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火冒三丈。
而且后背发寒。
这家伙还活着。
活的好好的！
森纱嚯地起身，被霍真冬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去！”
森纱咬牙：“宰了他！”
“没用的！”
“你怎么知道！”
“我的眼线告诉我，他已经回一盟了。”
一盟，就是春家的地盘。
森纱在春家手里吃太多亏了，一听他这么说，脚步也停了下来。
这么直通通的过去，无异于送菜。
霍真冬见她还保持着理智，也就拉她坐下，说道：“我也盯魔王很久了，要想打垮春家，必先除掉一盟和二盟，这次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森纱忍气吞声的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魔王专程寄了这个东西过来，说明他对你另眼相看。”
森纱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说了！”
霍真冬拿出打火机，直接在森纱面前把照片烧成灰烬：“要知道，我跟你一样生气，所以他非死不可。”
“……”
照片烧焦，皱在一起，发出了刺鼻的臭味。
森纱看着画面上的自己和穆勒都烧成了灰烬，豁出去的看着霍真冬：“你有办法，这回，我听你的。”
“多谢。”霍真冬说，“我的办法，需要你受一点委屈——你愿意去春寒夜身边吗？”
森纱立刻就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你想让狗咬狗？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当利益足够清晰、诱惑足够大的时候，就有了。”霍真冬说，“你总是小看自己的份量。”
森纱不想跟他讨论自己在那两个男人心里的份量，她现在就觉得窝心。
霍真冬起身，示意她跟自己走。
森纱就跟着他，来到了临时休息的帐篷区。
霍真冬掏出一只随身的钢笔，掩人耳目的递给她。
森纱打开一看，没看出什么玄机，正要疑惑的开口，霍真冬就把着她的手，小心的拔出笔帽。
原来钢笔只是个障眼法，里面没有墨囊也没有笔芯，而是一支金属制成的细圆棍。
金属棍比外壳直径稍窄，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符号。
森纱以为这就很神秘了，不过霍真冬将金属棍对半一折，里面就弹出一张银色芯片。
森纱惊讶道：“这是什么？”
“云月夏的研究笔记，可以复制出一代疫苗。”
这下，就算森纱不明白疫苗是怎么做出来的，也知道这笔记有多沉重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我在很久以前得到的，这些年，我的秘密研究所做出的成绩都是拜这笔记所赐。”霍真冬将钢笔恢复原样，捺到她手心里，“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可以用它来博取春寒夜的信任。”
“……”
春寒夜之所以这么急于追求他，森纱的身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从森纱身上得到云月夏的研究笔记。
这相当于握住了财富的钥匙！
现在做出的疫苗，多是一代疫苗的仿制品，就算是被市场划定为优等的基地疫苗也不例外。
森纱看着钢笔，心里疑云丛生。
这样重要的东西，霍真冬是怎么拿到的？
他又怎么舍得交给她呢？
霍真冬说：“如果不信我，你可以找方慕辽调查。”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霍真冬微笑：“那我还能不能有机会？”
“不知道，你且等着吧。”森纱也不跟他客套，当即拿出终端找方慕辽。
方慕辽刚跟森纱分开那阵，真是各种不放心，恨不得整天盯着她，就怕她出什么差错。
但是日子久了，他也麻木了。
孩子大了，早晚是要离开的，与其像个偷窥狂一样关注她的生活，不如专注自己的生活，等孩子自己在外碰壁了就会回来。
就算不回来，那也是她的人生。
他和森纱生活太久，也实在管的太多，管的太严了。
管来管去，也管不住。
她还是该怎么野怎么野，让他心力交瘁。
当然，让他态度转变的一个原因是，他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是个符合他所有理想的好姑娘，家世清白，容貌端正，讲话温声细语，从没跟他红过脸，像月光一样美好——
跟森纱完全是两个极端。
在月光女朋友的陪伴下，方慕辽自然匀不出更多的感情来关注这个不省心的妹妹了。
不过，今天，妹妹不请自来。
森纱过去都是直接跟方慕辽视频的，但今天她等了好一会儿，方慕辽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屏幕中：“森纱，有事找我？”
“是啊。”森纱也不跟他客气，“你帮我查查这个东西。”
说着，她把钢笔伸到视频前方。
方慕辽记录了钢笔的性状特征，开始让计算机自己检查。
在等结果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的要谈点最近的话题。
森纱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之前胖了点？”
方慕辽说：“伙食改善了呗，最近我吃的很好。”
“刚才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看你在家，是不是家里有人？”
本来她也是无心一问，结果方慕辽居然慌起来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森纱：“……”
快奔二十的人了，还是连个谎都不会说。
她摆手：“行了行了，我不刺探你的私生活。不过你真的很不够意思，每次都要我主动给你打电话。”
方慕辽表示不服：“我给你打的还少了？要不要把通话记录调出来看看？……”
“别废话了，办正事要紧。”
虽然方慕辽不如以前那么粘她了，但关心还是不少的。
计算机“滴滴滴”的显示出查找结果，方慕辽看了一眼，当时就愣住了：“这是云月夏的遗物啊！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支金属棒，金属棒对折后会弹出芯片……”
森纱演示一遍，方慕辽在另一边捂着嘴：“你要发达了！这东西有市无价，你要多少，都有人会买走的！你在哪儿弄到的？”
森纱把一旁的霍真冬拉到镜头里：“他给的。”
方慕辽先是一惊，然后点头：“怪不得，怪不得……如果东西在霍司手上，那就不足为奇了。”
霍真冬和方慕辽相互点点头，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森纱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
这俩家伙，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