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尔炸毛，“你居然还录音了！慕承轩你是不是变态啊……”
刚好服务员进来上菜，钟铭也带着慕玉衡进来了。
“哟，慕老二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听见颜若尔骂慕承轩变态，钟铭笑着打趣。
慕承轩已经把自己的椅子挪回去了，淡淡地说：“对待某个小骗子，我不得不防着点。”
颜若尔瞪了他一眼。
菜陆续上来，花胶炖鸡和清酒鹅肝都是颜若尔喜欢吃的，还有一道花雕蒸鲥鱼。
菜单都是慕承轩事先订好的，颜若尔尝了一口鱼，鲜甜浓香，比云姐那次做的好吃。
她慢条斯理开口，“我记得曾经有人说，已经不爱吃清蒸鲥鱼了。”
慕承轩抬眼望着她。
颜若尔也望着他，“人家还说，以前喜欢的，现在未必喜欢了。”
她收回目光，“看见这道蒸鱼我才明白，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人家已经给我答案了，我就不应该问。”
慕承轩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钟铭来回打量两人的神色，忍着笑吃了口鱼，感慨，“这鱼，刺有点多。”
吃完回去的路上，颜若尔发现江欣柔连着发了几条朋友圈。
全是她独自在会所包房喝酒的视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面前的空酒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视频中除了酒瓶和玻璃杯的碰撞声，还有江欣柔压抑的哭声。
慕承轩和钟铭都看了过来。
颜若尔一手托着腮，担忧地说：“唉，她又喝了这么多，可怎么回家呀？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钟铭说：“她有司机有保镖，能有什么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慕先生好像不知道呢。”
“颜若尔。”慕承轩微微蹙眉，带着警告。
颜若尔不吭声了，但是很快发了一条朋友圈。
“男人恼羞成怒，就是被说中心事。”
配的图是刚刚吃饭时随便拍的桂花鸡头米。
钟铭第一个给她点赞。
大概是看见了钟铭的点赞，阿k也破天荒来评论了：男人不老实，打一顿就好了。
慕承轩看见了这条朋友圈，瞥了颜若尔一眼，没理她。
回到十方公馆，颜若尔给自己的“大班”学生上完课，下楼吃宵夜才知道慕承轩在半小时前出门了。
“……接了个电话就走了，看样子有急事。”周姐说。
颜若尔默默吃着小馄饨，看了一眼江欣柔的朋友圈。
果然，几分钟前，她刚更新了一条：想紧紧拥抱你。
配图是夜晚的街道，地上一对相拥的影子，男人高大，女人娇小。
颜若尔顿时没了胃口，吃了一小碗就回房间了。
十一点多，她跟林筱约了第二天的晚饭，然后手机关机、锁门。
睡到半夜隐约听见敲门声，颜若尔下意识用被子蒙头。
那敲门声响了几下，见里面没动静，也就消停了。
第二天慕承轩起晚了，颜若尔吃完早饭上楼，慕承轩才从房间出来。
“昨晚手机怎么关机了？”他收住步子问。
“没电了吧。”
颜若尔脚步不停，越过他往自己的房间走。
慕承轩转身跟上她，“又怎么了？”
没看见他还好，他要是不问，也没事。
可他非要问，颜若尔就觉得又生气又难过。
明明昨天威胁她晚上回来要谈谈的人是他，明明当着她的面删了江欣柔的人也是他。
可还是半夜招呼都不打跑去接人了。
“颜若尔，”他拉住她，“你又干什么？”
颜若尔皱眉，“昨天你说我试用期结束了是么？”
慕承轩疑惑地看着她，“是，怎么了？”
颜若尔转开头，“我要去福利院。”
话题太跳跃，慕承轩微怔，“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她是要从这里离开。
“我又怎么惹你了？”他绕到她面前盯着她。
想到她唯一有可能生气的，大概就是昨晚他回来之后又出门了。
慕承轩试探着问：“是因为我昨晚出去了？”
“昨晚奶奶突然不舒服，我回了趟老宅。当时你在上课，就没打扰你，回来时你睡了，我敲门你也没听见。”
颜若尔微微一怔，抬眼看向他。
慕承轩打量她的神色，唇角勾起，“你以为我去哪了？”
他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光，戏谑地看着她，“以为我去接江欣柔了，是么？”
颜若尔睁大眼睛，忽然觉得很丢脸。
慕承轩微微倾身凑近她，轻声说：“小若儿，可以吃醋，但不能冤枉我。”
颜若尔只觉得脸上腾地热了起来。
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二次这样叫她。
上一次他喝醉了不清醒，而此刻，他无比清醒。
“为什么会以为我去接江欣柔了？”他轻声问。
颜若尔觉得好丢脸，又知道她不说清楚，他不会放过她。
只好拿出手机给他看江欣柔的朋友圈。
慕承轩看了一眼，不高兴地说：“这男的比我矮，你看不出来？”
他拉着颜若尔往外走，“你跟我出来。”
颜若尔被他拉着下了楼，一直走到别墅门外，站到了花园里。
清早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角度跟江欣柔那张路灯下相拥的影子差不多。
颜若尔比江欣柔还要高一点，但在慕承轩身边仍然矮了相当大一截。
昨晚看见江欣柔和那男人的影子时，颜若尔已经觉得男的很高大，女的很娇小了。
此刻看着自己和慕承轩的影子，才发现身高体型差远比那张照片里更明显。
“那……那个男人是谁？”她企图转移话题。
“我怎么知道，”他拉着她往回走，“今天下班我还得去看看奶奶，顺便把衡衡送回去。”
颜若尔知道他奶奶这几天身体一直不舒服，是被他突然对外摊牌跟江欣柔没有任何关系给气的。
走到门口，看见一个佣人拿着一堆快递盒子过来。
看见颜若尔，佣人把手里的两个快递给她，“若尔，这两个是你的。”
颜若尔接过来，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盒子是她在网上买的画框。
小盒子……看见寄件地址是新城，她反应过来，肯定是纪诗羽寄来的那张碎照片。
慕承轩也看见了“新城”两个字，随口问：“买的什么？”
“不告诉你。”颜若尔抱着两个盒子跑了。
慕承轩看着她的背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关成，这两天有快递上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