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无辜地抬起脸,手脚规矩地站起身来。
害羞的别开脸,红色一路从耳尖晕染到修长的脖颈。
方才刚刚那个爬在江玉婉胸前的人不是他。
“发烧脸当然红了!”江玉婉没好气的瞪他,掩盖住自己的异样。
总觉得胸前仿佛还有重物压着。
酥酥麻麻的。
“谁发烧不脸红?你吗?那是你脸皮厚!”
江玉婉一通话说完,把齐川堵得哑口无言,“我只是说,你的脸比刚刚我瞧见你还红……”
还有脸说!
江玉婉羞恼的桃花眼流转间风华绝代,眼尾泛着红,抹了胭脂似的。
她拉了一把被子,被角盖住自己的胸口,戒备地看着齐川,声音还有些喑哑,咳嗽一声。
“你来干什么?”
“我来瞧瞧你。”齐川倒了一杯水放温给她。
江玉婉撑着身子坐起来,身后被贴心地放了一只软枕,她接过茶杯,口渴很快就喝完了。
连着发了四五天的低烧后,江玉婉终于有些挨不住。
倒不是说特别的难受,头疼、咳嗽、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都在她忍受的范围内,她就是委屈。
“你是不是只疼它?”
江玉婉指着自己的小腹,质问着齐川。
齐川一头雾水,但关键时刻还是该死的求生欲占据上风,“疼你,我疼你!”
“呵。”江玉婉黑发凌乱地躺在床上,从唇齿间发出轻讽。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川,那认真的模样让齐川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被连续几日的低烧给蒸傻了。
“骗人。”江玉婉冷笑。
“没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喝药,让我一直挨着。”
“你有孕在身,不能喝药,对……”对胎儿不好。
齐川赶紧住嘴,突然意识到自己再说就掉进江玉婉的坑里。
江玉婉却明了他的未尽之言,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你看,你就只关心它!”
她噘嘴,往日谨慎温柔成熟的人,也有些小孩子气的委屈。
“你就不关心我——”
齐川干巴巴地张嘴,想要解释这些都是太医吩咐的,要是他现在纵容,等婉婉日后回味过来,还得怪他。
接着他就听见江玉婉下面的话。
“再烧下去,我烧傻了怎么办……”
江玉婉侧躺着揪着被褥一角看他,眼巴巴的,潋滟似水的桃花眼十分的认真。
她是真的在想这么严峻的问题。
听得齐川想要解释的话都被滚动的喉咙给咽下去。
哭笑不得。
“我现在已经怀疑你被烧傻了,不然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齐川脱口而出,便瞧见江玉婉眼眶里有盈盈泪光闪烁,他心下一沉。
完了。
把小祖宗给惹着了。
“你说我傻?”
“……我没有。”齐川百口莫辩,“我只是合理的怀疑一下。”
“我就知道,你就是想要我死,死了你就自在了,之前让人一剑把我捅的透心凉,现在还想把我给烧成傻子。
烧傻也好,我去跟姨母作伴……”
她神色恍惚,被掩藏在记忆深处的阴霾席卷而来。
她曾欣喜地刚迈出门槛,什么都没有瞧见,一把剑就刺进她的腹部。
疼。
“好疼……”
江玉婉捂着自己的腹部。
好像腹部还漏着一个大窟窿,鲜血从里面冒出来,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她慌忙地用手去堵,却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