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体贴的给她脱下鞋袜,弯腰越过那人去给她拉被子。
那人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手上稍一用力,容慎便整个人栽倒在她身上。
聂桦言单手抱着他的腰,侧了个身,容慎便倒在床榻上,跟她面对着面。
因他头上还带着凤冠,这一撞,磕到了他的头,容慎皱了皱眉,伸手想去摘那凤冠。
聂桦言连忙拂下他的手,道:“宝贝,我来。”
她笨手笨脚的,好几次都扯到了他的头发,惹得那人一阵哀嚎。
好容易才将那凤冠除下,容慎的一头黑发便散落在枕席之上,一双桃花眼映着那额间的花钿,简直美呆了。
难怪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若是床榻上又这么个美人儿,便是千金,聂桦言也不要,只要这一个。
聂桦言揽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薄唇。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便迅速离开。
容慎闭着眼睛,待睁开时,一双眼睛中满是迷离。
聂桦言青葱食指轻轻地点在那人的薄唇上,道:“宝贝,为什么你的嘴巴这么甜,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了糖?”
他从不吃糖的,也不爱吃糖。
但被她这么一说,容慎舔了舔嘴唇,没有什么味道。
可他这个动作却叫聂桦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的道长,你也太可爱了些。”
容慎红了红脸颊,道:“别闹。”
聂桦言再也忍不住,微微撑起身子,将容慎身后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容慎有些惊慌,道:“别,会受伤的。”
他没忘,上回她是过了几日才修养好的,这次可不敢轻举妄动。
聂桦言才不管这一套,她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之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奈,容慎自然也忍得辛苦。
“阿言,冷静一下。”
聂桦言带着三分笑意看他,道:“这种时候还要什么冷静,你也太煞风景了罢,宝贝。”
说罢,她便搂过容慎的脖子,继续去亲他的唇。
烛光燃尽,红装尽落,满地狼藉。
许是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容慎克制了很多,尽管那人没有餮足,容慎也不肯在继续。
他哄之又哄,那人这才委屈兮兮的作罢。
容慎也是可怜,明明自己也受着煎熬,还需得照顾她的感受。
聂桦言醒来之时,只觉得有些疲乏,到底没有软了腿脚。
容慎见她醒来,便端上饭菜,给她吃了,这才放心。
刚放下筷子,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容慎起身开门,原来是族长特地来问情况。
聂桦言和容慎对视一眼,容慎恭敬道:“稍后便去族长处拜访,烦请先行回去禀报。”
那人离开后,容慎便给聂桦言穿戴整齐。
“要不要我抱你去?”
聂桦言踢了踢腿,道:“亏了道长哥哥昨晚饶命,今日我并没有不适,还是自己去吧,省的叫道长哥哥害羞。”
这话更是叫容慎红了红脸。
他轻咳一声,道:“别说了。”
聂桦言吐了吐舌头,便跟着容慎往族长的前屋去。
进了屋,这才发现,不光是族长,菁颜也在。
这几日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菁颜了。
聂桦言这才想起,当日她中了药,好像还在菁颜面前出了洋相的,实在是有些丢脸。
她心下想着等会儿出去了,一定要跟菁颜道个歉什么的。
聂桦言抬头看了一眼菁颜,那人也正在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瞪大了眼睛,挑了挑眉,以为菁颜有话要说。
谁知那人在她看向他的那一刻,瞬间低下头去,那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聂桦言心中暗道:那日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他那是什么眼神啊?
正在她疑惑之际,容慎轻咳了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差点儿忘了,这还有个醋坛子呢。
她还是不要乱看的好。
聂桦言收回视线,便听到殿上族长道:“两位道长既然平安归来,想必是已经办妥了那件事了罢。”
聂桦言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还顺便篡改了火炎兽的记忆,前几日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不会记得,故而族长不必担心他们会找鸾鸟的麻烦。”
话音刚落,便见那族长一张皱纹满满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这种神态实在是聂桦言觉得恶心。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管不顾旁人的死活,在他眼里什么狗屁不值一提的爱情,都是谎话都是虚无。
他宁愿看着自己的孙子一生孤苦,也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们。
那老头儿满意的捋着胡须,道:“老朽谢过两位道长,两位道长若是有什么所求,老朽定当全力以赴。”
因着前几日聂桦言中毒的事情,菁颜便再也没跟她见过面,因而他完全不知她的计划。
此刻听闻她和族长之间的对话,一张脸苍白的吓人。
聂桦言无意中瞥见一眼,心中暗道不好。
菁颜他,当真了。
容慎却好像根本没瞧见菁颜的脸色,一脸淡定的坐着。
聂桦言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只小小的鸾鸟闯了进来,跪倒在地,脸色煞白道:“族长,不好了,族长,青鸢他……他服毒自杀了。”
那老族长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紧张,瞬间消失在一片平静之中。
相反,菁颜却险些晕倒过去。
他的脸已经白的吓人,甚至额头上渗出薄汗。
菁颜从那殿上跑下来,一把抓住那鸾鸟,道:“你……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他真的怒了。
聂桦言正要上前去阻拦他,告诉他实情,可手却被容慎死死地拉着。
她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松手。
容慎却不肯松手,用口型对她说道:“别紧张,他这样反倒能叫族长相信。”
聂桦言往那殿上看去,只见族长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好像方才的不相信在菁颜的惊恐之中消失了。
是啊,若是族长怀疑青鸢假死,那一定是菁颜安排的,毕竟她和容慎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根本没必要为了青鸢和那火炎兽,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