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那人浅笑道:“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的也是,这人清雅至此,怎么可能会知晓接下来该怎么做?
聂桦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原来道长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啊,那要不要我来……教教你?”
容慎面上红了红,跟他身上的鲜红喜服简直相得益彰。
聂桦言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将人颠倒了个方向,欺身而上。
她突然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好难受。
可这种时候,她怎么能扫兴?
她低头看着那衣冠楚楚的美丽少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桦言,聂桦言……”
谁在喊她?谁在坏她的好事?
聂桦言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怀里紧紧地抱着容慎,那人压在她身上。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得她喘过气好像也很正常。
那刚才……
原来是做了场梦。
聂桦言红了红脸,松开了容慎,轻咳了一声,道:“抱歉,我方才……做了个梦。”
容慎起身,低声道:“那你梦到了谁?”
梦到了你,不光是梦到了你,还梦到跟你成婚,险些就把你给办了。
这些话,聂桦言可不好跟容慎这个小单纯说,她苦笑道:“我梦到了一位……故人,你不认识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撒这样的慌,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吧。
她本能的说了,连思考都没有。
但她的这番话,倒是在容慎心里插了一刀。
所以说,她方才梦到的是故人,也就是说,她的故人是她的夫君,更或者说,她曾经嫁过人?
容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气冲冲道:“你……你……想你的故人去吧。”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
什么情况?
这人吃错药了?
聂桦言叹了口气,连忙下床,想去拦他。
谁知她的脚一沾到地上,便整个人无力地栽倒在地。
聂桦言费力的想爬起来,可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腿好像有点儿不听使唤了。
“道长?道长……”
容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自然不去理会她的喊声。
聂桦言急了,她大声喊道:“道长,道长……快回来,道长。”
可彼时,容慎已经走远了,压根儿没有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喊叫声。
聂桦言深吸一口气,不能慌乱,不能慌乱。
再试一试,再试试看。
她努力的撑着床板,费力的站起身来。
怎么会这样,身上越来越热,她觉得身体里似是有一团火再烧,难受的要命。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的无力感,竟连站都站不稳。
她耗尽力气,终于倒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搞的?
热,好热,她快要烧着了。
聂桦言艰难地脱下身上的外衣,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但这不过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她还是很热,热到恨不得泡在冰水里。
该死的容慎,混蛋容慎,她现在只想骂他混蛋。
她那般喊他,他竟能不理不睬。
她分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这么欺负她?
聂桦言委屈极了,直想哭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聂桦言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了起来,“救我,道长,快救我。”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可走进来的却不是容慎,而是……菁颜。
他原本是想来问问聂桦言今日青鸢说了什么,可却没想到听到了她的呼救。
菁颜大步跑到她床榻边上,将她的身子扶起来,道:“你怎么了?”
聂桦言喘着粗气,道:“我好难受,热,快……扶我到院子里,让我……让我吹吹风。”
菁颜想扶她起来,可她的腿脚都是软的,根本站不住。
无奈,他低声道:“冒犯了。”
他说着将聂桦言打横抱起来,他一踢打开房门,将聂桦言抱到院子里吹风。
聂桦言身上早就被热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也被染成了粉红色。
经风一吹,她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缓和了许多。
但这种舒坦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那股子燥热又来了。
聂桦言难受的不行,直想脱掉衣裳,但又碍于自己现在正躺在菁颜的怀里,那么做的话,着实太丢脸了。
可很快,聂桦言的这种理智便被冲散了。
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一双眼睛盯着菁颜的薄唇,她突然有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菁颜怔怔的看着她,他眸子颤了颤,好像在期待那人的亲吻。
他紧张的喉结都上下滚动了起来。
就在她要吻上来的那一刹,他听到了聂桦言的低唤,“道长,道长……”
菁颜如梦初醒,瞥开脸,道:“桦言,你看清楚,我不是他。”
聂桦言似懂非懂的听他说着,嘴里只是带着软绵绵的撒娇味儿,喃喃着,“道长……”
菁颜叹了口气,抱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道:“桦言,你看清楚,我是谁,你到底怎么了?”
聂桦言只是抱着他的脖子,嘴里喃喃着:“热,好热。”
她说着又开始动手扯着自己的里衣。
眼看着已经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菁颜瞥开眼睛,不敢看她,道:“乖,别扯了,听话。”
“我不要,容慎,你亲亲我。”
她说着又献上自己的薄唇,像是等着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且不说菁颜喜欢她,单单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受不了她这样百般诱惑。
菁颜叹了口气,往左侧的那间屋子看了看,他紧了紧手指,心中做着挣扎。
若是他低头吻了她,所有的理智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
可那样一来,她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
菁颜不愿意那样,他也……不敢。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他终于迈开脚步,抱着聂桦言来到了容慎的房门口。
菁颜咬了咬牙,踹了踹容慎的门。
他喊道:“容慎,开门。”
他不能再多等一刻,他知道或许下一刻,他会后悔,会毫不犹豫的将聂桦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