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冷,木楠红着眼睛躲在木棠身后瑟瑟发抖:“姐姐,我是不是惹祸了……”
为什么容家二公子会生这么大的气?
木棠将木楠护在身后,容非然可不是容非夙,他一向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张口对怼了出去:“我容家的事,不劳二位小姐费心,欢儿表妹如今是我容府的人,你们当着本公子的面开口中伤我妹妹,怎么,有勇气做敢没勇气等着本公子光明正大的寻仇了?”
“噗……”一旁看热闹的很快有人笑出声来,笑叶欢好命,也笑木丞相家这两个嫡女蠢的很。
木棠难得被噎的没话说,容非然的纨绔是京里出了名的,歪理也不是一般的多。
“姐,我哪儿说错了,她自己的姐姐失踪当妹妹的都没有关心半分,这样的人,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木楠觉得委屈极了,她在丞相府还没人给她这样的委屈受。
木棠拽了拽木楠的衣袖,不让她再说下去,再这般闹下去,事情就大条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叶欢是怎么到木楠身边的,但那明显的巴掌印告诉了所有人,木楠被打了,被叶欢打了!
“你竟然……”
“啪!”又一巴掌,特别的响亮,特别的疼……
容非然很想笑,但是憋的很辛苦,他怕自己笑出声来,下一个挨揍的就是他了,
木棠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命人拿了斗篷过来给木楠披上:“你怎么打人?”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木楠扬起手就要还回去,叶欢淡定的后退一步,伸出了脚,一脚一个,将两个人给踹进了湖里去。
“不好意思啊,木家小姐,你这嘴我拍不干净,你们干脆就在下面洗洗吧。”叶欢冷着眸子居高临下看着在水里翻滚呼救的两人,整个人如同夜里降临的修罗,这一院子的人骇然于她身上的气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前堂求救。
只有容非然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忙让侍卫随从下去捞人。
这么大动静还是惊动了前堂的人,裴夜同样冷着一双眸子望着叶欢,心里有些无可奈何。
“祖母……”叶欢老实巴交的行礼,眸里释放的戾气又被重新压了回去,整个人俨然就是一只乖宝宝,不论容老夫人问什么,都老老实实说出实情。
“祖母,这事不是表妹的错,是这两人上来就辱骂表妹的……”容非然表示很委屈,他这么大个人在这儿站着呢,就这么被赤裸裸的忽略了?
“欢儿,过来……”幽冷的声音夹杂着威胁,叶欢抿了抿唇,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裴夜一如既往,先将这丫头的小手握在了怀里,察觉到那熟悉的冰凉,应禾立马很有眼色的命人将叶欢喜欢的那顶狐裘抱了过来,叶欢弯了弯身子,方便他给自己披上。
“木小姐,有什么话说?”裴夜整理好叶欢的狐裘,两个人一同看过来,容老夫人心里涩涩的,叶欢聪慧,她看出来了,木家两个孩子在容府出了事,必会惹来无数麻烦,若是裴夜出手解决了此事,木家只能忍气吞声。
木棠咬了咬唇:“王爷,楠儿辱骂王妃在先,王妃也将我们推进了河里,草民无话可说…”
“应禾…”裴夜微微眯了眸子,抓着叶欢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明明都已经披上狐裘了,怎么这双手,还是暖不热?
应禾心累,上去又是一人一脚给踹进了湖里。
叶欢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在这清清冷冷神色皆是肃立的众人里格格不入。
容非然默默朝应禾竖了根大拇指,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很棒!
“救命,救命!!!!”两姐妹如今是众目睽睽之下在水里死命的呼救,可没人敢救,直到有一男子哆嗦着跪下来。
“王爷,求您饶了她们,棠儿楠儿尚且年幼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饶了他们一次吧!”木允砰砰磕头,眼看着那湖面马上要平静下来,应禾啧了一声,飞身略过一手一个将人给甩到了路边。
“……”容老夫人一双手险些爆了青筋,叶欢淡笑着将手抽了回来到了容老夫人身侧:“祖母,我没事,二表哥也是为了维护我……”
容老夫人拍拍叶欢的手,转身看向了木允:“木家今日是诚心与老身祝寿的吗?”
木允看看木棠两姐妹,再忍受着容老夫人的斥责,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老夫人赎罪,晚辈两个妹妹实在是被人宠坏了,请老夫人网开一面……”
“不必了,老身的孙儿被人欺辱,这口气老身咽不下,夙儿,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是,祖母!”
木允直接崩了,被裴夜问罪,被老夫人问罪不过一条命两条命的事,可容非夙今日掺和进来,他们木家的丹药和药材来源,是彻底断送了,今日恐怕他们三人,都没法跟叔祖他们交代。
容老夫人回了前堂,昏迷的兄妹三人直接被应禾着人抬回了木丞相府,裴夜的事似是谈完了,便留在了庭楼里,一时间,竟是没人敢往这里凑,出了容非然。
午时开宴,叶欢盯着面前一桌子的菜嘴角都在抽搐:“祖母这是特地命人这样做的吗?”她看着她这一桌的菜色,和旁人的不大一样啊……
容非然摇头:“这菜好像是娘亲亲手做的……”他都记不起自己多久没吃过母亲亲手做的菜了。
大舅母亲手做的?叶欢不再多问,埋头吃菜,倒是裴夜一直在忙着给叶欢布菜,自己偶尔吃两口,大多数时候都在看着叶欢吃。
容非然心里腹诽,他实在摸不清楚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但有一点是真的,叶欢绝对不怕裴夜,这一庭院的人都因为裴夜坐在这里而沉寂无声,食不下咽,只有叶欢扒拉菜扒拉的很欢。
而这位爷好像完全不嫌弃叶欢什么,容非然再度郁闷,自己老娘交给自己的这是任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