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抿抿唇,低低道,“我不是不愿意,既然已经嫁给你,我便是你的人,只是——只是——这件事,你能不能——能不能缓上两年?”
季云轩诧异抬头,“什么意思?”
青芸的凤冠已经卸下,疏疏落落的头发杂乱的披散着,接触到他的目光,身子狠狠一缩,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这幅样子,就是母亲和贴身的婢女也不曾见过。
季云轩扒开她的手,“这有什么的?我一早便知道了,在我眼中,便是天上的嫦娥也比不上你!”
青芸仍是用手云捂他的眼睛,季云轩伸手拦住她,一抬手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圈住了她的腰身,青芸靠坐在他身上,并没有挣扎。
“季大哥,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余毒未清,别的不怕,我只怕,只怕万一有了孩子,我现在实在不宜有孩子,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子,请你姑且再忍忍,如若你忍的难受,我明日就将你那妾侍接回来……”
季云轩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部吞入口中,这个小傻瓜,不早说,差点害得他不举,居然还想用别的女人来打发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云轩抱着她重新回到床上,一伸手便扯落了她的肩带,青芸再次尖叫出声,茫然不解地看向他,“季大哥,你……”
季云轩拉开她护住前胸的手,弯唇一笑,“我的女人,即是碰不得,我看看总不为过吧!”
青芸羞红了脸,迟疑再三,到底是没再拒绝,放松身子静静躺在床上,用喜帕盖在自已的头上,季云轩的心狠狠一跳,看着她这任君采撷的模样,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青芸心里本就惴惴不安,直到他的吻和粗粝的手落在她身上,她再也按捺不住,掀开喜帕,怒道,“季云轩,我又不是傻的,你莫要诓骗于我!”
季云轩哑然失笑,紧紧抱住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知道轻重,必不会让你怀上孩子的。洞房之夜,你总要让我尝些甜头。”
大红的喜烛燃了一夜,第二天,季云轩满脸的餍足,而青芸则满腹的怨念,一同去给父母敬茶,青芸当天便将三个孩子都接到自己的院中,更将还在襁褓中的小女儿,抱进了二人的新房。
满心以为,有了三个孩子在身边,他必然不敢造次,不想还是失算了。青芸无耐,三日回门的时候,紧紧拖住了青鸾。
“六妹,能不能让明慧国师在给我看看,看看我身上的余毒清了没,能不能要孩子。”
青鸾疑惑的看着她,“三姐,你这才过门,那么着急要孩子做什么?”
青芸面色窘迫,低低道,“我不是着急要,我是怕——怕一不小心有了。”
青鸾一滞,隔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便让姐夫多克制一些,明慧国师不比从前,想要出宫是千难万难,现在他的名声不太好,我们不好逾矩,怕给他带去麻烦。”
青芸更加窘迫,他倒是控制的很好,却日日不得消停,撩拨的她万分难受,夜不安枕。两年,只怕他能守住,她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这话却不好对青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了。
青鸾见她眼下两行青影,隐忍难言,微一琢磨,倒也明白了几分,不由瞥了她一眼,“你也是太实在了,怎么能一味由着他?你需记着,娶你是他自己求来的,也是他自己急火火的要迎你过门,依我的意思怎么也要等到头发长齐整了,明慧大师看过没什么问题了再过门。他要是毛手毛脚,你就和他分床睡!”
青芸瞠目结舌,木呆呆接过青鸾递过来的一把尺子,翻来覆去看了看,“做什么?”
青鸾恨铁不成钢,愤愤道,“再不老实就抽!”
青芸嘴角一抽,她是真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办法,关键是青鸾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懂,非常懂,比她懂!这种强大的信念灌输进她脑中后,她突然就想通了,相信青鸾总没有错,再不能让季云轩为所欲为了。
当晚,青芸从枕头上抽出一把戒尺,色厉内荏的对季云轩道,“以后一个月只有三次,其余时间滚外边睡去,这个月的份额已经用完了,敢上来,我就把那玩意儿给你打折了!”
季云轩都懵了,恨不得在自己媳妇捏几把,看看是不是有人将她媳妇给掉包了,那个乖巧温柔,文静含蓄,羞羞答答的芸儿,居然要对他动武,目标还是他的命根子,疯了吧!
季云轩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戒尺,曲起腿来,狠狠一折,随即痛呼出声,将戒尺丢在一边,抱住了自己的脚,叫道,“什么玩意?怎么这么硬?”
青芸赶忙把戒尺拿在手中,抵在二人中间,虎视眈眈看着他,“这是戒尺,打人可疼可疼了,我从我爹的铺子里有的是,你折了它,我再搬一箱回来。”
季云轩气得差点吐血,从小到大他挨过多少打,他还能不知道这个东西叫戒尺?他家被折断的戒尺不凡几,头一回遇到硬茬子,这黑漆漆,油亮亮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让他爹看到,不然他们兄弟几个再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把这玩意儿藏好了,千万别人看到,知道吗?”
青芸撅了撅嘴,“你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季云轩撩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结实的后背,凑了过去,“来,来,你只管打,只要你高兴,睡前打一次,睡后再打一次,全都随便你!”
青芸将戒尺丢到一边,哭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早知道这样,我怎么也不嫁给你!”
“傻瓜!”季云轩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哄道,“快别哭了,这几天是我太过分了,以后我收敛着些还不行吗?但分床睡绝对不行,你是我媳妇儿,便是什么也不做,我也要搂着你睡。”
人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青芸没等到明慧国师为她复诊,在次月的一个雨夜里,到底还是失身于他,只这一次,便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