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纱的嫌疑是洗不清的。
倒霉的是春寒夜,春家最有能力的庶子。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第三基地,春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说第三基地对春家人客气有加,不过,实际上,这里还是冬家的地盘,只不过在面子上做的好看一点就是了。
森纱把秦青带出监牢,当然有人看到,不过,只要提前打个招呼,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了监牢不久,春华锦就找上门来。
她把秦青派出去,过一晚上还没回来,监牢这边口风紧,她在第三基地又没有眼线,只能打着质问森纱的旗号亲自过来一趟。
得知森纱活蹦乱跳,她气的够呛。
两人这次见面是隔着玻璃的,倒不是森纱怎么危险,主要是春华锦比较激动。
两人相对而坐,春华锦瞪着森纱:“我想起你是谁了!我结婚的时候,你去过现场!你和金沐风是一起的!”
森纱说:“你认错人了,我没去过你的婚礼,也不知道谁是金沐风。”
“撒谎!”春华锦看着森纱大放厥词,气都要气死了,“是我大意,才对你疏于防备,想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对春家图谋不轨了!为什么要杀害我哥哥?”
森纱说:“春小姐,你这话实在是没有道理,你哥哥那么高大,我一个小女孩儿,能把他怎么样呢?”
“森纱!你别装了!你是姚枢的徒弟!你对付我哥哥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春小姐,我是会个一招半式的,但我不是你哥哥的对手,别忘了,是他带我去顶层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而且,说实话——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要杀我,咖啡里的毒物是第三基地检测出来的,我还能实现串通第三基地不成?”
春华锦几乎有点穷形尽相了。
她自觉就是森纱搞的鬼。
但是现在,无论什么证据,都指向自己的哥哥图谋不轨。
“你为什么要来找他?单这一点就非常可疑!”
森纱说:“大概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四哥一直在向我求婚。”
春华锦忍无可忍:“胡说!他怎么看得上你!”
森纱摊手:“他就是看上了,而且向我求过不止一次婚,昨天在顶层的时候,他也说了,但我还是拒绝了他。如果他是被我拒绝才会失去生命,那我深表歉意……”
春华锦看着油盐不进的森纱,恨不得扑进去咬她一口。
但是她不能。
今天她过来,得知状况之外的事,她的反应已经很丢人了。
春华锦极力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再激动。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森纱:“别以为你摘的干净,我一定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森纱说:“如果你不带偏见的去调查真相,我想你对春寒夜的看法应该会大为改观。”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请。”
春华锦起身走了。
她一走,森纱也离开了会客室,门一关,她脸色煞白的倚在墙壁上,捂着自己的腰。
昨天被秦青打穿的伤口还在,止痛药的效果过去后,还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春华锦知道森纱是满嘴胡话。
但她没办法确认实情。
如果真不是她,那该怎么办?
现在到处都是帮助森纱的人,春寒夜倒下了,她得尽快找到一个新的靠山。
想来想去,她把主意打在顾明凡身上。
昨晚案发后,负责保护自己的顾明凡有段时间不在小公馆。
虽说他今早回来了,但昨晚行踪成谜,她不得不怀疑,顾明凡对她有所隐瞒。
这家伙是霍真冬的副官,被派到这里来,毫无疑问是霍真冬的眼线。
这个人对她平时倒是客客气气的,不像霍真冬那样冷淡,而且根据春华锦这些年来对男人的了解,她认为,顾明凡,应该是对自己有点意思。
可她再怎么说也是大家族的小姐,为了套情报和副官调情,那她未免太自甘下贱了。
春华锦摇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脑海里摇出去,继续想有谁能当自己的盟友。
家里人都是靠不住的,嫡系是一股绳,掌事的春蓝游不可能帮她而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春星满晾在一边,基本不用考虑。
春羡文,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除非自己可以给他提供相应的回报,否则他是不会她死活的,哪怕自己是他的女儿。
长这么大,她再看不清春羡文的本性,那真是糊涂的可以了。
和霍真冬结婚以来,春冬两家的矛盾明降暗升,而且势力领域多有重合,大械斗没有,小摩擦不断。
和冬家打交道原本是春蓝游的事,但春蓝游并不想跟冬家搞好关系,他年纪比较长,还记得春家风光无限的时候,不把崛起的冬家当回事。
春华锦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跟父亲赌一赌。
但是,在这之前,她得先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派出去的杀手还没有回来。
人是她从春寒夜那里弄来的,过手的时候,秦青已经奄奄一息了。
姚枢退隐后,T盟内部争权,晚走一步的秦青落到了韩宗魏手里,赔了夫人折了儿子,他自己则是在毒打中伤了脑子,失去了记忆。
她一直拿秦青当底牌,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失去了。
就算他要死,也得死在自己前面。
关押秦青是秘密,春华锦忧心如焚,但也不敢声张,只能回家等着秦青上门。
如果今晚他不回来,春华锦就会另外发布追杀令,把这个人的嘴永远的封上。
这是春寒夜教她的,斩草除根。
袭击森家佣兵团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斩草除根,才留下森纱这个祸害,屡次坏她好事。
春华锦在密室里待着,不多时,听到了动作很轻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秦青走到春华锦跟前,说道:“任务失败了。”
“我知道。”春华锦冷冷地看着他,“连个关在监狱里的丫头都干不掉,真没用。”
秦青说:“我从目标那里听到一些事,想问问春小姐。”
春华锦说:“我不想知道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药,我只知道你任务失败要受到惩罚。”
说着,她在口袋里推动控制器的旋钮,秦青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胸口,不住的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