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手折正弦叙述:
这还是我在读大学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似乎颇为搞笑。不过仔细想想,因为年龄与阅历的关系。我,以及我所熟悉的同伴们会做出这种选择,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因此产生的种种悲剧,现在看来,也同样不可避免。
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但我仍旧知道,即使卧烟前辈这样豁达的人,对于当日所发生的时日仍旧耿耿于怀。偶尔还有小道消息传出,卧烟前辈无意中,说出过:如果当时……那么……这样的话。
如果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当事人与卧烟前辈究竟又是什么关系。单单只是认识卧烟前辈,并且知道她的‘性’格的话。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会惊讶的合不拢‘腿’。但如果是像我这样。知道事情经过的话,那么就不会这样。
我只会感叹世事无常,以及……命运的诡异。
当时,我还记得是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个普通又无聊的中午。我认识了那个家伙。不过说是“认识”似乎反过来更好。应该是他认识了我才对。
大学的组织程度要比小学,初中,高中都松散很多。而且这个松散的程度,还在随着年级的上升而增长。在这里极少存在转校生,或者类似的状况。更少有在整个班级的面前介绍转校生的事情。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发生。
而莱特.鲍德温就是这样一个例外。
我记得很清楚。他是在去年的时候出现在学校的。在出现的第一天,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转校生,来自外国的‘交’换生,瑞典人莱特.鲍德温。这就是我对他的全部理解。
事实上在他到来之前,我也听说了类似的消息。只是并没有太在意。而当他真的来了,并且引起了轰动的效应之后,我在第一时间的感觉,自然就是不爽。不过紧接着,在见到了这家伙的真容之后,这一点点不爽以及高姿态的,自认为与众不同的傲慢,就在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虽然说很想要抱怨一下其他同学:你们究竟有多崇洋媚外啊。或者类似的话来着。但是在见到了他之后,这话就完全,完全的说不出来了。
得益于传媒业的发达,我在电视和网络上,也见过不少的外国人,外国的明星,电影,电视剧或者是照片。但是这一切都没能给我留下多大的感觉。最多是一点:啊,啊,很帅气啊,不愧是明星这样理所当然的想法。
这与看到莱特.鲍德温的感觉完全不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震撼。第二感觉是无地自容,第三感觉就是如果有什么瓶瓶罐罐的可以砸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毁容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特别是在看到我身边,我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的影缝余弦双眼放光的样子之后,我心里的这个念头就更强烈了。
就是这样,莱特来到这里第一天,就成了学校的男‘性’公敌。
再然后的一年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他。只是听说了他的一些事迹。真真假假。在我与他熟悉了之后,也问过他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也说了一些。但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所以在这里并不多言。
故事真正开始,是在三年级的时候。一次吃午餐的时候,忍野那家伙好像无意的嘟囔了一句:“啊,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卧烟前辈啊,她很忙吗?”
在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最近也很少见到卧烟前辈。由我,卧烟前辈,忍野,贝木泥舟和影缝余弦组成的五人小组最近变成了四个人。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放学之后,在兴趣小组,或者说社团用的教室里面,我还是可以见到卧烟前辈。有关我们共同的兴趣爱好,也就是关于神秘学,关于魔法,关于……怪异的研究,讨论与活动。前辈并没有缺少。所以忍野的这种“很少见到”的说法也不太完整。应该说,是在除了课后活动的时候很少见到。
不过我也并没有纠正忍野的错误。就像是平时一样。我只是安静的吃着午餐,同时留心的听着其他人的讨论。
“这么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样啊。”影缝余弦若有所思的回应说:“前辈在瞒着我们做些什么吗?”
“或许吧。等放学之后问一问吧。”忍野同样没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贝木泥舟开口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么?”他就像是往常一样,用令人不悦的低音这样说道:“一个月。大概是一个月的时间吧。卧烟前辈在最近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见人。你们觉得这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所以说啊,等到之后直接问前辈不就可以了吗?”影缝余弦稍显不悦的说。我知道,她对于卧烟前辈非常信赖,甚至可以说是敬仰。贝木泥舟这家伙在背地里说她闲话的行为,让她觉得不爽了。
于是,我觉得我也应该说些什么,来附和影缝才对。不过刚刚张了张嘴,我就又有些犹豫。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忍野和贝木两个人,会不会笑话我?贝木是个‘阴’郁的像是幽灵一样的家伙,而忍野虽然是个好人,但大大咧咧的,说话不经过大脑。所以说……
想到这里,我又闭上了嘴。继续安静的聆听。
“如果说到这个年龄段的‘女’生的话。果然就是恋爱了。”忍野满脸轻松地随口说道。他大概也没有把他说的话当真。不过在这之后,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贝木和影缝两个人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卧烟前辈,恋爱么?真是难以想象。”贝木说出了藏在我心里面,不敢说出来的话。
“怎么说前辈也是个‘女’孩子,所以说——”本能的想要争辩两句的影缝,在说到这里之后也张不开嘴了。
是啊,在我们这些卑微无能的后辈面前,显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接近完美的卧烟前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配得上他的呢?
在这之后,让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我的这个问题飞快地,超快的,快的不能再快了的有了答案。
坐在我对面,正在喝果汁的贝木泥舟吐了我一脸。不过我却完全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因为面前出现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我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莱特.鲍德温。准确的说,是挽着卧烟前辈的手,温和的笑着,银‘色’长发飘‘荡’,翩翩然如同从达芬奇的油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的莱特.鲍德温,向着我们几个卑微的小市民走了过来。
这个场面即使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也非常清晰,历历在目。我甚至怀疑,我的大脑袋记忆回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将这个画面完完全全的锁死了,以至于这个让我羞愧的想要自杀的画面无论如何也清洗不掉。我甚至试过用钝器猛击头部的物理疗法。但是还是没有效果,是的,即使是我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叫什么。我也没能忘记那个场面。那个让我痛得锥心刺骨的画面。
我在那个时候才很惊讶的发现,原来比起总是坐在我旁边的影缝余弦,我可能喜欢她的程度更多一点。也就是卧烟前辈,卧烟,卧烟伊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