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停当,剩下的就是出手了。
十二个隐藏战船的地方务必要在短时间内都拿下来,陈文茵和赵极北两人合力规划了进攻路线,将十二个点一一确定后,便有了一条最优的前进方式。
七人同时行动起来,赵极北和耶律铭心是当地人,陈文茵觉得他们无需担心;池墨茵是绝顶高手,自然也不用担心。值得担心的只有段永琪罢了,这也不是说他功力不济,只是怕他玩心大起,闹出点事情来。
因此陈文茵还悄悄吩咐了陆承远,如果他那边结束得足够早,就让他去段永琪的第二个地点驰援。
至于陈文茵自己这边,她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她是个如此自负的人。
她的实力配的上她的自负。她进入第一个地点后,只用了不到半刻便将里面的人杀了个干净。本来她打算立刻进入下一个地点,但她很快被这里隐藏的两艘大船吸引了目光。
这里的船已经有一艘完成了……完成了……
那如果是邻水的地方,是不是就能直接下海了?
陈文茵忽然想到,下一个地方就在海边,若是自己慢一步的话,那可能一切都完蛋了。
想到这里,陈文茵赶紧向着下一个地点冲了过去。
两个地方相差不算太远,陈文茵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冲入了那间被隐藏起来的仓库之中。
这里比自己想象的要大不少,里面的人正热火朝天的工作。
陈文茵一进来,立刻有人发现了她,便开始大声喊叫着什么。
这里面各种外族语言混在一起,陈文茵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无关紧要,只要她把人都杀光了不就好了?
陈文茵冲入人群挥刀乱砍,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工匠,哪能拦住她的快刀?
一时间人群中惨叫连连,多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陈文茵的刀下。陈文茵杀得兴起,一身白衣都染成了血色,手下却仍然不慢,一招一式仍旧凶狠无比,只要接近她身边的人就难免丧命之危。
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吆喝了什么,听起来那应该是回鹘语,陈文茵向着声音来处看去,那里应该就是幕后黑手的所在吧。
陈文茵刚想向着那个方向冲上去,可刚刚准备动作,下面的一群工匠都向后退开,不知从哪来了一群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将陈文茵围在垓心,手中都拿着匕首向陈文茵涌来。
之前的一个地点可没有这样的黑衣人驻守,这一下陈文茵更确定了,要不是这个地方很重要,要不是刚刚发号施令的人很重要。
总之一句话:来对地方了!
陈文茵大喝一声,向着这些黑衣人冲杀过来。这时候她看不见那发号施令的人在哪,当然也不知道对手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杀招。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快扫除眼前的障碍。
这些黑衣人身手还算不错,陈文茵仅仅靠着双刀不过和这一群黑衣人打了个难解难分。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陈文茵立刻打出流星锤来。
这金火流星锤来得迅猛,远超黑衣人的预料,流星锤刚飞出来便打翻了一个走在前面的黑衣人。
趁着其他黑衣人惊讶之时,陈文茵一刻不停继续进攻,用流星锤打到三人,双刀砍翻两人。
一时间形势大有逆转之象,若是再斗下去,只要花些时间,陈文茵有信心拿下眼前的人马。
可就在这时候,情况又有了变化。
大船动了,那艘巨大的战船忽然间猛地一动,随即传来一阵木板相互倾轧的刺耳声音,大船缓缓向着陈文茵这边移动起来。
这船若是滑下来碾过身子,那恐怕连骨灰都留不下来。
陈文茵赶紧向旁边一滚,那大船便带着“轰隆隆”的声音从她身旁滑了出去。
此时仓库大门洞开,出门便是海边,这大船若是落入海里了,立时就能随水遁去。
陈文茵顾不得那么多,紧急挥了两下流星锤,将之当做个钩绳一把抛出,那流星锤卷上船尾甲板的一处栏杆,陈文茵踏着船身向上攀登而去。
上面人也发现了陈文茵的流星锤,便想要将流星锤解开,让陈文茵掉下去。陈文茵眼看得人来,手中飞刀连发,脚下速度更快,不多时便登上了甲板。
那甲板上的人立刻都取出兵刃向着陈文茵围了过来,可他们还没近身,随着一阵剧烈抖动,大船已经下了海。
这一下把陈文茵身边的人都震翻在地,陈文茵的下盘功夫比这些人好出太多,一个马步扎稳便定住了身子。
等到震动稍缓,陈文茵快步冲出,向着甲板前面而去——那发号施令的人就在甲板前面。
那人与之前围攻陈文茵的人一般都是一身黑袍。
陈文茵双刀并举,向着那人当头砍了下来。
那人身子一侧让过陈文茵的双刀,趁着陈文茵转身挥刀之前便按住了她的手肘,封住了她挥刀的路线。
这人身手比其他人强太多了,陈文茵把他与其他黑衣人等闲视之,未免有些轻敌了。
陈文茵立刻变招,身子一翻,从另一边斜下方一刀撩了上来。
那人功力不差,但是在招式变化上似乎比不上陈文茵这么绚烂多姿,陈文茵这一刀从他的死角撩过来,他只能赶紧后退,同时掏出一柄匕首来挡住了陈文茵的攻击。
那匕首白光一闪,在阳光照耀下亮出一道银光。
那匕首陈文茵见过,对,那是她忘不了的匕首,那匕首是一个叫做英吉沙的村落锻造出的匕首……
“你是……”
陈文茵没有再继续追击,即便她有一万种借口说服自己不是这样的,可她仍旧没有继续追击。
如果仔细看,那眼前的身影太熟悉了。
“你是……阿米尔?”
眼前的人脱去黑袍,那下面遮着的脸,不是阿米尔又是谁?
陈文茵双目圆睁,盯着眼前的阿米尔,那眼神中说不出是惊讶、是恐惧,亦或是别的什么反应。
她愣了好一阵子,这才颤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