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人这方面还得是傅淮。
这小子嘴巴损起来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
游离本就是试探性的摸上一摸,倒也没指望他会真的摘下面具。
怕是不跟着他一起回去成婚,这狗小子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将面具摘下。
两人在浴桶里腻歪了小半天,直到水温有些发凉傅淮才将他抱了出来。
虽然贵为皇子,但将人照顾起来半点也不马虎。
傅淮为他擦拭身躯,目光极为露骨,似是要将视线化为实质一寸一寸的扫视占有。
游离忍不住用手捂上他的眼睛,怕这小子再来个擦枪走火......
好在男人怜他体弱,纵使真的想做些什么也只能生生忍下。
傅淮反握住他的手牵了下来,面具下狭长的黑眸尽是对他炙热的爱意。
他吻上游离的掌心,亲吻着这世上最爱的人。
游离能够感受到他的热烈情感,他呼吸微屏,心脏不自主的跳跃一瞬。
被看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一时也忘记了将手抽回,游离视线无处安放,直到扫向窗外他才意识到外面雨声几乎消散。
瞬间被拉回现实,险些被蛊惑的忘了正事。
游离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一下他的手背,想要在他手中写字。
傅淮心领神会,倒也听话,摊开手掌任他在掌心比划。
眼下游离最关心的是,他们在哪里?
“我暂住的府邸。”傅淮没有隐瞒,与他解释,“昨晚情况紧急,本是想要带你回将军府,但想了想定会有不识趣的老男人捣乱,干脆带你来了这里。”
游离一愣,写道:老男人?
“就那个摄政王呗,一把年纪了还妄想着吃嫩草!”
提到对方傅淮就没什么好脸色,一双眼睛凶的似是极为护主的狼。
游离顿时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对傅淮而言摄政王确实不算年轻,但也不至于是老男人吧。
真要算起来,应当也只比游离大了个七岁。
摄政王是太祖皇帝的老来得子,是当年最小的皇子。
他出生的时机不算很好,当时朝中势力已经完善,身为太子的先帝早已大权在握,若不是太祖皇帝对这最小的皇子宠爱有加,怕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摄政王。
游离只依稀记着上任系统说过,摄政王在先帝任位时处境并不算很好。
先帝似是对他多有忌惮,太祖皇帝驾崩后他就更像是一颗没人疼的小白菜。
具体的游离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傲天好大儿的身上。
与对方的交集也仅限于父兄还在世时的两三次会面。
而且那时游离还是几岁幼童,面对他也做不得什么,大抵是看对方心情不好时给了一块儿糕点,闻他生病被一身苦药味裹挟,自己手上又正巧有一串糖葫芦便赠了他几颗。
如此再想摄政王对他的态度,更加想不通了。
毕竟他什么也没做啊。
“想什么呢?在想那老男人?”
傅淮视线始终落在他的身上,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两眼出神,心中顿是不悦,伸手捧住他的脸直视自己。
这称呼听一次游离就想笑一次,臭小子还在这玩年龄攻击。
他微微摇头,接着在他手掌心比划。
游离想知道离开王府时的情况,于枝知道吗?
那丫头对他事情上心,若是知道定会拦住傅淮,但依照傅淮的性子定是要硬闯出来。
“多半是瞒不住,府上太医肯定会告知她。”
傅淮出来时已经预料到事情会如何发展,早晨时安排在王府的贴身侍从回来与他禀告情况,并且连带着罪魁祸首一同抓了回来。
人本是轮不到他们处置,但傅淮想要人自然有的是办法。
“人我也抓来了,是王府的小厮,在你饮的药里掺了东西。”
傅淮眯了眯眼,他当时还在想怎敢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原不是饭菜的问题,而是游离每日都要喝的药。
“你想将人如何处置?”
游离倒也并非什么软脾性的,他写道:问出来了?
“没有,不过想也知道是谁指使。”傅淮冷哼一声,黑眸冷的几乎淬了冰,“他口中藏毒,本是打算自尽,不过被拦了。”
即是都清楚怎得回事,再问也是浪费精力。
总不能真让这小厮去指认皇帝派来的人,说出去还不够天下之大滑稽。
既然接下了此番任务,这小厮注定活不得命。
游离抿唇缓缓写道:交还王府吧,自有他们主子处理。
对他如此回答傅淮不觉意外,不如说完全在意料之中。
“人都要来了,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你既不愿脏了手,就交给我吧。”
游离不知晓他要做什么,不过也没什么意见。
两人皆是静默一瞬,傅淮突然开口:“你就没有旁的要问?”
嗯?
游离愣神,思考着自己有什么遗漏吗?
想知道的就这些,还能问什么?
不过,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是该回去了。
傅淮身份终究特殊,此事又瞒不过摄政王,回去后定会少不得盘问。
游离倒是不怕被问,只是......
想起上次被扯衣领的事,他隐约觉得摄政王对他真的很是奇怪。
兴许是有前车之鉴,游离也不想自恋,但他不会对自己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不要啊!
但想想摄政王对于枝的态度,对他的所作所为,游离沉默了......
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
“你又跑神!”
游离满脑子乱七八糟,面前的男人几乎是怒喊出声。
实在太过突然,他甚至都没反应怎么回事。
不待游离有所反应,下颌被强势的捏了住,面容放大,气息沉沉的压了下来。
专属于男人的冷香覆盖在他的全身,明明方才还在含笑的眸子染上一层不正常的怒意。
眸子里是游离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病态偏执和疯狂。
“你是不是又在想别的男人?!”
傅淮低头凝视着他,眼神似有浓郁到难以自控的不明情绪,捏着他下颌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游离,你别总想别人行不行?明明在你眼前的是我!”
“你好好的看看我,在和你说话的是我,昨晚和你上床纠缠在一起的是我,方才伺候你的也是我!”
“还有以前!以前......”
男人突然戛然而止,他低头靠了下来,将额头抵在颈间,搂着游离的腰,霸道又强势的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畏缩。
“哪里也不要去,谁也不要想,就只陪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游离有些懵了,听着他近乎病态的话语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兴许是之前男人伪装的实在太好,让他一直认为对方情绪相对稳定,但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的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