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被自己的至亲相互,容老夫人一直在问她爱吃什么,不过一会儿面前这张桌子便摆满了糕点,皆是从水天阁当下送过来的,新鲜的很。
容非然一张包子脸委委屈屈的:“祖母,我是不是要失宠了,表妹一来您就把我忘了!”
“皮猴子,将将叫你你还只顾着在前厅闹腾,现下想起还有我这个祖母?”老夫人笑骂,显然容非然这种事干的多了,虽说是训斥,却带着宠溺。
叶欢总算明白容非然这一身土匪气质打哪儿来得了。
“欢儿表妹,还没跟你正经的见过,我是容非然,是你的二表哥,以后谁欺负你,二表哥替你出头!”容非然挨了老夫人一顿骂,不以为意,转头笑嘻嘻的看着叶欢,他这表妹可真好看啊,脾气也很对他的胃口。
“二表哥,上次多有得罪,欢儿给你赔罪!”叶欢柔声笑着行礼,容非然心不坏,上次她揍他更多只是想出气。
“欢儿快别惯着他了,要不是你上次出手训了他一顿,这段时间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惹是生非了!”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盈盈弱弱的女子,着了一身兰水裳,眉眼满是柔情,看向叶欢时面上尽是温婉的笑意。
“啊对了,瞧我这记性,欢儿头一次来容府,来见见你几个舅舅和舅母!”
容家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皆是老夫人与老侯爷所生,四子中的老三与老四年少时犯错被打发去了莱州城,老大承袭爵位,老二在京里官拜五品,是个户部侍郎。
而叶欢见过的容非夙和容非然皆是承袭爵位的长子所出,而这个二子,底下生了几个庶子,一直都还未有嫡长子。
虽说与这些人并不熟,叶欢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一个一个认过去。
方才说话的便是容非夙的母亲,宁氏,镇南大将军府的宁软,宁软依旧温温婉婉笑着,听到叶欢那声大舅母,直接从腕上取了一个玉镯下来,带在了叶欢手上:“大舅母,这是?”
“听闻叶氏将容家送去的东西都败光了,之后听你表哥说姚大人抄了叶府,将那些东西都归还了容府,你出嫁这么些天,叶家未曾为你添妆,你也定是受了委屈,这些,你便当是娘家人为你添妆的,一会儿让夙儿再拼着礼单,送到府上去。”
“软儿说的是,你终归是容府的孙儿辈,岂能让人看轻了去,今日母亲大寿,你便收下,莫要推脱了!”容许揉了揉叶欢的脑袋,也不知为何容府女儿极少,上下两代,只得了这么一个外甥女,又吃了这么多苦,如今误会解开,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欢儿多谢祖母,多谢舅舅,多谢舅母…”这就是被亲人爱着的感觉,叶欢觉得自己鼻头酸酸的:“今日我也有贺礼要给祖母呢!”
老夫人被点名,眼睛一亮巴巴的就瞅了过去:“来就好了,备什么礼呢!”
话虽如此一双眼睛却瞄来瞄去,期待非常,宁软捏着帕子笑了,连容许都有些忍俊不禁。
“祖母定是什么都不缺的,这些也是我从大表哥那里淘来的!”叶欢一边打趣一边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幽幽的淡香隔着盒子盈了一室。
站在这里的人皆是玄修,且品阶不低,这香怪的很,竟配合着五行,侵入了他们的身体,顺着经脉流动,流过的经脉仿佛淬炼过了一般,能让人明显感知到体质的变化。
叶欢啪的打开盒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放了一枚精致的玉鼎,两枚橙色的暖玉,还有几枚极品玄晶。
“暖玉髓鼎给祖母,这玉能温养身子,延年益寿,祖母要时常带着呢…”叶欢眉眼弯弯,隔着帕子捧起玉鼎,递给了容老夫人。
说来这玉也是奇了,入手的一瞬,上了年纪的人嗜睡犯困,这些老毛病像是被人通通驱走了:“真是奇了,你是怎么知道这玉有这些效用的?”
难不成自己这外孙女是会医的?
“祖母,这玉是欢儿表妹用了四枚润灵丹换来的。”容非夙笑眯眯的开口,这一堂的人都被惊到了原地,他经营拍卖行见多识广,都没能猜出来这一盒东西的用处,只以为是一盒玉罢了,怎么值四枚润灵丹。
可这表妹一脸赚到的表情,他还不理解,现下,全都明白了。
“这……这…欢儿,你表哥说的可是真的?”容老夫人捧着那玉鼎心肝直打晃悠,叶欢伸手合起容老夫人的掌心:“祖母,您是欢儿的祖母,莫管这东西价值几何,都是欢儿的心意,祖母只管收了便是。”
容老夫人看了看叶欢,将不知不觉窜出来的泪水给抹去了,这孩子极好,极好,这般听话,这般懂事,早知就该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她从叶家接回来。
一室的其乐融融,容非夙看了眼一直柔声说话的叶欢,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奇异的安定了下来。
这么一闹,也临近正午了,宾客还都在外面等着老寿星,容老夫人寒暄了几番,实在放心不下,便让容非夙带着叶欢去庭院里歇息,自己和容许去了钱塘。
这种礼宴父辈与子辈一直都是分开的,并不是很计较男女之别,叶欢刚坐在亭子不过多久,这周围已经聚了不少年轻的男女,皆是与叶欢差不多的年纪,甚至多数比叶欢还大些。
“哪儿来的攀亲认理的老鼠,坏了本小姐的兴致!”
叶欢不言不语,端起茶盏,旁若无人,容非夙将将被容许叫走了,想来是前堂一摊子事大舅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便让容非然过来,容非然是个脾气爆炸的,听到这话一壶水泼了过去,许是,打扮的娇娇俏俏的世家女子瞬间成了落汤鸡!
“二公子这是何意,楠妹妹这话说的又没错,这京都谁人不知她叶欢是个废物,如今叶家落魄了她又来投靠容家,安的什么心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开口的是木棠,叶欢对这人有些印象,而她开口护着的,是她的胞妹木楠。
“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罢了,二公子何至于动怒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