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觉得自己心脏病要犯,到了嘴边的逆女堵在嗓子眼:“不行!绝对不行!”
“且不说你的身体,那兰苑就是所普通高中,师资力量更是低得不行,那里面的学生……”
哪个不是混的多?打架抽烟喝酒,简直就不像个学生!
尾音降低,最后那句话没说完。
阮承天捂嘴咳了声,慢吞吞地道:“这倒是没关系,我派人看能不能收购这个学校,听说是个私立高中。”
她瞬间来劲,这父亲当得给力啊!
阮母听到这话简直气得要原地冒烟,眼神朝他们扫射几个来回,似乎要在表面盯出几个窟窿才罢休。
阮幼安不敢看她脸色,赶紧接上:“妈,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昨天下雨我也不疼,不信你看。”
见她指尖指着自己,脸色虽算不上红润,但也能看出气色不错。
阮母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半信半疑道:“前几次那么严重,就连医生都说……都说要静养,哪有说好就好的?”
阮幼安一听就有戏,心下一横,扯着阮母的衣袖撒娇。
印象中原主经常做这样的事,倒也不显突兀。
就是她本来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撒起娇来不由得一阵恶寒。
但看着被她哄得乐呵极了的阮母。
好吧,老母亲吃这套。
阮承天也在旁边劝道:“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呗,就当是去散散心,不放心我挑几个人跟着她。”
阮母美目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俩是一伙的。”
说着又拉起阮幼安的手:“我在那儿有套房,靠着郊区,离学校也不远,主要是清净,到时候你住过去,也好休息。”
“旁边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小朋友,要是合得来就一起玩,合不来就去找你陆哥哥,他帮你打回去,你不要动手。”
阮母絮絮叨叨一阵念,有的没的都吩咐一通。
到底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让她先休息一周,等阮父把兰苑收购,整顿好了再去学校。
八月的晚风,带来阵阵热气,一波接着一波。
天色逐渐暗下来,路过转角,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医生吩咐的。
饭后消食五公里,对身体好。
不远处有几个保镖跟在身后,美名其曰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走了很远,路过一个小卖部,给每人买了根冰棍。
四个大呆瓜哪里敢要,纷纷推辞。
阮幼安劝了几次,不好意思地收下,感动得稀里哗啦。
清凉入体,缓解了心里的燥热,直叹红颜薄命。
歇了会儿,路灯全都亮了起来,顺着原路返回。
黑暗中,目光转向校门口,牌匾被灯光映得璀璨,施工的声音不大不小,公告牌上写着学校转型的消息。
这几天都没有下雨,扬起灰尘连片,卡车上的树木被人搬下来,测量着该放在哪里好。
原着中应该是没有这一段的,那她现在也算是在改剧情了。
缓缓吐了口气,定了定心神。
久未维修的巷子里,垃圾随处可见,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
风中夹杂着血腥气和呻吟声,站在原地犹疑了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
召了身后两个魁梧大汉过来:“你们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他们本来就是练家子,自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
而且这块地刚被自家老板包下来,怎么也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不用多说,两人麻溜的进了巷子。
剩下两个待在阮幼安身边。
顿了几秒,挪到不远的长椅处坐下,余光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带着身酒气拐进巷子里。
月光从云层中挤出来,洒在她身上。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和茫然,眼角微微下垂,透着几分无辜。
如果是了解她的人必然知道,每次她要算计别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是这次不一样。
她好像,知道那巷子里会发生什么。
她本来可以去救他的,可是像被定住般,迈不动脚。
耳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伸手遮住眼睛,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见死不救?借刀杀人?
“阮小姐,里面有人受伤了,还有个醉汉,那群混混已经被我们捉住了,救护车和警车马上就来。”
“好。”
随口应了声,不敢看背上的人,血顺着他手背往下流,钻过她的脚心。
阮家知道这件事后有些紧张,派了人来接她。
上车前想了想,对着那个彪形大汉道:“那个孩子醒了给我说一声。”
大汉不自主地点点头,有些疑惑。
——看样子阮小姐不是跟那少年一样大?怎么叫他孩子呢?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摸摸头。
莫不是看上了那少年,言语间的情趣?
算了,不想了。
有钱人的想法可真难懂。
阮幼安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光景闪烁。
司机怕她闷,调了个舒缓的音乐。
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努力想把刚才的事情忘掉,却一幕幕回放。
她明明,不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