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音夜里认真地把当时整个场景都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这次她几乎是可以肯定对方对自己没有很大的恶意。
但这就越发地让她不能理解了,那人当时在那里,定然也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即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但安檀音依旧是对自己下手的那一刀有些耿耿于怀。
这个年代不似后世,在这里一个伤口发炎都是可以要人命的,但转而一想自己也差点被掐断气,就觉得这个事儿也可以算是抵消了吧。
虽然对方最后松手了,但她也注意没刺重点位置啊!
一晚上想了那么多,最后安檀音对自己的总结就是:自己就是太弱了,可能怎么办呢?
就算努力跟着阿翁习武,但这也不是一口能吃成胖子的事情啊!哪有几天就成大侠的呢?
这阶段还是在强身健体,离自己能徒手揍猛汉还很遥远。
梦里安檀音依旧是在跟一个黑衣蒙面人你追我赶,双方似乎必须要斗一个你死我活出来一样。
清晨的鼓声把安檀音从噩梦中唤醒,安檀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这么喜欢着清晨的鼓声。
利索地收拾好自己之后就在院子按照阿翁教的把式开始打拳,阿翁教的其实就是军中的拳,安檀音倒是觉得挺好,丝毫不觉得动作不柔美。
没过一会儿阿翁就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踢踢踏踏地从寝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安檀音正在院子里把拳头挥得虎虎生威,就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手臂的力道还是小了。”过了半晌阿翁走过去开口道。
听到声音安檀音这才收起了动作,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阿翁简单地指出方才安檀音的打拳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而后等着安檀音慢慢自我消化,自己就转身准备去弄水洗漱。
但安檀音却是直接跟了上去,有些期待地伸着脖子问:“阿翁,可有会快一些的法子?”
“习武要循循渐进持之以恒,切不可投机取巧想走捷径,因为这条路没有捷径。”阿翁冷着脸盯着安檀音说。
安檀音捏了捏手心有些讪讪的笑着道:“阿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您,有没有其他能自保的手段,我约莫习武至少还得五六年呢,我有些等不及。”
“你这本就是强身健体之用的,不过你说的这种倒也不是没有。”阿翁捋了捋胡子就卖起了关子。
“阿翁,说说呗!”安檀音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有些讨好地瞅着阿翁。
“养蜂的那老头,会下毒。”阿翁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去厨舍的锅里打热水洗脸去了。
安檀音在后面满脸精神地伸着脖子小声喊着:“我就是那位前辈命中注定的山里邻居啊!!”
“呵,等你去山里养老,他都在下一个轮回里了!”阿翁不想搭理安檀音。
可安檀音一个箭步就上去端起了阿翁的木盆。
“阿翁,您说说呗,那位前辈喜欢什么?”
阿翁见她这狗腿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喜欢酒。”
然后气呼呼地抢走安檀音手里的木盆,噔噔噔地甩给安檀音一个怒气冲天的背影。
安檀音歪了歪脑袋,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阿翁这是吃醋了???不会吧?老爷子也会吃醋?”
阿翁:你礼貌吗?老爷子为何就不能吃醋!吃醋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吗!!!
阿翁虽是说的实话,但没说的是那个老头子已经近二十年不用毒了,阿翁都怀疑那厮把怎么用毒都忘了。
安檀音可不知道这些,她还在懊恼着即便是酿酒,那也得先做酒曲,这时间且还久着呢,若是出钱买?
不行,她不舍得,豆芽生意马上就要结束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要吃老本了。
安檀音一早上就在琢磨着这些东西,刻意地假装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只是才吃完早食,阿序正带着阿瑶在院子里消食,吴小郎就挂在墙头伸着脑袋一脸神秘兮兮地朝安檀音挥手。
“怎么了?”安檀音见他那满脸兴奋的样子,有些不解地往墙边挪动了几步。
“阿音姐,昨晚方家三郎喝多了把腿给摔断了,哈哈哈哈!”
结果他这话一说完,安檀音就看到了阿翁和阿序几乎是同步把脑袋转向了自己。
吴小郎还在墙头兴奋挤眉弄眼的,安檀音这下也有些懵逼,直接朝着阿序摆了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阿序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阿姐,毕竟阿姐昨晚出去的事情他跟阿翁都是知道的啊!阿姐这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是她下手的?
嗯,他理解,阿姐毕竟也是女郎嘛,可能也是喜欢温温柔柔的形象,他懂的!
“你心虚什么?能是你?你细胳膊细腿的,即便方三郎醉了你也没法朝他下手!”阿翁在一边装腔作势地说。
但从阿翁那有些洋洋得意的眼神里,安檀音觉得阿翁绝对是没有相信自己的话,怕已经认定是这事儿是自己干的了。
安檀音一想到昨晚依旧是有些头皮发麻,昨晚她忙着逃命呢!怎么可能有时间朝方三郎下手。
但昨晚的确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啊!可惜了可惜了!
只不过这腿断了,方三郎也得消停一阵了吧,反正这事儿对安檀音而言是个喜讯,毕竟她可不愿意总有人惦记着如何pUA自己。
这时候安檀音觉得包括吴小郎在内这几个人都认定了事情的真相,自己多说也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