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陈铭看着缝隙中阳光照亮的脸,突然认出来了。
是江闻!
“你……”黄七刚想开口。
被陈铭一脚踹翻在地,狠狠地跺在了脸上。
鼻血四溅,江闻一脸不忍。
这是十八线小明星?
谁家明星这么像黑涩会啊!
有胆识,有武力,倒是个好帮手。
但是偏偏这人头上又没有什么警匪标识,让江闻不得不排除他条子卧底的身份。
直到解气,陈铭才脱下一只袜子狠狠地塞到了黄七的嘴里。
黄七咯的一下背过气儿去。
不知道是臭晕的还是打晕的。
陈铭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对着江闻一脸崇拜。
“您好江闻老师,我是总台报社记者陈铭!”
“没想到这遇见你,久仰久仰!”
“原来你是新闻记者啊。”江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没那么有名。”
“怎么不有名?”陈铭一脸的正义凛然。
“您做的那些事儿我都不知道写了多少篇新闻稿了,那些天天熬夜加班的日子我可都记着呢!”
“您知道吗?我这段时间因为您大受影响,这才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深入敌后做更真实的报道!”
江闻后退一步。
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慎言啊陈记者,我只是见义勇为。”
陈铭点头如捣蒜。
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两人的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黄七身上。
陈铭打开录音机,条件反射性的问江闻道。
“江闻老师,面对这种危险情况您有什么经验要对我们说的吗?”
“回头我就给您头条发表!”
就在这时。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人还不少,正好在门前停下。
应该是黄七在这太久,外面的人起了疑心。
江闻看了一眼面前的手机话筒道。
“我绑人,你报警。”
“咱们坐地起价3万5一个,干不干?”
“敲诈警察?!”陈铭尖叫出声。
“你小声点!”江闻低声提醒道,“我说的是境外那些人。”
陈铭松了一口气,眼神激动。
“干!”
等到黄七醒来的时候。
小明星们已经被江闻扔在港口,并且江闻已经贴心的为他们报了警。
此时的船上。
除了船长还不知情,黄七身边的人都已经被绑在了船舱里。
看着一屋子的人,黄七一脸懵比。
他干这行用的全是自家亲戚。
这下好了。
二大爷,三舅,姑妈家的表哥,二大娘家的小叔子……全都绑在这了。
他们要是被卖棉北去。
通讯录上都没几个能打的。
看到黄七想说什么,江闻用棍子将他嘴里的袜子挑了出来。
“亲爹,求求你放了我吧!!!”黄七顿时暴哭。
“你要是需要人,我亲戚有的是,你放了我,我再叫几个人来就是了!”
黄七被困的严严实实的躺在江闻脚边。
疯狂地扭动着求救。
还好他亲戚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话一说,听得陈铭不禁升起一股恶寒。
连自家人都能出卖。
真不是个东西!
黄七身后的亲戚们更是被这些话震惊无比。
他们替他做了这么多事儿,哪趟偷渡没有他们的功劳?
到头来却被黄七卖了!
他们没有黄七捆的这么结实,顿时站起身来一个个青筋暴起,叠罗汉一般蜂拥而上盖在了黄七身上。
黄七就像一个肉粽子一般被死死压在众人身下。
几秒之后,黄七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艰难的从人堆里伸出一只涨红的手来求救道。
“大哥…亲爹…救我…”
“前面边境换船的时候您一定用得上我……我不能死…”
“我保证言听计从!”
江闻本来也没打算弄死他。
“行了,你们最好安静点,否则可能活不到边境,毕竟我可不是专业走私的。”
江闻又神秘兮兮的对着黄七丢下一句话,还有一个小药瓶。
“一天十粒,嚼服。”
“这几天你可能会脱发,有点虚,很正常,这个省着点吃,我就带了这么多。”
听到两人出去,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众人连忙从黄七身上滚下来。
黄七爬不起来,伸出手去拿过瓶子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小字。
【六味地黄丸】。
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什么?”二大爷踹了黄七一脚问道。
“没什么。”黄七面如死灰。
他可是见识过江闻的手段的。
他目前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
三舅冷哼一声,大声骂道,“当我们是傻子是吧?我看你小子八成是在这演我们呢!”
“这么一个狠人,凭什么唯独对你这么好?”
“你说,是不是早就想卖了我们了!”
“我去你的!”二大爷一脚踹在黄七屁股上。
“你小子打着走私的名义,该不会为了骗我们的吧!”
表哥也气不打一处来。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补药吧!”
黄七没理几人,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倚靠在柱子上。
倒出一把就塞到了嘴里。
巨苦无比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江闻给的东西。
就没一个好吃的。
看到这幕,众人更生气了。
黄七这人虽然没良心,但是出了名的惜命。
一口一大把,这绝对是好东西!
几人顿时蜂拥而上,争抢着拿药瓶,噼里啪啦的就往嘴里倒。
黄七却只能被揍得根本就开不了口。
眼睁睁看着药瓶见底。
另一边。
船头甲板上。
江闻坐在船边上,拿起一根鱼竿准备钓鱼。
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船程,总得干点什么。
陈铭也顺势坐在江闻的旁边,一脸好奇的问道。
“江哥,您给黄七吃的什么?”
陈鸣想不明白。
难道两人真有什么关系,还要特殊照顾?
江闻要是大义灭亲,他日后写人物访谈的时候更得好好宣传一笔。
江闻挂鱼饵的动作一怔,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这不重要。”
“不重要吗?”陈铭有些不明白。
按照他对江闻的了解,不可能平白无故送给黄七一瓶药吃。
这不是让黄七白吃吗!
江闻指着海水问道,“你钓过带鱼吗?”
陈铭点了点头,说到钓鱼他可是一把好手。
“说到带鱼还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一条带鱼咬钩后另一条带鱼会咬住他的尾巴,有时候能一连钓上来三四条呢。”
“是啊。”江闻笑道。
“那你说为什么没上钩的带鱼也被钓上来了?”
陈铭想了一下,“据说是因为带鱼咬钩后在水里挣扎,别的带鱼为了救它所以咬住他的尾巴拽,结果就都被拉上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江闻摇了摇头,目光冰冷。
“你忘了,带鱼可是冷血动物。”
“带鱼平时结队而行看起来和睦,但是只要其中一个遇难,其他鱼不会上前营救,而是会扑上去啃咬。”
“所以他们咬尾巴不是为了搭救……而是同类的挣扎,引起了他们的食欲!”
听到这,陈铭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他确定他从江闻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极致的兴奋和疯狂。
“这样啊……”陈铭顿时有点后悔留在船上了。
或者说,开船前至少应该下去买点东西带上来吃。
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黄七药瓶里装的是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
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趟棉北之行……要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