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确定左明确实死透了,路青才派人下面将尚未损坏的箭羽捡回来,顺便将左明那把威风无比的长剑也捞走,还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些小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暗器,还有毒物。
剑不错,虽然不是陨铁的,也是百炼钢,而且是非常优质的百炼钢,只是路青不稀罕,随手就送给了队伍里擅长用长剑的兄弟。
那些暗器,路青自然交给公输亮,让他研究去了。
至于两小瓶毒药,路青自己留了下来,总觉得,这说不定能帮上解玉明川的毒。
接下来,斥候继续放哨,山谷中的人,则开始趁着太阳没那么毒辣时,抓蚂蚱。
在路青的带领下,他们已经吃了三天蚂蚱了,烤着吃,稍微撒几粒盐巴,就美味异常。
有些人小时候也经历过蝗灾,那时他们可不敢吃蝗虫,天天跟着父母去拜蝗神庙,就连蝗虫爬到身上,也不敢使劲,只能轻轻赶走。
却没想到,这玩意到了他们路城主眼里,就成了一道美味佳肴。
他们吃了三天,不是也没遭天谴?
吃了那么多天千金饼,现在换个口味也不错。
这天晚上,山谷中一片平静,众人吃饱喝足,心中踏实了很多。
毕竟郭黑略身边的高手之一,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上,这也坚定了他们的信心,不再怕那些所谓的绝世高手,哪怕是呼延莫过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太阳升到半空时,他们又迎来了一大队人。
这次来的人,没有左明那样的高手,看来昨日左明未归,他们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云落离开郭黑略多年,还真认不出这些新人,只是看那一群妖里妖气的男男女女,就知道,应该是类似于红莲乌游之类的人物。
郭黑略倒是舍得下本。
“有几个贫僧见过,不过远不如左明,路城主不用担忧。”道安依然是那副神在在的淡模样,仿佛路青真的是神女,什么高手不用怕。
路青只是白了道安一眼,依然是按兵不动,由着这群人进入山谷。
现在山谷之外,已经能看到遮天蔽日的蝗虫一阵阵的飞过,这群人中,有些女子,都戴上了幂篱,防止被蝗虫扑到脸上身上。
果然得不到第一手的信息,这些人就吃了不少亏。
进入山谷看不见半个人影,也不见有任何攻击,却看到谷口挂着一具破烂的尸体,可不就是他们的杀神左使?
这尸体上此时也落满了蝗虫,看起来相当的触目惊心。
大概唯一好点的,就是蝗虫泛滥的情况下,这里的苍蝇反而不多,因此这尸体还没开始生蛆,只是散发着阵阵恶臭而已。
这个情形,对这群人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一队人小心的绕过左明的尸体,到了山谷中,有些对机关阵法了解的人,看见了那片石林,就知道有问题,然而,却又不知道从哪里绕过去为好。
因为石林周围的山坡上,一样布置了阵法,那些荆棘可不是随便摆放的。
天这么热,这群人没有在荫凉中,路青觉得他们撑不了多久,就会想办法动手,毕竟一旦热急了,人的脾气也会变得暴躁。
能像左明那般淡定的人,还是少见。
果然,没多会就有人开始爬山了,为了让更多人享受到天雷弹的威力,路青让慕容翰把先爬上来的直接射死。
直到这时,这队人才真正跟万剑城的人交上了手,不由得开始一阵鼓噪。
他们是来杀人的,可半天都没看见一个人,这确实很挫败,现在有人攻击了,那再好不过!
很快,这群人就发现了山洞的所在,这一根根箭羽,都是从那边发出的。
瞬间迸发出的干劲,让一群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往上冲!
其实原本他们以为会跟万剑城的人短兵相接的,哪怕听过一些什么万剑城妖女的传闻,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要说妖,还有谁比他们更妖吗?
对路青而言,她所见过的郭黑略一手养大的人,确实都妖的不行,云落现在已经被他们传染的正常了,刚见面时那个妖孽劲儿,简直别提了。
还有红莲,妖孽度比云落还要严重。
如果他们没有天雷弹,就靠冷兵器跟这种人对战,基本上得玩完。
红莲可是以一人之力,对抗过百名高手的人。
估计来的这群里,也不缺这种货色。
只可惜,他们来晚了,今日的万剑城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了。
看着那群妖孽跑上来了,路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给曹洪昌示意,瞬间一条条绳子被拉起,连着天雷弹的机关被扯动了。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在山谷中此起彼伏,那群妖孽被炸的血肉横飞,还有不少人落入了山下的石林。
摔死的有,摔伤的也有,想要拼命跑出石林的更多。
又是一阵触动机关的声响,被石头挤死的,再次被炸的,还有被路青安排的弓手捡漏的。
不过一刻,动静就停了下来。
山谷中一片寂静,连平日里嗡嗡振翅的蝗虫都吓跑了个干净,毕竟这回爆炸的次数有点多。
静静的看着还有气息的刺客挣扎了一会,路青示意徐洪带人捡几个活的来,说不定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扫尾完毕后,路青喝着她的山泉水,吃着她的烤蚂蚱,别提多惬意了。
看下次郭黑略还会派什么人来。
来多少,她就弄死多少。
不过,天雷弹的数量有限,今后还是省着点用的好,万一石勒真的派几千人来,他们还要好好给他们尝尝的。
路青担心着石勒,石勒却无暇顾及她。
他现在也在浑身痒,脾气越来越暴躁。
而他身边,一带着几分儒雅气息的老者,正在劝说。
“并州大军已经到了乐平,在清漳水边扎营,怕是要准备攻打我国了,而西山大营中近日瘟疫频发,蝗虫纷扰,军心涣散,大王,再这样下去,一旦并州攻来,我军怕是一击即溃啊。”“那右候以为该如何?”石勒有些不耐烦,张宾说的这些事情,他又何尝不知道,可天灾无人可避,他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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