着了,听到乾帝问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回陛下,千骑司的人已经转达到了,明天夏县令就要来上早朝了!”
乾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估计夏正经此人看到千骑司之人吓坏了吧。
但下一刻看到角落里刘秀那一副我不服的嘴脸,马上笑容烟消云散。
想我英明神武,怎会生出这样的歪牙裂枣…
请了天下最好的老师来教育,怎么还是教出这样的德行…
不行,不能继续想了,今天已经打了这逆子三次了,实在不能再打了,再打真要打坏了。
可朕为什么还是想拿鞭子?
正当乾帝快要控制不住,心里告诫自己再打最后一次,以后永远都不打时!
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递给苟无根一份奏折,苟无根打开后瞬间脸色惨白。
乾帝也注意到了,顿时眉头一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平原府十天前发生特大地动,死伤三万余人!”
“如今通过平原府的必经之路,也被山上滑落得巨石堵塞,车马皆不能通行!”
“最严重的是,平原府境内以爆发瘟疫,虽得解救之法,但药草却大大短缺,如此下去,必将不堪设想!!”
“另平原府内的钦天局一众官员,皆都自缢与府前,以谢罪城中之民!”
整个御书房都是苟无根急促的声音。
什么?
乾帝猛的从苟无根手中夺去奏折,自己仔细看了起来,越看面色越是阴沉。
特大地动…
伤亡如此巨大的地动,已经快有二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伤亡这么大的地动,还是前朝末代君主的时候!
当时正因为天灾不断,所以即便前朝末代帝王励精图治,也终是积重难返,不能够挽狂澜救天倾,国破之时,先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后皇妃,甚至还有女儿,最后自己也落得以身殉国的下场!
难道,真如那些世家门阀私下传言所说,是朕无德?
苟无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乾帝,斟酌的说道:“陛下,老奴认为,平原府内瘟疫绝不能拖延,当务之急是要抓紧时间筹集草药!”
“朕当然知道瘟疫拖延不得,但太原府四周临山,唯一的必经之路还被巨石堵塞,怎么过去?难道从天上飞过去吗?”
苟无根知道乾帝此刻心情很不好,头埋的更低了!
乾帝在御书房左右踱步,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苟无根说道:“苟伴,你说夏正经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老奴不敢妄言!”
乾帝看着低着头的苟无根,面露复杂道:“苟伴,你我相伴数十年,此地就三人,一人还是朕儿子,你当真无需如此小心翼翼!”
“老奴永远只是陛下的奴才!”
乾帝摇摇头,叹了口气,看着苟无根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陛下,老奴上次观太平县种种都出人意料,或许真如陛下所说,夏县令有解决之道!”
乾帝点点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夏正经啊,倘若你真能拯救太原县,那就好了……
“父皇,儿臣有一个办法!”
正当乾帝暗自想着的时候,跪在角落里的刘秀出声了。
乾帝瞟了刘秀一眼,莫非这败类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难道这就是大愚若智?不由内心欣慰了起来!
朕的儿子终于懂事了,知道为父皇分忧了。
“那你说说看!”
“儿臣认为,此事实在不值一提,父皇根本不需要焦虑!”
“只要父皇制作一件会飞的法宝,法宝内装满救治瘟疫所用的草药,从天上飞到太原府把草药送达,那瘟疫自然必解…”
“儿臣还认为……”
刘秀刚要在说,就被乾帝一脚踢翻在地,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耳朵里就听见乾帝暴怒的吼叫!
“苟无根,立刻,马上把朕的家传宝鞭拿过来!”
到底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朕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打!
“父皇您…”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