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楚看到门口的画面,感觉真的是见鬼了,这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门口,不对,这两人气质各有风姿,但模样真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一人一身粗布青衣一人华贵鎏金华袍,两人根本无法区分开来。
当先注意到君楚楚的是那青袍之人,他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看过来,让被注视的人产生一种泡在温水中的错觉,君楚楚就是那个产生错觉的人。
她一下子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舒畅非凡,惊叹如此丰神俊朗的浊世佳公子居然让自己遇到了,那青衣公子看到她之后,两人眼神对上,这公子微微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算是打过招呼。
若不是自制力极强,君楚楚都快挪不开眼了,这样的人,这样如青莲一般独立世间的仙家公子,她竟然是第一次见到。
终于,她注意到另一道目光,那华袍公子也看到了她,两人对视了一瞬间后,对方不屑地转开了眼,却没能点燃君楚楚的怒火,她此时还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惊叹,这青衣公子宛若一株遗世青莲,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她产生一种难以言明的震撼。
这青衣公子一身粗布青衣,没有任何挂饰玉佩,仅仅用一条青色布带把头发负起,一双手笼在衣袍巨大的袖子里,足下一双略旧布鞋,君楚楚惊鸿一瞥,却已经模糊了这人的样貌,只记得一株青莲。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几乎是呆滞地状态下,君楚楚想起周敦颐的爱莲说,她一瞬间感觉心中被一种柔和却又激烈的情绪充斥,缓缓坐回座位。心中默叹,难怪会有如此一说,此等公子,当可应上那一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君楚楚看向对面呆立的*和,敲了敲桌子。见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之后,道:“赵兄,回魂了,那是两名俊俏公子,可不是什么大美人儿。”
*和闻言,愣了愣。发现大家都坐下了,忙坐下,猛地灌了一口茶水后说:“你们可知刚刚进来的两个人都是谁?”
君楚楚侧头看了一眼。见这对惊艳的双胞胎进了雅间,稍微有些可惜,怀念着那青莲一样公子的目光,道:“这不是等南和兄告诉我么?”
*和似乎似乎是为了酝酿。笑着歪了歪头,终于脱口而出:“无极双子啊,这可是无极双子!”
君楚楚心道无极双子是什么,还有你们几个一脸惊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就这么出名,难道我也要跟着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吗?
可惜,君楚楚装不出来。她只能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呢?”
*和简直不能相信,君楚楚居然不知道无极双子是谁,他跟着说了一句然后呢,用一种古怪的语气,终于道:“君生兄你没开玩笑吧,你居然不知道无极双子。”
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君楚楚回头看了看那已经关上门的雅间,道:“不然呢,他们有这么出名?”
她转头看向胡玉清,问:“玉清兄你知道吗?”
胡玉清呆呼呼地摇了摇头,有些害羞地说:“玉清笨拙,没有听过。”
君楚楚顿时理所当然了,“你看玉清兄是无极书院学子,他都不知道,我这个稷下学宫的为什么要知道?”
*和尴尬地说:“两位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君楚楚笑了,道:“这就是我两孤陋寡闻,不用给我们台阶下,你就先把无极双子说来听听,我可想知道。”
胡玉清跟着点了点头,“玉清从未见过如此佳公子,非常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何况这无极双子在大燕国简直就是超级巨星,通讯如此落后的时代,几乎都是家喻户晓,至于君楚楚这个外人和胡玉清这个穷的快没裤子穿的特例,就不用拿出来说了。
*和无疑是这两人的超级粉丝,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一边偷看雅间一边搓着手说:“这无极双子,自然是无极书院所出学子。”
君楚楚点了点头,心道这不是废话,快说重点!
“哥哥李太亿,号称精通六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绝,更有绝世武功,这无极书院掌院曾言他不仅当得这文状元,甚至可争这武状元!”
几乎是凭着直觉,君楚楚就认定了那华服的是哥哥。
“这弟弟李太玄,是乃无极书院首席,号称胸腹有山河,乃一代诗仙,其所作诗作每一个不是家喻户晓,我每每拜读,都觉得这简直可以录入诗录中,千古流传。”
君楚楚是知道诗录是何物,号称只录三千首,从建册到现在几千年,也才堪堪放了四百余首诗进去。
可据这*和所言,这李太玄每一首诗都有放进诗录中,虽然这属于添加了个人情感的评价,但也可以知道此人是多么惊才绝艳。
“这李太玄的号是?”君楚楚一边感叹一边问。
“青莲公子!”*和一拍手,道:“简直与他绝配。”
“青莲公子李太玄。”君楚楚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们之前状元的三大热门的话题也搁浅了,*和按耐不住崇拜之情,已经把话题扯开,开始拿出李太玄的诗作和大家讨论。
不过他不说,君楚楚也能知道,这第三人,必然就是李太玄的哥哥李太亿了,她对于李太亿印象不深,不管是先入为主还是什么,总觉得兄弟两虽然都光彩照人,夺目地让你根本无法思考,可她打心眼里,对这李太玄的评价更高。
当然,不用君楚楚评价,这两人之间还隔着个唐寅呢,自然是李太玄评价更高。
“君生兄,你怎么看?”君楚楚还在胡思乱想,脑袋里又蹦出许多关于莲的诗句时,听到*和问她。
转头看去,眼神中稍微有些迷糊,君楚楚说:“什么怎么看?”
“诗作啊,我刚刚说的这首,难道君生兄你根本没有听?”*和眼里的震惊都快变成实质了,这么精彩绝伦的诗作,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人听了都陶醉欣赏,恨不得再多寻两首李太玄的诗作来,可这楚君生倒好,直接不听。
看他样子,刚刚一直在发呆。
君楚楚脸微微一红,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对方这么热情地与自己讨论,这态度略有些不尊重人了,不过她脸皮厚,不想让对方尴尬,便说:“南和兄抱歉了,小子刚刚心中突然有一股灵机涌上来,一时间居然冒出一句诗来,心中反复琢磨,太过专心以至于没有听到南和兄所言佳作。”
*和一听到君楚楚这话,眼前瞬间一亮,他知道这作诗最讲天赋灵感,有时候灵机一动就能做出千古佳句来,君楚楚虽然没有听他们讨论让他略有不快,可知道了其中缘由后居然忍不住心生佩服,他知道自己天赋普通,这每每写诗都要酝酿雕琢个数月之久,往往最后弄出来的却是根本拿不出手的东西。
此时见君楚楚有诗作诞生,忍不住就想知道其中内容,“既然如此,君生兄何不快快告诉我们,我可是非常想知道君生兄的灵机一动!”
君楚楚上哪儿去给他找一首上好的诗作出来,她肚子里的三两墨水完全靠着过目不忘和筑基后灵海清明得来的,若不是大量阅读的书是对面几人的数十倍,就靠她本来的水准,根本连搭话都做不到,可她再是聪慧,这脑回路也不是搭接在诗词歌赋这方面啊。
作诗这不是玩,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极佳的文字功底,更重要的是天赋,是灵感,是那飘渺模糊玄之又玄的东西,她哪儿有的起,她就一俗人。
所以,君楚楚婉拒了,理由非常简单,她觉得太垃圾,拿不出手。
可*和太想知道了,胡玉清也非常想知道,另外两人也很想知道,总而言之,她现在是下不来台了,不说,还真别指望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到底海量的阅读量也有一丝好处,就是君楚楚能知道自己盗版前世的东西会不会被在这里撞上,所以,她不由自主地侧头看了看某个雅间,说:“既然推不过,那我就说了,只是几位莫要笑我就好。”
“怎么会笑话,君生兄你快说吧。”*和见君楚楚答应,略激动地说,他殷勤地给君楚楚倒了一杯茶水,带着希冀地眼神看向君楚楚。
君楚楚稍微有些心虚,开了口:“莲居士谪仙人,酒肆逃名三十春。燕州南和何须问,金粟如来是后身。”
说完她就稍微有些想离开了,因为对面几个小子表情变了,*和简直要给君楚楚跪下了,他手指有些颤抖地说:“莲居士谪仙人,莲居士,君生兄,高才啊,高才啊,枉我钦慕青莲公子如此多年,每每想为他题诗作赋,却总也不得要领,你,你…..哎,我辈不如也。”
君楚楚脸皮有些痒,笑道:“南和兄谬赞了,君生只是一个有感而发,当不得什么高才,都是别人用剩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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