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隔着老远,楚知也瞧见自己父亲身影,t恤,短裤,人字拖,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一副老干部的模样。
楚方自然看见其儿子,随之靠近,解释道:“魔都你懂的,路上堵车。”
楚知也双臂展开, 抱住父亲:“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父子简单拥抱,旋即上车,楚方开车回家。
路上, 楚方叮嘱道:“你千万别给你娘说,我接你迟到了,否则你娘又得唠唠叨叨。”
“当然,这不是代表我怕你娘,而是尊重。”
“我是为了家庭和谐和睦,而特意让你着娘的。”
“你懂不?”
楚知也回道:“懂。”
楚方叹了口气:“你娘逐渐步入更年期,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便挑起她的情绪。”
“我怀念以前那个冷漠的钟庭月。”
“诶对了,夫妻之间那种不直接对抗的行为叫做什么?”
楚知也回答:“冷暴力。”
“对,冷暴力。”楚方语气里带着愤怒,“谁tm说的冷暴力比热暴力更可怕?纯粹瞎扯!”
顿了顿,总结是说道:“夫妻之间即便再怎么不对抗,也比单方面挨揍更好。说那话的巨绝对是个光棍!”
楚知也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
父子俩一边闲聊,一边往家里而去。
路上,楚方化身‘马路判官’,责骂着过往车辆,开得慢要被骂,开得快也要被骂,超速被骂... ...,反正只要过路的,谁都无法逃脱他的责骂。
有条流浪狗从前方跑过,楚方大声吼道:“流浪狗你看不懂马路标语是吧?现在是红灯,红灯停绿灯行 !”
楚知也看不过去了,说道:“爹,那是狗。”
“狗怎么了?”楚方斜了一眼,“狗就能闯红灯是吧?既然狗能闯红灯,凭什么我不能?”
楚知也:“... ...”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花了约有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见到楚知也回家,整个楚家顿时沸腾起来。
“楚少爷回来了。”家中阿姨笑着说道。
“阿姨,叫我楚知也就行。”楚知也很不适应这个称呼,自己仿佛是那种古时候的少爷似的。
“呀,小乖乖。”楚妈见到楚知也为之喜悦。
高若云抱着楚知也:“我的外孙,魏婆好想你。”
钟柔不屑一顾地轻哼了一声:“白眼狼!”
正在这时,厨房传来声音,旋即便见到楚瑾从里面冲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
来到楚知也身前,楚瑾笑容满面:“欢迎楚知也回家,跋山涉水,登山越岭,你现在肯定饿了吧?我是最了解你的,请品尝我为你精心制作的蛋糕。”
楚瑾打开盖子,迎面而来的是黑黢黢的‘蛋糕’,表面坑洼不平,像是月球表面的陨石坑,又好似被无数只邪恶的虫子啃噬过。
凑上去瞧,那层黑色的 “外皮” 与其说是糖霜,不如说是一层黏腻的、散发着恶臭的黏液。
楚知也吞咽着口水,声音有些嘶哑:“这是蛋糕?”
“是哒。”楚瑾双目含着期待,“这是我花了一天时间做的。”
楚知也拒绝:“我不吃。”
这玩意已经不是蛋糕,而是生化武器,要夺命的。
“尝一小口。”
“不尝。”
“我们是双胞胎哎。”
“那也不行。”
楚瑾指着他道:“楚知也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不吃也得吃!”
话音落下,楚瑾便要将蛋糕塞进楚知也嘴里,但幸好钟庭月回家了,制止这一危险的行为。
夕阳西下,楚家和钟家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庆贺楚知也回家,桌上摆满美味佳肴。
楚方颇为兴奋,夹起一筷子的腊肉便要往嘴里送,钟庭月拍下那筷子:“楚先生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楚方双目里尽是疑惑:“什么?”
“减肥。”
人到中年,似乎都无法避免发胖,哪怕楚方经常下地干活,也依旧无法避免。
不得不说,人体是很节能的构造。
再多的锻炼依旧比不上节食。
楚方说道:“明天减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钟庭月并不打算放过丈夫,“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明确说了,你要少吃腊肉之类的, 否则有高血压风险。”
钟庭月夹青菜放到丈夫碗里:“吃青菜有益健康。”
楚方瘪了瘪嘴,一脸生气。
钟庭月转过看向楚知也:“儿子,你在国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吧?”
“完了。”
“那就好,接下来你便待在国内,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
吃完饭,楚知也离开家,沿着别墅区域散步。
“知也回来了。”
“嗯。”
“越来越英俊。”
“周叔你过奖了。”
他和周围邻居相互问候。
楚知也挺喜欢这种感觉,吃完饭散散步,和邻居闲聊几句家常,这是在国外无法体验到的。
国外聊不到几句,便掏枪,或者整活。
虽说有趣,但... ...不适合他。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隔着老远,楚知也也能瞧见那座东方明珠塔,明光锃亮,熠熠生辉。
“知也。”后方传来邵翔声音。
楚知也转身,和这位从小到大的朋友拥抱。
“你终于回来了。”
“是呀。”
“这次不会再离开吧?”
“不会。”
“那就好。”
二人并肩前行。
邵翔脸上浮现难以为情的脸色:“抱歉,我惹到钟柔阿姨,也给你带去麻烦。”
“没事,小妈没对我怎么样。”楚知也摆了摆手,“现在你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华瑞通的主理人,厉害。”
邵翔摇头:“厉害啥呀,假如可以,我真不愿意当这董事长,各方面应酬、工作事务、员工管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你支持小妈当董事长。”
“那不行。”邵翔笑着,“我当这董事长,才有能力配得上小瑾,能给她光明的未来。”
楚知也斜着脖子,脑袋上冒出明显的问号:“你是怎么看得上楚瑾的?她到底好在哪里?”
十八年来,楚知也都无法搞明白这个问题。
邵翔好歹是富二代,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就栽在楚瑾身上?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小瑾,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喜欢她欺负我,喜欢她带我玩... ...”
楚知也只能下此结论:“你有病。”
有病的人才能喜欢楚瑾。
“对了,回来之后你打算做什么?”邵翔问道。
“先休息一段时间。”
“那也挺好。”
二人散步,忽然邵翔五官扭曲,抱着肚子,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楚知也:“你吃什么了?”
“我就吃过一块小瑾做的蛋糕。”
“... ...”楚知也翘起拇指,“那你是活该!”
楚瑾那蛋糕都能吃得下。
这是狠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邵翔连忙往楚家跑去,楚知也笑着摇摇头,一个人依旧散步。
来到别墅区域的休闲娱乐场所,见到钟平和一群老头下象棋,大家都是七八十岁的高龄,因为一盘象棋争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