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上班不久,李晓禾仍在翻看照片,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号码,李晓禾按下接听键:“老许,有什么吩咐?”
手机里传来许建军的声音:“老李,咋回事?听说省城学习又出事啦?”
“哎,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李晓禾叹口气,简单讲说了事情经过。
又提了几个问题,得到回复后,手机里静了一会儿,许建军声音再次传来:“老李呀,传的版本比这个还邪乎,不过我感觉有些蹊跷,似乎不太对劲。一、村民和乡干部平时并没有此类传闻,仅仅一起出门十天,就发生不清不白的事,这不符合常理。而且据你所说,秦明生和那两个女人平时品行都很好,这就更不可能了。
二、这次一共去了十个女人,平时还有紧张的学习任务,而且这十人是集体生活,又集中住在两个宿舍里。而秦明生住在男宿舍楼,也是集体宿舍,宿舍里还有其他五名男性。男、女宿舍隔着那么远,又都是集体生活,秦明生和她们之间哪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尤其要发展成那种不正当关系,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哪能这么快就达到举报信所说的程度?
三、举报信中说,晚上是两人,早上是三人,他们之间把那事说的像家常便饭一样,这可能吗?而且信中还说到,今晚轮到谁谁去房间了,这简直成古代皇帝‘翻牌子’了,可信吗?尤其那种集体生活,又哪有那样的机会?凭什么其他室友要配合,凭什么要给他创造方便?
四、董定方今天的殷勤不太正常,这根本不符合他对这事一直以来的态度,即使他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只要他一亲自迎接,适当抢抢风头就都有了。可他偏偏做的像迎接上司一样,专门让人准备新鲜水果,还偷偷摸*摸的准备,太的反常。尤其又偷偷让人准备了大红花,还弄什么披红戴花,这就更过了,过的不真实。我觉得这更符合‘举的高,摔的重’特点,也像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什么。
五、所谓的监察局传真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时间来,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而董定方又不单单让杨小敏去取,还专门让贾香兰去接,这似乎都预示着,他已经知晓传真内容。更巧的是,快件竟也是那时到来,这巧的就没边了。还有一点,为什么传真和快件都是寄给他董定方,这难道也是巧合?
既然当场让人读了快件里的信函,为什么没读监察局传真件?为什么他在拂袖离去时,那么多纸张都没带,就带走了这份传真?还有那两组照片的出处,也存在蹊跷。秦明生、陈雨等人当时的表现,也不符合有那种关系的特点。而且这事刚刚发生,就传的人尽皆知,这也太快了。另外,我听到的版本里说的更不堪,不过却没提县监察局传真件的事。桩桩件件显示,这都像是特意人造的东西,目的就是攻击鞋垫生产,也攻击你李某人。”
“老许,你说的这些东西,有些我也想到了,只是没有你这个老刑警的分析到位、透彻。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更认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就是那些家伙自导自演的闹剧。”说到这里,李晓禾话题一转,“只是这种事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很难找到直接反驳的证据,越是似是而非,反而越是传的更广。”
“是呀,不过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只要找到突破口,还是能揪出事情真*相,只是怕要耽误一些时间。”许建军的声音带着苦笑,“这就是这种方法的歹毒之处。”
“笃笃”,敲门声响起。
“老许,我这来人了,先这样。”李晓禾说完,得到对方回应后,挂了电话。
抬起头来,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一开,张全进了屋子。
看到对方面色难堪,李晓禾直接问:“老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气死人了,那个背兴娘们又闹腾上了。刚才上班以后,我准备到老秦屋子去看看,发现他不在屋里,就到外面去找。结果到了这排西边的时候,就听那个娘们在屋子里又是拍桌子,又是大声喝斥的,一听就是在训老秦。果然,不久老秦就被骂了出来,女人要他回去好好反省。我跟着老秦回去,问他怎么回事。他情绪不稳,一会儿哎声叹气,一会儿沉默不语的。好不容易我才闹明白,那娘们好像又成了什么全权大使,把老秦已经训一中午了,还留话说让他等着。妈的,什么事?”张全忍不住骂出了脏话。
“妈的,真是水浅王八多,这娘们他娘的又得瑟起来了。”李晓禾也爆了粗口。停了停,他又说,“这事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现在就回去,时刻关注着老秦,上午他就情绪不对,下午再这么一弄,肯定心思更窄。”
“好的,我现在就去看着他。”说完,张全起身,出了屋子。
“啪。”拿起桌上书本,李晓禾重重摔在桌上,又骂了一句,“妈的,王八蛋,狗男女。”
……
骂过之后,又思考了一通,李晓拿起固定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回铃音响了好几声,才传出声音:“哪位?”
装你*娘什么大瓣蒜,心里这样骂着,李晓禾恨声道:“李晓禾。”
手机里“哦”了一声:“你有事吗?”
“贾副乡长,你有什么权利对秦明生吆五喝六,吹胡子瞪眼的?”李晓禾直接质问着。
“李晓禾同志,不要本末倒置,你不应该质问我,而应该找秦明生才对。乡里倒贴上那么多钱,让他带着那帮女人去省里学习,他就应该感念乡领导恩情,兢兢业业工作,努力完成乡里布置的任务,以不辜负乡领导的期望和信任。他倒好,不但不好好履职,还搞起了‘破鞋’,真是丢人没边,竟然把人丢到了省里。丢他自己人倒罢了,可他丢了整个乡的脸,县里的脸面也让他丢了。对于这样不检点的人,对于这种人人所不耻的丑事,难道不应该过问,难道乡里不该管吗?”贾香兰振振有词。
李晓禾冷哼一声:“贾香兰,暂且先不评论这事。我就问你,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人家大声喝斥?”
“李晓禾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几句了。对于这样的丑事,每个人都应该痛恨,我身为乡党委和乡政府领导,难道不该声讨一下?你做为一乡之长,竟然只是这样的觉悟,层次也太低了吧?”反问过后,贾香兰更加义正词严,“我现在不只代表我自己,也不仅是以我个人身份履职,我现在是代表乡党委,代表党委纪律机关,在和他进行组织谈话。”
李晓禾被气乐了:“贾香兰,你算老几?谁赋予你的权利,你凭什么代表乡党委和纪委?”
“李晓禾,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问你一句,你算老几?”对方针锋相对,“我告诉你,我这次找秦明生,是得到乡党委授权的。乡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肖大力常年病休,整个纪检工作近乎瘫痪,全靠董书记总揽着全局。发生这次事情后,董书记深感事关重大,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任命我为此案特命全权大事,全权调查此事。”
“大使?贾大屎?”李晓禾特意加重了某些字的语气,“嗤笑”一声,“他董定方把乡党委当成什么了?乡党委是党组织的基层单位之一,是代表党委在履行义务和行使权利,履职是很严肃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乡党委决定,乡党委书记也必须召集相关会议,共同议定,也必须经过我这个党委副书记。现在没有经过任何程序,他竟然任命你为什么‘大使’,这也太玩笑,太不严肃了。你告诉他,乡党委不是他董家的自留地,也不是他拉拢下属的载体,更不是他私相授受的私产。”
“好啊,李晓禾,你也太狂了。发生这样的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你不但不好好反思,反而对乡党委工作指手画脚,还对党委书记极尽诬蔑和攻击,你也太反*动了。”对方大声指斥着。
李晓禾冷声道:“怎么?又扣大帽子?我印象当中记得,你给我扣的大帽子数不胜数,光是这顶帽子就不是第一次扣了。但我告诉你,你这样随便指责直接上级,是以小犯上,是目无尊长,是为规章所不许的,是与法令……”
对方直接打断:“李晓禾,你这才是乱扣帽子,才是黑白颠倒。我再次严正声明,我是代表乡党委,是乡党委授权这么做的,我是特命全权大使。”
“大使?告诉你,我不承认,乡政府都不承认。我警告你,收起你这一套,不要把手伸的过长,不要再找秦明生的麻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李晓禾语气极尽蔑视和霸气。
对方提高了声音:“李晓禾,我也告诉你……”
不等对方说完,李晓禾“啪”的一下挂掉电话,骂道:“贾大屎,臭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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