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白日睡觉好做梦吧,林梓萱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地做起梦来,竟梦到一些原着里的事情了。
也没多少惊心动魄,就是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给遗忘到脑后的事情了。
因为有顾南望这个长得十分出色的原着中没有出现过的人物的存在,导致林梓萱对药王谷这个本来在原着中就没出场过的所在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她突然发现“冯怀岁”这个名字是出现在原着里面的,只不过老后期了,而且出场时间不多。
萧景彦回京夺嫡后,逐渐收拢了一大批有本事有能力或者有钱财的人,其中便有一位叫做冯怀岁,是那一年的新科状元。
这位新科状元在殿试时以一篇论国策惊动整个朝野,据说这人十分有水平,先是洋洋洒洒地对当今国策大夸特夸,但提出自己的一一时却是一针见血。
可以说这人完美地拿捏了当权者的心理,夸得到位,提出的建议也实在。
林梓萱当时看到这里,还以为这是作者又给女主安排的一位深情男配来着,谁知这人和楚凝雪在原着里连面都没见过。
后来更是被皇帝给自己的一个女儿赐了婚,话说北梁的皇帝都很喜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新科状元郎啊,之前的庄和长公主也是。
再后来提到的这人已经暗中做了萧景彦的部下,从萧景彦和景以苍的一些对话会提及到他的名字。
林梓萱从梦中醒来,就觉得这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赶紧起了来,去隔壁叫醒顾南望。
“徒弟,徒弟,你在房间里吗?”
顾南望人还没出来,声就已经应了:“在,师父,弟子马上出来。”
哦,听声音好像和自己一样是在睡觉。
顾南望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见林梓萱站在门外,赶紧将她迎了进来。
“师父,是现在去炼丹房吗?”
林梓萱摇摇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华浓她们家公子当上了新科状元。”
顾南望轻笑道:“这梦有些不切实际啊,他一个药王谷未来的谷主,放着药王谷不管,去考科举?”
对呀,这种事光是听就觉得不合理,但是一想到之前华浓对那人身份的闭口不言,她又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是那样,那冯怀岁就绝不是会是想挣一个从龙之功那么简单了。
光复家业这种事情是景以苍的夙愿,冯怀岁恐怕还另有所图。
“对了,他上午的时候,说他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那人不怀好意,顾南望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冯怀岁。”
林梓萱又问:“是哪三个字,你知道吗?”
顾南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他也没告诉我。”
林梓萱一噎,顾南望又说:“师父是不是还在担心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啊?”
林梓萱没精打采道:“我担心有什么用,人家也不会告诉我。”
“我都把我手里最厉害的药喂给华浓那直肠子了,她都死闭着不张口,我们还能从别的地方知道吗?”
“那也未必,”顾南望道,“今早在瘴林时师父想把他的东西全都拿走,但他求师父还他一块古玉,师父还记得吗?”
林梓萱一听就知道那块古玉大有问题,她看着顾南望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所以,那块玉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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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浓打开炼丹房的门时,立马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她听说林梓萱带着顾南望在这里鼓捣了半个下午,还以为能鼓捣出什么好玩意儿呢。
她捏着鼻子问:“你做出的药原来是这个味道吗?”
林梓萱早就把自己的口鼻遮了个严严实实了,此时眼神涣散地用扇子在自己面前随便扇了扇,“不是。”
是她的好徒弟顾南望干的。
林梓萱原本的打算是带着顾南望认一认药材,跟他讲一讲配方,再当着他的面炼一炼丹药,让他先熟悉一下流程。
顾南望聪明得很,看过一遍的东西能记得个七七八八,这一点颇有她当年的风采,更何况林梓萱可不是让他只看了一遍。
林梓萱想着他既然记熟了,那就可以上手试一试了,而且还有自己在身边提醒着他,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万万没想到,她这徒弟天赋点全点在记忆力上了,是一点炼丹天赋都没有。
华浓实在受不了在里面多待了,她捏着鼻子退到外面去了,然后跟里面喊话道:“不管怎么样,你们倒是先出来啊。”
林梓萱放下扇子,颓丧着走出去。
顾南望怕她对自己就此失去信心,不愿再教,先自贬道:“师父,弟子是不是特别蠢笨啊?”
这事要换了别人,林梓萱肯定就直接呛回去了,配方里的材料是自己准备的,丹炉是人家药王谷现成的,只有火候是需要他自己掌握的,但自己还一直在旁边盯着。
都这样了,顾南望都能把丹药炼成这种程度,也是世所罕见,顺便说一下,这不是他的第一锅。
但这事是她的好徒弟干的,至少在明面上她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
再加上顾南望又一副失去信心的模样,她越发觉得好像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不给力,虽然她当年炼丹的时候,全靠自己摸索。
林梓萱换上一副慈爱的表情,安慰顾南望道:“徒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丹药炼不好不是你蠢笨。你要是蠢笨,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再说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慢慢来,以后会有进步的。”
顾南望仍旧是一副灰心的模样:“师父,那我要是怎么炼都炼不好,该怎么办啊?”
林梓萱深吸一口气,继续安慰他道:“怎么会呢?只要你努力,还是会有进步。”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师父吗?师父以后炼的丹药都给你用好不好?”
顾南望一脸为难道:“可弟子这个样子,传出去给师父丢脸了怎么办?”
林梓萱觉得这更是无稽之谈:“我学毒术是为了自保,又不打算拿它来扬名。你上哪儿去给我丢脸啊?”
顾南望这么一听,便放下心来,还好他师父没对他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还在门外的华浓白眼都快要翻上天际了,“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出来再演师徒情深啊?里面那股味道是能给你们增添点气氛还是怎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