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今日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做吧,这么纠缠本王妃,不太好吧……”叶欢眯了眯眸子,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凌初梓看的上眼,可他偶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又将她拉进秘境里,在她眼里,这一切后果却是某种必然。
凌初梓今日正经的很,身着昆凌皇族宫装,一身风流痞气收了八分,站在那儿懒洋洋的笑着,晃眼的很:“本王看王妃合眼缘,觉得一见如故,想交王妃这个朋友。”
还真是跟那人像的很,一样的软硬不吃,只因为他提前没有打招呼将人给拉进秘境里,如今翻脸不认人了?
“可本王妃不想交你这个朋友!”叶欢淡笑。
“啧,真是冷淡啊小欢儿,你猜如果本王在这里喊一声逸亲王妃手里有天下至宝乾坤镜,会有几个人信?”凌初逸邪气的勾了勾唇角,威胁意味十足。
叶欢心里暗暗到了一声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语气滴水不漏:“你觉得会有几个人信?”
“一个也好,两个也好,总归该信了是会信的。”凌初梓面不改色:“岑家的人为了乾坤镜可是找了本王好几次了,你说我放出这么一个消息,他会不会信?”
会信,而且绝对会找上门来,叶欢笑了:“那不知大皇子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答应本王一件事,乾坤镜的事就此揭过怎么样?”凌初梓眉眼皆是得逞的笑意。
叶欢嗤之以鼻:“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凌初梓对叶欢的嘲讽不以为意,只当她是气狠了,想在嘴上出出气:“替我救一个人……”
“哦~”叶欢慢慢的把目光放在了景妨阁后的水烟阁里:“听说被丢进后宫里的那个美人,姓凌……”
凌初梓不再反唇相讥,反倒淡淡的笑了:“跟聪明人说话,真是省心,水烟阁里的那个人,是我二皇叔家的女儿。”
他提出的条件却也不是希望叶欢触怒裴夜与皇帝,将人从冷宫里弄出来,而是希望她去看看,他的妹妹在冷宫里到底怎么样了。
叶欢骤的沉默了,她想过很多凌初梓会提的条件,却独独没料到凌初梓拜托她是这样一件事。
“皇叔担忧了许久,但毕竟女儿已经出嫁,没有过问皇室内事的道理,但我毕竟是男子……”
这么一说,叶欢也明白了,凌初梓怕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京都,打的主意就是将人带回去,只是在带回去之前,还要确认人是不是没事。
他是男子,不可能进的了深宫,若是被人察觉了这个意图,那个女子很有可能被诬陷一个勾结外男的罪名,而如果叶欢来做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合适的多。
叶欢凝神注视着凌初梓,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为了亲人不吃辛苦在万家团圆的年夕,风尘仆仆的赶至太吾,虽然那张嘴有些让人无法恭维。
“我答应你,有需要转交的东西,麻烦一并给我吧!”在凌初梓越来越火热的目光下,叶欢咳了一声,有些别扭的扭头:“这是还你送我乾坤镜的恩情,别多想。”
“我知道……”凌初梓笑了,像是这冬日里的暖阳。
叶欢不吭声,凌初梓从袖口里拿出一把扇子,叶欢见过那把扇子,鲜红的扇骨如同夜里猛兽的竖瞳,幽幽映着寒光,叶欢接过来,便觉得这扇子的厚度,有些超乎寻常。
“扇子是伪装,里面有一封信。”他们此刻在景妨殿湖畔,这里显眼,却很少有人过来,毕竟冬日里,这水旁实在太冷,有些人看到两人,也只当两人是普通朋友在寒暄而已。
叶欢嗯了一声,将扇子收起来,冰凉的指尖就被人握住了:“欢儿是想要礼物了?”
“本王倒不知,大皇子何时这般拘礼了?”裴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叶欢身后,神色寡淡,目光注视着凌初梓时,若有若无的寒凉。
凌初梓神色自若,眉眼里的嚣张慢慢弥漫:“本王只对在意之人拘礼,何况她本就是本王的至交!”
“欢儿,想吃莲糕吗?”裴夜并不理会凌初梓,低头看着叶欢:“岑贵妃那儿今日做了许多莲糕,本王已经差人去取了。”
岑?岑贵妃?叶欢呆了一瞬,随后缓过神来:“你让人去岑贵妃那儿拿糕点???”
“嗯,欢儿喜欢她的糕点,那是她的荣幸。”裴夜拉着叶欢的小手入席,应禾已经捧着糕点过来了,这应该是将将出炉的,氤氤氲氲还往外涌着热气,叶欢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宠冠六宫的女人了。
莲糕酥脆,一口咬下满口生香,且是那种清清淡淡的清甜,叶欢吃惯了甜食,忽而尝到这种口味,觉得还不错,于是注意力都被这莲糕给拉走了。
裴夜便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酒杯细细的品,王妃正装主调淡紫色,流沙裙摆拖了一地,叶欢本就白,这般衣型穿在旁人身上气势十足,到了叶欢身上却是将她的冷淡都暖了几分,看起来像染了色的兔子,某个人好似忘了今日早上还在跟自己置气。
裴夜唇角带笑,真是好哄……
这样的画面落在旁人眼里可没有那么和谐了,年夕宴上五品以上官员皆要带着家眷前来,席位横铺排开足足十几丈。
有不少听说过叶欢的宫妇小姐早就对裴夜起了异样的心思,此刻看到这一幕,便觉得无比刺眼,一个疯子,又是废物,何德何能得了逸亲王的青眼。
所有人几乎都以为这个逸亲王妃绝对活不过三天便要横尸乱葬岗,可她不仅好好的活着,还被一向生人勿近的王爷给捧到了手心里。
作为太医院的魁首,夏阁老也在邀请之列,他比旁人更气愤几分,他药堂的女儿,被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被人当做物品一样随意拿捏,他怎能不气?
可作为侧妃入府也是他提出的,妾室不得出入这般场合,他连见自己女儿一面的心情,都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