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闻人笑除了柔声哄着妻子入睡之外,什么都不能说。
他还不能让宁文彤知道他就是阎帝。
他真正的身份需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出来。
宁文彤没有回应。
她累了,有闻人笑在身边,感觉很安全,她睡得很快。
怀里的人儿睡着了,闻人笑才放心地在她的耳边低喃保证着:“文彤,我保证会有那么的一天,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希望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不再有合约横旦着,你能把我当成你真正的丈夫。”
宁文彤现在一心都还是想着合约到期后就把他甩掉,对他还没有什么感情。
就因为她对他还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在她出差的时候,他追过来。她本就是冷情之人,工作又忙,他不抓紧时间与她相处,想让她爱上他,就难上加难了。
相处的时间长了,他有信心能让她对他日久生情的。
温柔地把怀里的人儿扶出怀里,再低首在她的唇上戳吻了一下,宁文彤许是受到了骚扰吧,偏了偏头,闻人笑不舍得打扰她,终是不再亲她,而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不久后,他走出了宁文彤的房间。
房间外面的那条走廊上,站满了人,都是西装革覆的高大男子。
为首的那个正是白衣男子。
见到闻人笑出来,众人立即恭恭敬敬地,齐声叫着:“阎……”
闻人笑一挥手,打断了他们,不让他们叫出声来。
“飞狐留下来,你们都退下,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闻人笑淡冷地吩咐着,人则从这些黑衣男人的面前走过。
“是。”
除了白衣男子也就是称号为飞孤的留了下来,跟着闻人笑走着,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很快就完全地消失在酒店里。
飞狐跟着闻人笑进了电梯,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一起走出酒店。
“有车吗?”
闻人笑笑问着飞狐。
“有。”飞狐回答着,改而走到了闻人笑的前方,带着闻人笑朝他的车子走去。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他果然惹老大生气了,都是澄心害的呀。
澄心安排他带着人飞来酒店门口接夫人的驾,结果就惹怒了主人。
主人对他笑着,就是生气的前兆呀。
主人笑得越是欢,就是越生气。
当然了,主人对着夫人的笑,却是笑得越欢,越爱夫人。
上了车后,飞狐开车。
“主人要去哪里?”
“随便,只要周围的环境都是安安静静的就行。”
现在是深夜,哪里都安静呀。
“主人,对不起。”
飞狐问完了问题后主动向闻人笑道歉,“属下未经主人的允许就带着兄弟们来接驾,夫人是不是怀疑主人了?”紫狐提醒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闻人笑不答反问:“是谁让你们来的?橙子吧?”除了他的得力助理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拖他的后腿。
飞狐默认了。
“主人,对不起。”
闻人笑哼笑着:“该死的橙子,我不过是让莫离来关心她,她倒好,要把我的身份暴露给文彤知道。”文彤怀疑他的身份了,幸好他解说了一番,误导了文彤以为他都是在蹭着江易的好处。
飞狐不敢应话。
闻人笑和澄心关系好得像亲兄妹一样的,澄心在五帝堂的地位仅次于五帝,却凌驾于他们之上。闻人笑的命令经常都是通过澄心传达下来,故他收到通知的时候,不疑有他,立即带着兄弟来酒店等着接驾。
他以为主人安排了紫狐去接机,再安排他来接驾,很正常的。没想到却是被澄心摆了一道。
飞狐在心里哀嚎着:澄心姐姐呀,你要和主人斗法,请不要带上我呀。
“好了,送我回酒店。”闻人笑忽然吩咐着飞狐把他送回酒店去。
飞狐大喜过望,这是主人不打算追究他的节奏?
“以后只要涉及到夫人的事情,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安排,都不要轻举妄动。”闻人笑还是提醒了飞狐一句,这一次就不再追究飞狐了,毕竟这是下面的人养成的一种习惯。
澄心吩咐下去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阎帝的意思。
至于那个恼主人叫来了莫离的澄心,闻人笑大度地不与她计较了,谁叫是他先对不起澄心,他也是想让澄心与莫离好好地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莫离爱了那么多年,身为兄弟的闻人笑,真心盼着澄心能够打开心结,敞开心扉接纳莫离。
“明白。”
飞狐恭敬地应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
宁文彤出差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闻人笑这位宁家的大姑爷,隐婚的大姑爷吧,外界还不知道他是宁文彤的丈夫呢,在宁文彤出差后,也跟着告假去了朋友家里小住几天,宁家人都心知肚明的。
大姑爷这是没有了靠山,逃难去了呀,怕被老爷算帐嘛。
而宁文彤出差,也给一些野心家有机会聚在一起,放肆地商量着属于她们的阴谋大计。
市中心医院里,郑晓兰拎着一篮的水果,敲开了易凡的病房门,前来给她开门的人正是她的女儿宁文婷。
宁文婷照顾易凡真的很到家,就在医院里住下了,时刻都守着易凡,让易凡深感不好意思,无数次劝宁文婷回家或者回公司上班,宁文婷都不听他的,说她是奉大姐之命留在医院照顾易凡的。
易凡亦无可奈何。
可是宁文婷照顾得太到家,让他隐生不安,很怕宁文彤误会,又怕宁文彤在安排着什么。
“妈。”
宁文婷见是母亲,笑着叫了母亲一声,便错开身子让郑晓兰入内,扭头对病床上的易凡说道:“易副总,我妈来看你了。”
易凡半靠在床头上,在郑晓兰进来时,客气地与郑晓兰打招呼。
如果来的是张淑芬,易凡的态度肯定会变的。
郑晓兰走过来,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关切地问着易凡:“易副总,你的伤好些了吗?”
易凡笑了笑,“谢谢二太太关心,好些了。”至少没有像昨天那么痛彻心扉。
“那就好。”
郑晓兰也是笑着,一副可以放心的样子。
她和易凡没有太多的话题,坐了一会儿后,就起身离去,在离开之前给宁文婷使了个眼色后,宁文婷了然于心,便对易凡说道:“易副总,我送我妈出去。”
易凡点头。
宁文婷跟着母亲一起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她问着:“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郑晓兰把她拉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也是窗口,母女俩站在那里,一般人从电梯里出来时都不会留意到他们。
“妈,是不是我这两天不在家里,你又被三妈欺负了?”宁文婷以为母亲与三妈的斗争输了。
郑晓兰压低声音说道:“不是,这两天你爸虽然是在那边的屋里,不过对妈还是很好的。文婷,你大姐现在出差了,有件事妈觉得应该去做了,提前安排好,不会被发现。”
宁文婷冷笑两声,“爸还不是收了我的两个月月例钱。”
“文婷,提到你爸的时候,你的态度一定要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爸,没有他,你如今能进总部吗?你不进总部,你大姐会安排你照顾易凡吗?照顾易凡看似会很累人,却能拉近你与易凡的距离。等到你回公司里,别人心里肯定会有其他想法的,自然而然就把你和易凡凑成一对儿。”
宁文婷不再冷笑,却在深思着:“大姐肯定不是帮我的,不知道她这样安排我,居心何在。”摸不透大姐的心思,宁文婷总觉得心神难宁。
“妈,你刚刚说什么事该去做了?”宁文婷记起母亲提及的事,好奇地问着。
她母亲的心计不及她姐妹俩,能想到什么事情要提前安排的?
郑晓兰先是张望,确定没有人会留意到母女俩,她才附在女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就是你大姐怀孕的事。”
宁文婷脸色巨变,低叫着:“我大姐怀孕了吗?”
怎么可能?
宁文彤和闻人笑不是刚领证不久吗?
这才多少天呀就知道怀孕了?
见女儿误会了,郑晓兰解释着:“不是啦,那能这么快就知道怀孕了,我是说不能让你大姐怀孕。她现在已经是当家人,宁氏几乎都是她说了算,你爷爷一旦百年归天,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压制住她。所以咱们必须要在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就先逆袭。她又比你们先结婚,闻人笑再差还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能让你大姐怀孕。优势都被她占了去,还有你们姐妹什么事儿?所以我们不能让她怀孕,要把她的儿子扼杀在摇篮里。”
宁文婷听得一塌糊涂的。
母亲如何不让大姐怀孕?
那是闻人笑说了算的。
大姐更不会避着,因为爷爷的两年之约主要是针对着大姐的。
宁文婷其实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她姐妹俩不愿意错失这个机会,所以死死地抓住,要与大房一决高下,到时候爷爷也不能出尔反尔的。
郑晓兰阴险地笑着,“文婷,你想想你大姐平时都在哪里用餐的?”
宁文婷本能地答着:“在维也纳酒店。”
她回答了母亲的问题后,两个眼忽然一亮,试探地低问着:“妈的意思是从饮食上算计我大姐吗?”不让一个女人怀孕,还是有很多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