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江若晚坐在车上,叼着面包看外面“律师事务所”五个大字,有些好奇的问道,“周玉莹咨询了律师吗?”
把手里的水轻松拧开递过去,韩靖应了一声,“我去调查了一下那几个和死者何辉联系频繁的异性,她们几个确实没有作案动机和嫌疑,但是她们和死者的关系也不光明正大。”
回想起那个被撕碎了的结婚证,江若晚拿过水瓶喝了一大口,又递了回去,大胆的猜测着,“婚外情?”
半点也不嫌弃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韩靖应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带着些不屑的感觉,“对,就是那个和死者联系了半年多的那个。”
面无表情的继续爆料,“那个女人怀孕了,我看,差不多有四五个月了。”
“你去见她了?”江若晚眯起眼睛,主动贴到驾驶座的男人身旁去,小鼻子贴在他的胸口上像小狗狗似的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这才安下心来,“那孩子是何辉的吧?”
带着占有欲的动作取悦了韩靖,直接伸出手捧着她的小脸愉悦的亲了一口,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对,而且听她的意思,是个男孩。”
“恐怕何辉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要和周玉莹闹离婚。”
突然打了个响指,江若晚眼睛亮了起来,也不在乎是不是被占便宜了,“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你了,何跃根本不是周玉莹的孩子。”
爱不释手的摸摸她的小脸,韩靖应了一声,“我知道,何跃也是那个女人生的。”
“哦,”江若晚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感觉,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撕下来一块面包大方的塞进男人的嘴巴,“也是那个女人告诉你,周玉莹去找律师的?”
“不是,你老公这么聪明,”韩靖色坯子似的故意在吃掉面包的时候轻咬了下纤细的手指,俊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周玉莹知道何跃是私生子。”
“在联想那个被撕碎的结婚证,轻松地就能猜到两个人婚姻状况不好,并且曾经爆发过激烈的争吵,周玉莹也一定知道要离婚的事情。”
“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出轨,但是自己没有能力,没有人脉,只能去寻求律师的帮助。”
赞同的点点头,江若晚收回手故意把手指在男人的衣服上蹭了蹭,猜测着,“她是要财产?还是要何辉净身出户?”
摇摇头,韩靖冷笑一声,胸膛也微微的震动着,“刚才那个律师告诉我,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的抚养权。”
“明明知道会败诉,但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抚养权?
败诉?
小脑袋灵活的开始运转,嚼面包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江若晚问道,“她是不是要何清的抚养权?”
何跃不是她生的,她能给孩子吃他不能吃的糖,就不是打心眼里接受他。
更不会要他的抚养权。
“对,”韩靖难得放松下来,手臂微微抱紧了怀里的人,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我调查过,他们所住的房子,还有车子全都都是何辉的名字。”
“而周玉莹,没有工作没有存款,多年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早已经和社会脱节,没有稳定的收入,没有居住的地方,属于弱势的一方。”
“为了确保孩子的生活和教育,法院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孩子判给周玉莹。”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江若晚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怜悯,“周玉莹好可怜啊......”
小脸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胸口,“她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照顾家里,还要养着别人为丈夫生的孩子,可恨又可悲。”
孩子是无辜的,周玉莹也是可怜的。
薄唇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小额头,一条条线索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逐渐组织成完整的案件过程,低沉的嗓音富满磁性,“周玉莹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再加上他们离奇的在小区里消失却又出现。”
“唯一的解释,不是灵异事件,也不是凶手和他们之间什么爱恨情仇。”
“而是,这一切都是周玉莹自导自演。”
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截被塞到小男孩手里的手指,血淋淋的创口在眼前浮现,江若晚眨巴眨巴眼睛,缓慢的梳理着,“周玉莹因为离婚、孩子抚养权的事情和死者何辉爆发了争吵。”
“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的结果让她更加的失望,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能和她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所有人。”
语气淡淡的,没有激动的感觉,“伪造成灭门的假象,装作没事人一样给何跃吃安眠药,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往常一样离开。”
“到护城河附近,拨打报警电话,并且威胁何跃,小男孩说话说不利索,哭的时候更是如此。”
“带着两个孩子沿着护城河一直走,直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杀害拖油瓶一样的何跃,”男人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并且狠心割下自己的手指,伪造一种自己也受害了的假象。”
大手轻轻地拍着单薄的肩膀,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这样一来,警方就不会怀疑同样身为被害者的周玉莹,她大可以带着孩子躲起来,等过了风声,光明正大的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
轻叹一口气,江若晚有些感慨的,“这样,就没有人和她争孩子的抚养权,她也可以得到大量的赔偿金,足够她和孩子下半身衣食无忧。”
这个计谋很严谨,甚至天衣无缝。
为母则刚。
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她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该说她卑鄙还是勇敢,江若晚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满是坚定,“要是以后,我们也离婚了。”
“我一定要带孩子走,回娘家。”
小语气里还带着些不要脸的感觉,“反正他舅舅有钱。”
韩靖瞬间黑了脸,大手微微用力捏着小巧的耳垂,柔和低沉的声线带着些危险,“老子的儿子不需要别的男人养。”
江若晚抬起头,在危险的边缘来回试探,“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韩靖低下头泄愤似的咬了一口甜美的红唇,语气恶狠狠的,连带的整个人都凶神恶煞的,“就算是真的,老子一定得争取。”
“当你儿子的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