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看着被冯大人扔在桌子上的玉佩,试着分析:“本来他对咱们还挺和善的,直到我拿出玉佩,他是不是脸色马上就变了?”
慕容琮也回忆着:“按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玉佩的问题,难不成是冯大人跟季大人有什么私仇吗?”
“私仇?怎么可能,季大人的父亲资助冯大人上京赶考,这么大的恩德,若是没有季家的慷慨相助,怎么会有他的今天?”
“郡主你说的没错,做人要知恩图报,即使是恩人提醒他要报恩,他也不该这么生气吧?恩人又不是要什么私利私情,只不过让他遵循民族大义,为民除害,捕杀蝗虫,而且这还都是丞相的旨意,能影响他什么啊!”
他们俩琢磨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冯大人会这样。
慕容琮趁着夏沫急的在窗前走来走去,苦思冥想的时候,愁的把桌上的一坛酒都喝完了,他这几日也是又累又忧心,酒劲一下就上来了,他趴在桌上的最后一句酒话,似乎点醒了夏沫。
“郡主,你看了那么多的吏部宗卷,有没有发现什么冯大人的把柄?”
……
第二日,日上三竿
慕容琮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是怎么从餐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以前喝那么多酒都没有今天宿醉的那么厉害,头疼的如炸裂了一般,难道河东的酒比京城的更上头?
他梳洗完毕,吃过已经算是午饭的早饭,去夏沫的房里找她,可是,房里却空无一人,他走到驿站大堂想找个手下打听打听这位郡主大人到底去哪了,谁知道正好看到她带着两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手里全是大包小包,原来他们上街去购物了。
慕容琮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郡主好兴致啊,还上街去买东西,都淘了什么好东西?有没有送我的礼物?”
夏沫撇撇嘴:“悦城的商业街就在对面,你要是想买什么自己买去,对了,你那个嫔妾不是怀孕了吗?你还不去买个礼物送给她?悦城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很多连京城都没有!”
“悦城有个对外的港口,是会有不少南洋的新奇玩意进来。”慕容琮仔细看了看夏沫:“你这个工作狂怎么想起逛街了?难道你想到什么好点子对付冯大人了?”
夏沫笑而不语,让侍卫把东西都搬到她屋里去,把慕容琮拉到一个角落。
“我昨天夜里用了你的信鸽……”
慕容琮打了个哆嗦:“你给它炖了?这可是兵部最好的信鸽啊,一天能飞一千多里地,比战马跑得还快……”
“一天能飞一千多里?这么厉害?”夏沫给他脑门一个暴栗:“炖什么炖,谁跟你似的就想着吃?”
她转头就往驿站的鸽舍跑去,慕容琮连忙跟上她脚步。
“我带来的信鸽能飞那么快,可是回悦城驿馆的信鸽可不一定能飞那么快,你是送信回去了吗?”
夏沫头也不回:“还是你昨天提醒我的那句话让我有了一个灵感,所以,我就写了信,用你的信鸽送回去给炎昭,让他帮我查一件事。”
“昨天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慕容琮搔搔头,突然恍然大悟:“我的经典语录太多了,谁知道哪句话就能点醒你呀?”
夏沫走到鸽笼前面,果然如他所说,还没有信鸽回来,他带的信鸽只是训练飞回京城的,而从训练从京城飞来悦城的信鸽,就没有他带来的那几只飞的快了,不过,也有可能查清这件事需要时间,所以才耽搁了。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你这迷之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
“好了好了!”慕容琮被她勾的好奇心大起:“你到底写信回去问什么了?快跟我说说啊!别再卖关子了!”
夏沫给鸽笼里的信鸽喂了些水:“你昨天跟我说我看了那么多的吏部宗卷,有没有发现什么冯大人的把柄,这个问题我想了半天,冯大人为人正直,做事谨慎,并没有什么从政的不良记录,可是,他却有一次延迟升迁,我当时就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所以,我让写信给炎昭回去,让他查查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这事儿与季大人有关,所以,冯大人才记恨上他了?连以前受人家的恩惠都给抹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夏沫点点头:“那次正好是补直隶太守的缺,季大人和冯大人都在候选人名单上,按照资历,冯大人是比季大人早一年入仕,可是,按本事来说,季大人是第二年恩科的状元,冯大人是前一年的榜眼,这么算起来,他们俩其实不相上下,后来吏部选了季大人去直隶做太守,几年以后,冯大人才得了外放的机会。”
慕容琮扶着下巴:“若是恩怨从这里起的,那这就是明摆着的嫉贤妒能了,虽然直隶是所有州里最抢手的一个,可是,我看冯大人的风度气质和谈吐,似乎并不是这么心地狭窄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所以,我让炎昭帮我查一查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或许能知道冯大人是怎么记恨上自己这个恩人的。”
他们俩蹲在鸽舍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手下的侍卫们叫他们俩过去吃晚饭,还没等到从京城飞回来的信鸽。
夏沫第一次用飞鸽传书,心里有点没底:“慕容琮,你这鸽子不会飞丢了吧?不会找不到路了吧?或者是被路上的大鸟给叼走了?要不要再放一只鸽子回去送信?”
慕容琮一脸愤怒,手里却轻柔的摆弄着他的鸽子:“你可以觉得我不靠谱,但是,你不能觉得我的鸽子不靠谱,这些信鸽可都是训练有素,不光懂得辨别方向,还会躲避天敌,是我一手养大的,从配种开始,到孵出来,到家飞,到路训,都是我一手培养的,我们是有感情的!风暴仙子一定会将你的信送到炎昭手里的!”
“风暴仙子?这是你给那只鸽子取的名字?”夏沫忍不住笑出来,眼前这个小伙子到底是有个什么情结,才给自己的鸽子取这个名字?
“怎么了?不行吗?不好听吗?风暴仙子可是大有来历的,它曾经只用了一天一夜就从大西北飞回京城送信儿,那一日暴风骤雨,打雷闪电,连我们这些人都困在兵部衙门里回不去家了,根本就没觉得会有信鸽飞回来,可是它连鸽笼都没回去,一头就撞在门上,我们打开门一看,它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廊底下,给我们带回来重大紧急军情,就这么有情有义的鸽子,你还好意思笑它”慕容琮脖子一梗,一副不服就来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