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抽冷气。
沉香公主莫不是病傻了?
皇帝同样有这想法,可看看赵沉香,再看看老僧入定般坐着的楚王,眉头紧紧皱起。
他问:“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父皇,儿臣知道,”赵沉香重重地咳了一声,才继续道,“今儿个当着众人的面儿,儿臣要状告楚王两大罪名。其一,楚王毒害皇室公主,也即儿臣,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其二,楚王私下与西凉奸细有所往来,通敌叛国,罪无可恕!请父皇立刻将其捉拿问斩!”
话音落地,众人头顶仿佛劈下一道惊雷,身心俱震。
无数道目光齐唰唰地看向楚王。
这两个罪名,若真属实,无异于将楚王判处死刑。
但是,他们怎么都没听过楚王有通敌叛国的举动?
皇帝脸色沉沉,问江寒舟:“楚王,你怎么说?”
江寒舟放下酒杯,走到大殿中央,恭敬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自从入朝为官,上阵杀敌,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举动。更遑论这藐视皇室、通敌叛国之罪了!在此,臣也想问问公主殿下,为何要作此污蔑?”
赵沉香冷笑:“楚王,你可敢对天发誓,你没有给本宫下毒?你也没有与西凉奸细私下联系?”
“公主想让臣发誓,臣自然可以发誓。但是,这无中生有的罪名,臣却是不能背的。”
江寒舟转而看向皇帝,拱手道:“陛下,臣一心为国,守护边关,如今却被污蔑成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臣实在是冤枉!还请陛下明察,还臣一个公道!”
皇帝自然要给他一个公道。
他不是普通的朝廷官员,而是手握重兵的东陵国将领,一旦此事处理不当,不仅会影响君臣关系,甚至还可能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这个时候,皇帝开始恼怒起赵沉香的无知和莽撞。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指名道姓地状告一朝王爷,脑子都被吃没了?
越想下去,他周身的气息越森冷,容贵妃暗道不妙,连忙道:“陛下,臣妾觉得,香儿这么说,肯定有她的依据和道理。不如就先将楚王押下去,择日再审?”
“不可!”顾晏顿时起身,站在江寒舟的身侧,行礼道,“陛下,娘娘,王爷贵为一国将领,怎能仅凭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被捉拿下狱?”
“且不说王爷无罪,就是有罪,依照本朝律例,也要经过刑部或大理寺查验证据,定罪后,才能依律抓人。沉香公主口口声声说我家王爷藐视皇室、通敌叛国,至今却没给出一个证据,此行此举,极不妥当。在此,臣妇跪请陛下还我家王爷一个公道!”
说完,她双膝一弯,直直跪了下去。
江寒舟心里有些无奈,但同时撩起衣袍,跪在她的身侧,朗声道:“陛下,臣实在是冤枉啊!”
皇帝看向赵沉香,沉声问道:“香儿,你可有证据?”
赵沉香无所畏惧:“父皇,儿臣身上的毒就是证据!再者,儿臣得知,楚王有个师弟,实乃西凉人,民间查探一番,自然就有结果。”
“公主如何证明,您身上的毒是我家王爷下的?有谁看见了?”顾晏冷眉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