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陈留城门前聚集了无数的人,这些人上至宦官显贵,下至走夫贩卒,不是他们没有事做,而是为了能看到“恶霸”受刑,甘愿放下手头的事!
恶霸不是别人,正是晨间闯入曹府的栾步,对于他,史阿不想草草杀之,作恶多端,在天子脸上抹黑,若不让其身前身后受万人唾弃,怎能对得起锦衣华服这身着装!
渔网已经勒紧,一粒粒血肉渗出网孔,泛出诱人的红晕。见时间已经差不多,史阿这才下令让刽子手动刀!
刽子手是一个老屠夫,可是面对千刀万剐这种刑罚,他还是第一次见,犯人必须受够一千刀才能死,不然……官家不给钱!
鼓起勇气,刽子手颤抖的下了第一刀,锋利的小刀立马染上鲜血!
看着栾步恶狠狠的眼神,老刽子手立马回瞪回去,都这样了还敢耍小脾气,当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
一刀一刀的下去,栾步再也忍不了了,嚎叫之声别提有多么的惨了!
看着底下百姓不忍直视,史阿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千刀万剐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叫凌迟,是天子随口之言,不过这确实好用,在锦衣卫牢房备受青睐,许多进去之人听到此刑之后,皆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事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半个时辰悄然走过,栾步已经无力去呐喊,无力去逞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而老刽子手已经开始了第二轮割肉,第一轮割的是皮肤,第二轮自然要割精肉,至于第三轮,那便是剔骨了!
随着锋利小刀划过,一块块带血的精肉落地,而每掉一块,栾步便会颤动一下,这也间接证明了老刽子手的手艺!
再半个时辰过去,栾步身上的渔网已经撤去,换成了两个莽汉手扶,因为此时已经用不着渔网,若再没人扶住,恐怕栾步会落地“自杀”,这是史阿最不能看到的事儿!
至于此时台下,百姓早已经没了起初的那种兴奋,而是一个个扶腰继续呕吐,但是不知为何,纵是这些人吐出胆汁也未曾离去,这种毅力真是让人佩服的紧!
此时,老刽子手正在聚精会神的刮着骨头,尽力的踢除上边精肉,可是还未至最难处的腰间,栾步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却已经不再跳动,见此,老刽子手只能舍刀上报!
“刑几何?”
“回大人,一千二百零六刀!”
听到这个数字,史阿都愣住了,能割一千二百刀才把人杀死,这真的很了不起,就是锦衣卫中那个老刽子手最多才割一千零一十二刀!
“汝很不错,来人,重赏!”
史阿话音刚落,身后一锦衣卫露出佩服的神色来到老刽子手面前,随后递出十金。要知道,当下十金对于普通百姓可是个天文数字,得到这批“巨款”,老刽子手自然是喜上眉梢,而台下百姓多露出羡慕之色!
栾步身死,百姓尽皆门前焚烧暴竹,以示庆贺,看到这一切,史阿眼中出现了少有暖意,随后便回至曹府,吃起酒来!
当初阳再度升起,史阿窗前飘进一抹白色,这是信鸽!随手史阿翻身抓住,抽其腿脚上的纸条,看了两眼便置于烛火之上!
“娄违,汝死期到了!”
信鸽自然来至洛阳,虽然同为锦衣卫,可是一州之地的头领史阿还真不知道是谁,而知道这些人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贾诩!
推开房门,史阿一声口哨,八名锦衣卫悄然从房门蹿出,随后对史阿一拜!
“尔等八人,受吾亲传,拳脚兵器皆出于众,故分八方,独自荡平所见城池内的锦衣卫!”
“吾等遵命!”
看着八人离去,史阿便亲见曹父,然后道明离去之意,随后走出曹府向汝南而去!
史阿策马数日,终于抵达汝南,进城之后直接向城主府而去!
戏忠已经静修月余,身为一州之主的他早已放下公务,不是不想处理,而是处理之后也无成效!
“大人,有一白身前来拜见!”
“不见!”
“他说他叫史阿!”
听到是史阿,戏忠眼中陡然发亮,随后开口道:“快请进来!”
看到史阿进来,戏忠还未开口,便被史阿抢先!
“志才,州牧做到汝这种地步,可谓是非常失败啊!”
闻言,戏忠一声长叹,随后说到:“岂能是吾本意,汝当知晓,这些人全是锦衣卫之人,吾曾上书多次,皆如石沉大海,有心对付这些人,可是他们身上背负皇命,动不得!”
史阿虽然不是谋士,可也听出了戏忠言语中的戏谑,随后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因!
锦衣卫再怎么厉害,对于州牧来说,那也是些烦人的蚂蚱,若戏忠想要一纸书信放至圣案,这些人根本拦不住,至于书信被拦截,只能是戏忠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膨胀这些人的内心!
“志才果然厉害,身处庙堂之远亦能明之圣意,史阿佩服!”
看到史阿拱手,戏忠回了一礼,然后说到:“非是忠的猜测,而是见锦衣卫糟粕过众,遂才行此下策!”
闻言,史阿撇了撇嘴,随后出言到:“今需借精锐千人!”
“早已备好!”
听到这话,史阿一点脾气都没了,这算计,相当的准啊!
带着精锐千人行于街上,这是何等的拉风,街上的人尽皆停下脚步想要探明发生了何事!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这些兵甲没去富商巨贾之府,也没去达官显贵之家,反而停留在一个馄饨摊前!
“来一碗馄饨!”
看着兵甲,馄饨摊主眼中尽是惊慌,见一白身索要馄饨,便手忙脚乱的下出一碗!
闻着诱人的清香,史阿提箸便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抹了抹嘴便放下一枚铜钱!
看着摊主收下铜钱,史阿这才出声说到:“果然不是一般人,遇着兵甲现出的慌乱好真实,若不是对汝知根知底,恐怕还真认不得汝!”
“这……不知客官何意?小老儿不懂!”
听着娄违的话,史阿打心眼里佩服贾诩,找的还真是人才!
掏出白玉令牌,史阿轻笑的说到:“不用再藏了!”
白玉令牌一共两块,史阿一块,贾诩一块,这是所有锦衣卫必须知道的,而如今白玉令牌出现,那便意味着来的是统领,贾诩自己见过,不是此人,那么此人应该是——史阿!
“娄违拜见史统领!”
听到这声拜见,正轻笑的史阿陡然晴转多云,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自己最烦别人叫统领前加上姓氏,因为叫起来太难听,不仅难听,还非常不吉利!
“跟吾走一趟吧!”
把娄违请到城主府,史阿便把渔网扔在地上,随后说到:“把汝麾下锦衣卫全部道出!”
看着渔网,娄违猛然跪在地上,而后一五一十的说出三十六人!
知道这些人的底之后,史阿没有在城主府停留,而是领兵再次行走坊间!
乞丐,商贾,酒肆小厮,官员管家……当最后一人在城主府抓获后,这才罢兵!
只有十六人,至于另外二十人,皆分布在各地城池!
这些人都是贾诩的人,他们专注刺探情报,并非杀部的杀手!
“这些人汝想怎么处置?”
听着戏忠的话,史阿露出冷笑:“当然是杀光了!”
“这……吾看多有才之人,若与其一机会,定能死心塌地……”
戏忠还未说完,史阿便打断到:“志才,汝不懂锦衣卫,吾等杀部暴露在烈阳之下无妨,但是这些人若是暴露,绝不能活,这是天子之意,也是贾诩之意,暴露之后,已然无用,唯有死才能配上这身衣服!”
听到这话,戏忠便不再开口言劝,随后同史阿一同行至城门口!
杀的方式依然是凌迟,无数百姓虽然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残忍杀死,但是明白这些人该死!而让史阿不爽的是,这十多个刽子手技术不怎样,大多数第二层刑罚还没开始犯人就已经死了,也就是娄违还不错,坚持到第二层结束才咽气!
这些人处理完后,史阿并没有闲着,这些人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却需要自己动手,若让兵甲出手,绝对少不了伤亡,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事儿!
夜,黑的一塌糊涂,史阿冷笑的走在街上,看着无数花枝招展的姑娘,丝毫不为所动。进入青楼,脸上的冰寒让姑娘们不敢靠近,破门而入,冷笑的抽出软剑,挥手便洒出一蓬鲜血!
听着身后的惊叫,史阿再次隐入黑暗,直至午夜时分,这才杀光城中所有锦衣卫!
初阳再升,史阿刚推开房门,便见门前站着戏忠!
“汝是不是太过了,就不能在无人之处解决他们?你倒好,非得挑人多地方行事,殊不知汝夜香甜,而吾等皆彻夜未眠!”
史阿摇头笑了笑,随后说到:“杀人何须挑选地方,哦,对了,吾即刻离开此地,勿要相送!”
“额……不饮食膳?”
“不了!”
史阿离去,豫州正式开始了屠杀,加上另外八名锦衣卫,九人每日各行一城,凡是锦衣卫,全都逃脱不了他们的制裁。不过短短几日,豫州之地再无一个锦衣卫!
豫州出现血腥,自然如风一样传开,当然,能传的这么迅猛,自然少不了戏忠的功劳,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杀鸡儆猴了让其余还活着的锦衣卫知道,做了错事,自己随时会被清除!
看着案头的书信,刘宏点头说到:“二人做的不错,口头奖励!”
看着天子耍无赖,贾诩顿时一脸不爽,自己从来没听过这种皇帝,臣子立功,居然每次都是言语嘉奖,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而其还美名其曰,朕喜欢算总账!
“文和,你这表情朕就不喜了,口头嘉奖难道不是奖赏?”
“额,皇上说是便是!”
“哼,知道就好!对了,董卓与冒顿都回去了吧?两州都什么情况?”
“回皇上,二人都已经回去,凉州还好,有李儒坐镇,马韩又远遁匈奴,故一片平静,未有骚乱发生,而并州却不太妙,冒顿被捉的消息传到美稷时,前南奴将领折昆首先造反,正与乌丸大将扎哈对峙,不过远在定襄的兀尔术却按兵不动,不知其何意。而冒顿回去之后,乌丸兵甲士气高昂,一战便平定了折昆,随后一纸书信传至定襄召回兀尔术!”
饮了口茶水之后,贾诩继续言到:“至于二人是否会降,这个还不确定,不过以诩之见,二人降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这话,刘宏摇头晃脑的说到:“并州发生内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毕竟是两族合并,内有龌蹉很是正常,而折昆显然是个跳梁小丑,至于兀尔术,从他按兵不动就已经说明这人有些本事,朕对他已经有了些兴趣了!
至于二人会不会投,朕与你观点不同,能做到一族之主,分土为王的人,都不是傻蛋,朕在酒宴之中已经说明厉害,指出了他们的短板,若这些还不足,那么兵甲的厮杀应当会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再加上入城出城所见得四方大营,朕相信,他们两个会选择投降,而不是一味的挣扎!”
二人交谈并未影响他人,远在并州的三英与吕布此时相当不安分!
曹操的功劳何其的大,一战灭兵甲数十万,并且活捉董冒,虽然有别人帮衬,可是这种功勋,怎能不让人眼红!
吕布虽有功劳,却依旧眼红,刘关张功劳自然不用多说,见到曹操这种功勋,黑白分明的双眼早已堪比野兔。而如今定襄兵马今退美稷,如此良机,怎能会错过!
于是四人相互观望,犹如王八看绿豆,直接对上眼了,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引领大军奔赴武进,磨刀立马的盯着冒顿,好像在寻摸从哪里下口比较容易!
而冒顿见此,脸上的纠结一点点的开始消散,连夜寻来两个顶梁柱来了个促膝长谈,天明之后便有一对人马向武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