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拉开青鸢的手,道:“休要拉拉扯扯。”
青鸢颤着眸子,松开了手。
聂桦言低声道:“我们不会伤害他,只是我觉得你们之间有太多误会,或许说开了,能够解决一切。”
说开误会?
谈何容易?
青鸢绝望的苦笑着摇头,道:“若是上一次,他或许尚会信我,可现在……他不会再相信我了。”
青鸢这种消沉的态度,叫聂桦言心中感叹。
她站起身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你们。”
“什么?”
聂桦言浅笑道:“你需得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他分毫,如何?”
青鸢暗了暗眸子,低声道:“好,既然菁颜相信你能帮忙,必然有与众不同之处,你要我怎么做?”
聂桦言低声道:“七日后,你要他与你成婚,需得明媒正娶,你从鸾鸟族嫁过来,一步不差。”
青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苦笑道:“这是不可能的。”
聂桦言挑眉道:“你怕他不愿?”
这倒不是,凌焰他虽然对他凶巴巴的,但到底还是存了些许情义的。
可他的祖父,他的族长,怕是不会应允这样的事情发生。
聂桦言也未必猜不出他的心思,她笑笑道:“如果你担心的是族长不肯答应,且将此事交给我,我想办法说服他。”
青鸢愣了愣,她有办法能说服祖父吗?
他心里有点儿担忧。
聂桦言见他还是不放心,便又道:“这样吧,三日后,我给你传递书信,若是族长肯答应此事,你便向凌焰提出这事,若是他不肯答应,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你看如何?”
这样也好,此事还是需得祖父先同意了才能提,不然……岂不是又要伤了凌焰的心。
青鸢垂着眸子,道:“我真的……要嫁给他?”
聂桦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担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你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她说着,回头看向容慎,伸手拉住他的手。
那人浅笑着冲她点点头,两人会心一笑。
青鸢见这两人互动至此,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眼前的这两名少年,大抵也像他和凌焰一般吧。
知晓了这层关系,青鸢突然更加相信聂桦言说的话了,他想或许她能够将心比心的体谅他们吧。
青鸢终于勾起唇角,道:“好,我答应你,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聂桦言点一点头,道:“三日后,我们二人若想进来怕是难上加难了,到时我会传纸符进来,你看过一定记得销毁。”
青鸢点头,道:“铭记在心。”
聂桦言和容慎离开了那驻扎地,回去的路上,容慎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她笑道:“自然是帮他们两个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谈何容易。
聂桦言又道:“我们现在的敌人不是凌焰,是那位道貌岸然的族长,只要能想办法叫他松了口,那不就可以了?”
容慎摇一摇头,道:“那位族长的性子和我师父有点像,我知晓他们的想法,颜面重于天,恐怕不是你想叫他松口便能松的。”
聂桦言勾起唇角,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看好戏罢,左右不过一个老家伙罢了,我还能搞不定?”
容慎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却摇了摇他的手,撒娇道:“我好累啊,道长抱我回去呗?”
他无奈的笑笑,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聂桦言很是自然的顺手搂过他的脖子,一双纤细修长的腿,还不住地腾空踢着。
踢了一会儿,聂桦言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儿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怎么有点儿心悸?
罢了罢了,她也没当回事儿,便靠在容慎的怀里,道:“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你记得喊我起来。”
容慎点点头,道:“睡吧。”
聂桦言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身穿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坐在床榻上。
突然,从那红盖头底下的缝隙,她看见了一双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走向她。
她心悸的厉害,她成婚了。
聂桦言耐心的等着那人过来掀开她的盖头。
“道长?”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人没有回答她,仍旧在靠近她。
不是容慎吗?
聂桦言心中有一丝苦涩,她刚想一把掀掉那红盖头,可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那盖在头上的盖头还是被人扯下了,她抬起头,想看看那个娶她的人到底是谁。
只见那人也是一身的大红喜服,纤细的腰身,在往上,是一张白皙的面皮,那张美艳的,堪称是倾国倾城的脸。
鲜红的发冠,将他的头发都紧紧地束了起来,不似平时那般只有一半束着,这一次是全部的发丝都束了起来。
反倒是这样,将一整张脸都露出来,更凸显出他精致的五官。
这样漂亮的人儿,不是容慎还能是谁?
聂桦言嘟了嘟嘴,有些不满,道:“我方才喊你,你刚才为何不理我?”
容慎勾起唇角,那张绝美的脸一笑之间更加美艳的不可方物。
“你叫错了。”
她才没有叫错,她方才叫的就是他啊。
她还没想明白他的意思,那人已经坐到她身边来,将声音放的很柔很柔,道:“你该叫夫君。”
聂桦言骤然红了脸,他说的竟是这个?
不过,他说的没错,这不是都……成婚了吗?
好像是该换个称呼了。
“夫……夫君。”
她在睡梦中喊出这一声,容慎怔住了,她……在喊谁?
难不成她以前还曾成过婚吗?
不是说连亲亲都只有他一个人吗?
果然,是骗他的吧。
容慎虽然听了这个称呼,但心里并不高兴,一想到她这么亲昵的喊别人,他都嫉妒的要疯了。
容慎将聂桦言抱回屋子里,蹑手蹑脚的将人放置到床榻上,还细心地给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他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脸颊,好像有点儿发热,是不是着凉了?
聂桦言的梦还在继续,容慎盯了她好一阵,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