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大聪明的模样，虽然生气，却又有些得意地捏着她的下巴说：“别以为我会上当。”
颜若尔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喝多了的智障计较。
他现在的脑回路，就不是正常人。
再说，纠结他到底认为眼前的人是谁，有什么意思呢？
她心里还有隐秘的希望，但如果不抱着那样的希望，她其实能少受一点折磨，少一点心痛，少流一些眼泪。
就算此刻他没有认错人，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她难道可以忍受和另一个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吗？
她做不到。
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爱，她宁可不要。
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就像他说的，想让她陪他一会儿。
虽然一直黏着她，不肯放她离开，但没有其他过火的举动。
就只是把她轻轻地抱着，好像只要她这样在他怀里，他就足够满足了。
颜若尔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摸了摸他的潮湿头发，也不知道是淋湿的还是汗湿的。
“好了，你洗澡吧，我先出去。”
她想从台子上跳下来。
慕承轩按住了她，“别走……”
颜若尔：“……”
“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他无限委屈，“我不会让你走的。”
颜若尔心砰砰跳——他知道她想走？
他顿了顿，语调更加委屈，“你先招惹我的……”
颜若尔觉得好笑，顺着他说：“那你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吗？”
不知这句话是哪个字刺激了他，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逐渐下滑到雪白的脖子，还有被他弄湿，半透明的领口。
她的睡衣是套头的，为了舒适，领口开得比较大。
浅色的睡衣半湿着贴在身上，领口因为拉扯而有些歪了，半边锁骨都露在外面。
他的视线落在锁骨和那个小巧精致凹陷处，抬手轻抚上去。
跟她细嫩的肌肤相比，他的指腹略有些粗糙，他轻轻摩挲，颜若尔不由得轻颤。
“会负责吗？”他喃喃低语。
颜若尔眼眶发烫，低声说：“我想过，但是……”
无论是几年前，还是现在，她都想。
几年前她和他之间缺少的是他对她的信任。
现在他对她来说，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中人。
他的另一只手从她腰侧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灼热的掌心贴在她腰后的一块皮肤上。
颜若尔瞬间僵住，不是因为他的碰触。
而是因为，他没有任何犹疑和失误地把掌心覆在了那个位置。
在他掌心相贴的那片肌肤上，有一块小小的粉红色胎记。
她忽然明白，至少现在，他是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他头埋在她颈间，嘴唇开合时轻轻碰触她的锁骨，声音低沉，“你没有负责过，你……”
颜若尔锁骨上猛地一痛，竟是被他轻轻咬了一口。
她吃痛轻哼一声。
“你总是扔下我……”
他在她脖颈、锁骨上轻轻咬，颜若尔只觉得轻微的痛楚中，又带着难以言说的酥麻。
浴室里温度攀升，氧气好像有些不够用了，她微微喘息，抬手按住他的头，“别……”
他听话地停下了，气息不稳，声音都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不喜欢吗？”
“……不……不适合。”
她差点出口的“不喜欢”，在他威胁似的动了动贴在她腰间那只手后，立即改口。
“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身上的酒味。”他又委屈上了。
“所以你别闹了，快把澡洗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几点了？”
他心不在焉地问，手并不老实，把她头上的夹子和小皮筋都给摘了。
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他很满意地埋进她头发里。
是让他舒服又放松的味道。
“天都快亮了慕先生，被你折腾得我几乎一夜没睡。”
慕承轩皱眉，“别叫我慕先生。”
“你让我叫的，你说我不配喊你名字。”
“我没说过。”
“你智障。”
反正他酒醒了什么也不会记得。
慕承轩半晌没吭声，颜若尔推开他，从台子上下来。
他飞快地拉住了她的手，“叫我名字。”
颜若尔看着他，“慕承轩。”
过了这个夜晚，等他清醒过来，他还是慕先生。
“我的名字好听么？”他忽然低声问。
颜若尔：“？”
“好听么？”他非要得到答案。
颜若尔只好点头，“好听。”
“你叫出来，更好听。”他低沉的声音和气息卷过她耳畔。
说不出的暧昧和诱惑，颜若尔觉得他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而且……他明明不知道那件事啊。
他欺上一步，拉着她的那只手没松开，而是抓着她的手绕到背后，把她整个人压向他。
紧密相贴，颜若尔觉察到他的变化。
“慕承轩，我曾经给自己定了个规矩。”
颜若尔缓缓开口。
“嗯？”他的指腹在她背在身后的掌心里摩挲。
“我不跟喝醉酒的男人玩。”她说。
他目光暗沉似海，有些危险地盯住了她，“玩？”
“你听人说话只听一个字吗？你是不是智商不行啊？”
颜若尔有些恼火，挣了一下，换来他更用力地把她压向他的身体。
变化……更明显了，颜若尔咽了下口水，不敢再动。
“是我不行……我肚子疼……”
她语气软下来，泫然欲泣。
没被抓着的那只手开始抹眼泪。
慕承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装。
好一会儿，在她偷偷看他时，他微微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真的疼吗？”他迟疑着问，手覆上她小腹。
颜若尔点头，“疼。”
他像是有些不理解，皱眉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彻底放开她，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
颜若尔按住他，“别，不至于。”
他肯定又要喊钟铭过来了。
慕承轩看她一眼，把手机举高了些，躲开她的手。
颜若尔看着他点开了浏览器，开始搜索“痛经”。
她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搜这个不对，我告诉你搜什么。”她扯他胳膊。
把他高举着手机的胳膊扯下来，她一只手捧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把搜索框里的“痛经”删了。
然后打下“智力测试”四个字，点击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