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带他过来,朕今日就在花倾殿接见他!”凤倾逸连忙让侍卫快去传话,将那何星子带回来,然后和暮妙戈一起,去了花倾殿接见客人的侧殿。
坐在正座之上,凤倾逸看着这侧殿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当初修这宫殿,可没耗费那些工匠的心血,今日看来,可没白费这么多的心血,这宫殿的整体,我非常满意。”
暮妙戈再一次看了看凤倾逸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由掩唇笑了,然后说道:“当初给这宫殿取名为‘花倾殿’,也只是为了发泄怒气罢了,没想到一时之言,你竟然当了真,当我看到这宫殿山的牌匾,真的书写着花倾殿三个大字时,当真是惊讶极了。”
想到当初和凤倾逸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再回想两人现在这般,暮妙戈竟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跌落山崖,她和凤倾逸,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凤倾逸看到暮妙戈现在的慕模样,知道她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不由伸出手握了握暮妙戈的手,让她不要这么伤感。
然后他盯着暮妙戈的脸,两边都一起看了看,突然问道:“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脸上的胎记不见了,你会是什么模样。”
“哦。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模样?”暮妙戈对这个问题也是十分好奇。
“我相信你定是,那倾尽天下的惊艳女子!”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暮妙戈巧笑道。
“皇上,娘娘,那老者已经带来了!”凤倾逸正欲回答,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他赶紧应道:“快,快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已经走了进来,须发尽白,白色长胡子的模样,确实有了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暮妙戈看到他,也只是觉得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眼,何星子大师的面貌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何星子看到两人,既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暮妙戈面前,伸出手放在暮妙戈的脉上。见此,暮妙戈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把脉,赶紧将衣袖往上提一点,方便他给她把脉。
这是暮妙戈第一次被人把脉,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她见何星子的手势,还有动作,竟然和自己的爹爹一模一样!暮妙戈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何星子,企图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点什么,可是竟然什么都没有,何星子的表情,依旧十分平静,就好像暮妙戈并没有盯着自己看一般。
凤倾逸将暮妙戈的每一个神色看在眼里,虽然心下好奇,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终于何星子已经把脉完毕,将暮妙戈的手放回去,然后轻轻地道:“娘娘的五脏六腑已经完全调理好了,并无任何后患,娘娘即可放心。”
“大师来皇宫找我,就是为了给我把脉吗?”
闻言何星子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暮妙戈也不知道他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何星子见她这般疑惑的神情,不由轻笑道:“是或以不是,娘娘何须担忧这么多呢?玉临皇找了我已是三年有余,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顺便来给娘娘把脉罢了。”
“也就是说,真的是大师救了我的性命?”暮妙戈这下更加确信了,惊讶的同时更是有了一丝感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外面的世界果然有着很多奇人异事。她的伤势她自己自然十分清楚,就算是换做她,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让一个伤势这么严重的人清醒过来。
“是或者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娘娘已经清醒过来,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娘娘只需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按照轨道运行下去的宿命,没有人可以解脱,只需跟着这条路走不就行了?”
何星子的话里十分有深意,暮妙戈不解其意,不过凤倾逸倒是大致懂了。可是现在他不想让暮妙戈感觉到一点异样,便转移了话题,“大师,她现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当然没有什么大碍,还能生孩子,哈哈哈……”何星子大笑出声。
“……”
“……”
凤倾逸和暮妙戈同时都有些尴尬,不过看着何星子这么爽朗的模样,两人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显然是何星子不想和他们继续深聊下去,才想到的回应。
何星子被凤倾逸留在了皇宫中,尊奉为贵宾之位,也算是感激他对暮妙戈的救命之恩。这样的结果也确实是何星子想要的,因为现在,他还想从暮妙戈的身边着实,找出暮妙戈的身世,实不相瞒,这三年的时间里,他根本就打听不到任何暮妙戈的身世消息,而最后,他只能从暮妙戈的身边开始。
而就在暮妙戈在皇宫越来越受宠的消息传出去,群臣之中已经开始转变了风向,有些大臣甚至已经脱离了牧国公府,开始保持中立的态度。
承欢殿里,自从暮妙戈回来后,凤倾逸已经没有进过牧婉苏的寝宫,一开始她还能保持淡定,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太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是过了这么久,太后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就不得不有些着急了。
现在她就正在自己的寝宫里生闷气,然后终于忍受不了了,将摆在案台上的瓷器等器物狠狠地推到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发泄完后,牧婉苏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开始凤倾逸对她可不是这样的,她自信自己的美貌,一定可以留住凤倾逸的心,可是现在的结果却告诉她,凤倾逸选择的是那暮妙戈,而且据传言说,那暮妙戈很有可能是一个丑八怪,这样叫她如何甘心?
哭了一会儿后,牧婉苏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停止了哭声,然后将阴冷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冷冷的道:“把这一切给我收拾干净了,然后准备一些上号的礼物,我们去公主的寝宫,看一看凤倾雅公主。”
“娘娘?”牧婉苏的贴身宫女不知道自家娘娘我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不过身为下人,她也不敢贸然发问,在感受到牧婉苏的目光越来越阴冷的时候,她连忙低着头退了出去,然后另一个宫女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牧婉苏看着那些被宫女一点点清扫聚拢在一起的碎片,目光变得越来越阴冷,暮妙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你已经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牧婉苏是不会放过你的。
暮妙戈当然不知道牧婉苏是什么想法,她在听到纺芝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香鲤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禁有些急了,“娘娘,你怎么不担心啊?”
“我为什么要担心啊?皇后去看望凤倾雅公主,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为什么要过多地给自己增添这么多的麻烦呢?”暮妙戈偏过头,颇为天真地问道。
“娘娘!”香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暮妙戈的眼神很明显的就是那句“孺子不可教也”。暮妙戈看到她这样,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她当然明白这几个丫头在担心什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就好了不是吗?想到这里,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依旧笑着。
暮妙戈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不争,在将来的某一天里,竟然害了她最心爱的丫头的性命。到那时,她想到现在的自己,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不过也只能充满悔恨地活下去。
牧婉苏来到凤倾雅的寝室时,凤倾雅依旧按照太后蒋氏的吩咐在练字,因为在蒋氏看来,字如其人,字可以代表玉临皇室一代公主的风范。而事实上她不知道的是,凤倾雅对于这些,都是嗤之以鼻的,只不过碍于蒋氏的威严,不得不遵守罢了。
“妹妹在这练字呢?”牧婉苏让宫人们不要通报,自己径直走进了凤倾雅练字的房间。
凤倾雅回过头,看到了牧婉苏,笑道:“嫂子来啦?”凤倾逸的后宫中,她唯一承认的嫂子,就只有这牧婉苏一人,因为自古以来,只有皇后才是皇上的正妻,其他的,也不过是妾而已,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宫里来了些上好的贡品,按例给了我一些,我想到你这里可能没有,这才给你送一些过来。不过嫂子这里也没有多少,只能给你一半,还望妹妹不要嫌少。”牧婉苏随和地笑道。
“哪里的话?”凤倾雅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向牧婉苏走来,看起来十分开心,“嫂子能想到我,倾雅就已经很开心了。恐怕现在这后宫之中,就只有嫂子一人能想到我了!”
“妹妹哪里话?还有很多人想着你的,比如说你哥哥,还有贵妃妹妹……”牧婉苏心里明知道凤倾雅与暮妙戈有矛盾,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暮妙戈提出来,很明显,她是故意的。
“别提那个贱人!”果然,凤倾雅一听到暮妙戈的名字,脸色马上就垮下来,一脸愤恨的样子,“嫂子千万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就一个妖媚狐媚子罢了,提到她我就生气!”
“妹妹这是什么话?她也是你的嫂子!”牧婉苏作出衣服教育人的表情,厉声呵斥道。
“她才不是我的嫂子,我的嫂子一直以来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才是皇后,你才是后宫之主,为什么现在是那个女人在这后宫里兴风作浪?不行嫂子,我忍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那暮妙戈不得好死!”凤倾雅的小脸皱在一起,一双眼里满满的都是怒火,现在的暮妙戈就好像一根火柴,随时都能点燃她的怒火。
“妹妹,这话说不得,让你哥听到,会生你的气的!”牧婉苏听到凤倾雅说只有她一个人才是凤倾逸的正妻,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还在后面呢!想到这里,牧婉苏赶紧伸出手来阻止凤倾雅继续往下说,可是被她这一劝说,凤倾雅的怒气反而没有减少,而是更加愤恨了。
“嫂子,你堂堂一国之后,竟然怕那女人怕到这个地步,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