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呼得那叫一个急,还以为有啥急事呢。”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平媛没好气地说。
“可能有事绊住了吧。”赵金彪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办公室电话打了十多个都没接,还不定干什么丑事去了。”平媛想到丈夫跟前风骚的女秘书,不禁火气又大了好多。
“我懒得等了,还有事呢。”平媛冷哼着,穿戴好衣物,拉开了屋门。
“又去哪?”赵扣柱黑着脸出现在门外。
平媛气很粗:“管我去哪呢。我是独立个体,又不附属于谁,想去哪去哪。”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放什么洋屁。”赵扣柱肥硕的身子撞进屋子,直接把平媛撞了个趔趄。
平媛气得口无了遮拦:“我是你老婆,给你赵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养活我是应该的。哪像那个小狐狸,只知道和你上床……”
“我靠你……”赵扣柱扬起大巴掌,又缓缓放下,咬着牙道,“先前打电话你不在,去哪了?”
“老娘还能去哪?还不是给你赵家拔门风?”平媛越说越有气,“儿子在外面受欺负,你不闻不问,只知道围着小狐狸转,还得老娘出去帮他出头。”
“怎么出头?”赵扣柱声音又冷了好多。
“只略施小计,就把祸水东引了。我跟儿子要上了那个小骚照片,然后……”平媛却没听出对方语气异样,反而自得地炫耀起来。
“你把肖缦儿照片给了交际花,她又把照片送给侄子,正好又碰巧丁一航、肖缦儿也在车世界,两拨人就对掐起来了?”赵扣柱进一步确认道。
平媛笑着点头:“你是没见,当时太精彩了。如若不是曲战抽风拉偏架,绝对上演一女勾二男戏码,非得打出人脑子狗脑子来。对了,后来我还看到丁一航跟甘仁时说说笑笑,这也太滑稽了,两人都在同一女人肚……”
“精彩你妈个屌。”赵扣柱毫无征兆地抡起了大巴掌。
“啪”,
“啊!”
平媛发出的简直不像人声,整个人也斜着飞了出去。
“妈。”
“爸,你怎么……”
赵金彪抱住母亲摔倒在沙发上,冲着父亲吼道。
“你特妈蛋还有脸叽歪?”赵扣柱大步跨了过去,抡起巴掌劈头盖脸而下。
“啊!”
“哎哟……”
“打死我吧。”
“打老婆孩子算什么能耐?”
一时之间,老赵家全是噼噼啪啪声响,还有鬼哭狼嚎地喊嚷声。
赵金彪既要护着母亲,又要防着自己挨揍,终于被打急了,于是直接撞了过去:“去你娘的吧。”
“啊!”赵扣柱正哈着腰全力进攻,根本没防着有个大脑袋撞来,顿时鼻子一酸,鼻血流了出来。
这么一弄,赵家反倒暂时结束了打击,进入了紧急处置状态。
赵金彪毕竟心里有鬼,没敢再继续进攻,而是委婉地说:“爸,你有气冲我来,为啥打我妈呀?”
“为啥?她欠打。”赵扣柱塞了塞鼻中纸团,继续说,“她自以为把祸水引给别人,却不知已经成了两家的眼中钉。不用说,经这么一场,方婆子指定知道她没安好心,指定要质问或找麻烦。这还没什么,尊她一声是‘地下组织步长’,其实不过就是交际花、掮客而已。最麻烦的反倒是丁一航,这可是惹不起的大麻烦。”
平媛又来了劲:“你赵扣柱好歹也是着名企业家,竟然怕一个吃软饭的小商贩,丢不丢人?”
“如果只是丢人倒好了,怕只怕……”赵扣柱说到半截,又转了话题,“你只看到他跟甘仁时寒暄,就没看见他跟刘省交谈?”
平媛不由一惊:“省府一把?”
赵扣柱道:“你以为省台一把没事干?那是专门去给省府一把服务的。甘仁时前脚刚到,刘省后脚就去了,就跟丁一航在院里攀谈起来。”
“你当时一个劲呼我,我只看到甘仁时,根本就没见刘省的车。”平媛仍旧片片有理,“谈几句又怎么了?你不是也跟省里人熟吗?”
“可刘省见我不会主动打招呼。”赵扣柱没好气地说,“丁一航也不是你说的小商贩,最起码要比咱家底子厚实,仅现在了解到的他名下已不下三四家公司。”
“就拿方便面厂来说,已经在全国二十五个省份有代理,国字方便面第一号。他还有高科技公司,专门生产监控系统和设备,完全就是垄断和领先地位。渤海的冠博天下超市也是他的,整个开创了国内超市先河。”
“你们说,哪个我们能比?如果人家是小商贩的话,我们就是乞丐了。真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听丈夫这么一讲,平媛顿时没了脾气,但还想狡辩:“他底子厚又怎样?咱不搭理他就是了。”
“你是没搭理吗?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小聪明吧。那张照片一出现在现场,人家已经想到了出处,现在八成正想着如何出招呢。”赵扣柱说到这里,神色又凝重了好多,“另外据传,申佳兴侄儿申猛变成了植物人,原因可能就是招惹了丁一航。”
“啊?植物人?”平媛一把搂过儿子,牙齿都打颤起来,“那,那可怎么办呀?”
“我好好想想。”赵扣柱点燃一支香烟,猛猛地吸了起来。
赵家三人已经意识到,往后恐怕要惶惶不可终日了。
“叮呤呤”,
手提电话响了。
“接呀。”
在父亲吼了一嗓子后,赵金彪怯怯地接通了:“喂。”
“赵少,本来想着把锁匙给您,您晚上在家里等她,可刚才发现钥匙打不开了。您能不能给我们夫妻俩找个住的地方?我们保证……”
不等电话里说完,赵金彪忽的吼了起来:“靠你妈邵子炎,老子让你……”
赵扣柱一把抢过电话,语气尽量热情:“你俩说个地方,在那等着。”
……
晚上十点多,丁一航刚要上床休息,电话响了。
“是不你换的锁?”
听到肖缦儿质问,丁一航笑了:“是我换的。本来想着先跟你打声招呼,可我越想越担心他们出幺蛾子,最怕他们把不三不四的人领去,就先换了,想着明天再跟你……”
“那也没必要找人打他们呀。”肖缦儿打断了。
“打他们?哪有的事。”
“刚才我舅来电话,说你派人打了他们俩,还让他们立马滚回沪海去。”
“我有必要那么做吗?”丁一航以问代答。
肖缦儿语气一缓:“我想你也不可能,指定是他们忽悠人招致的。哎,还不知他们怎么跟我妈翻翻呢。”
“你应该先跟老妈说明一下,省得他们恶人先告状。”丁一航赶忙支招。
“我也是……”肖缦儿话到半截,忽然娇嗔一声“少占便宜”,直接挂了电话。
“我占便宜了吗?”丁一航拿着电话,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