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诗彧接通电话说。
“听你这声音就知道你还没睡醒。”电话那头传来白起的轻笑声。
“什么事?”唐诗彧打了个哈欠说,她虽然不困,但是精神有点乏。
“我们连夜调查,最终确定了嫌疑人,他自己也承认了。”
唐诗彧一下坐直身体,问:“谁?”
白起:“郑国强,我们今天要对他进行提审,上面又催了,必须尽快结束这个案子。”
“我现在就去警局。”唐诗彧麻利地下床穿衣服。
南枝目睹了唐诗彧换衣服的全过程,心下评价:身材不错,就是矮了点。
唐诗彧换好衣服,拿着手机,急匆匆地出了卧室,宋瓷已经早早地起来了,见唐诗彧神色匆忙,问:“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唐诗彧:“小哥,正好你起来了,送送我,白大哥说确定嫌疑人,让我去听审。”
宋瓷:“现在使唤我使唤得这么自然了?”
唐诗彧抱着宋瓷的胳膊撒娇,声音软糯糯地:“小哥~~”
这一声宋瓷整个人抖了抖,将唐诗彧的手从胳膊上捋下来:“别和我撒娇,怪恶心的,留着给以后的妹夫撒吧,你哥我承受不起。”
唐诗彧:“……”她忘了宋瓷现在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了,即便知晓,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等这件事过后,她还要把宋瓷追回来,真是太难了!
宋瓷拿着元曲的车钥匙,给元曲留了一条短信就开车带着唐诗彧去了警局。
审讯室。
郑国强刚出监狱一两天就又被抓了回来,坐在审讯椅上没有表现出对周围环境的陌生感,也没有愧疚的神色,只是情绪有些过于低迷,坐在审讯椅上看着听审位上不停流泪的郑局发呆。
唐诗彧看看白起,暗暗指着郑局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起:“郑局不相信郑国强是杀人凶手,要求听审。”
唐诗彧的视线越过白起,盯向郑国强的方向,不明意味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相信是郑国强。”他没有充足的杀人动机,也没有能黑进公安检查系统的技术。
看着白起又问:“白大哥,你们发现的什么线索,为何直接锁定了郑国强为嫌疑人?”
白起:“在送去检验的东西里,我们检测出了郑国强的DNA,而且在昨晚审问郑国强的时候,他自己承认了那些人是他杀的。”
唐诗彧皱眉:“既然他承认了为何不直接定案,今天的提审是为了什么?”
白起:“定案是讲究证据的,人证物证口供缺一不可,他的口供始终说不出他是如何锁定那些受害人,还有作案动机,作案工具也交代不清楚。”
唐诗彧:“他是怎么说的?”
白起:“说是冲动随机杀人。”
唐诗彧:“呵~我就没见过这么巧合的随机杀人。”
这么利落的作案手法,怎么可能没有提前预谋。
唐诗彧坐在听审位上,给郑局递了张纸:“郑局,一切还没有定论不是吗?”
郑局红着眼眶算是勉强止住了泪意,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
审讯正式开始。
白起:“郑国强,据你所说,这些人是你随机杀的,那你杀人动机是什么?”
郑国强眼神躲闪,不敢去看郑局饱含期盼的眼睛,说:“心情不好就杀了。”
白起:“手法是什么?”
郑国强:“在教堂直接杀了。”
记录员笔一顿,看了一眼郑国强,这都说的什么呀?!
白起继续问:“作案工具是什么?”
郑国强:“这要问你们的法医是如何鉴定的了。”
白起:“郑国强!你知不知道自己认的是什么罪名?你再不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这就是在替杀人凶手包庇!最后不仅护不了他,你自己也要得到法律的制裁!还是说你认为我们办案的都是傻子?!”
白起的吼声在审讯室里回荡,郑局楞住了,起身问:“白sir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包庇?”
白起熬了一夜,眼睛酸涩,用手按摩按摩眼睛,说:“郑国强连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都认罪,这不是为了包庇罪犯是为了什么?”
郑局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对郑国强说:“傻弟弟,你这是为了包庇谁啊!你说出来,说出来就可以和姐姐回家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爸妈交代啊~~”
再强势的女人也有柔软的一面,男人也一样,郑国强眼里出现了一抹动摇,紧接着又坚定地说:“是我。”
白起是个军人,不擅长唇枪舌战和逼问审讯,正要起身发火,唐诗彧按回座位上,说:“我猜能让你如此包庇的人一定是你的亲人,不是郑局就是郑树喽?”
郑国强:“我说了是我!”
唐诗彧:“我来给你说说这是个什么案子吧?”见郑国强沉默不语,唐诗彧继续说:“这起案子一共有五名受害人,他们没有遗体,不,应该说有骸骨,肉体都化为血水放在了警局门口。”
“让我来猜猜,你用家里的电脑搜索了化尸水的制作方法,然后去找你的侄子要了原材料,杀人以后黑进了公安监控系统,覆盖了你放置血水的过程,我说得可对?”
郑国强张张嘴,表情有些麻木难堪,艰难地说:“是。”
唐诗彧:“好,现在请你重新入侵一次公安监控系统,成功了,我们就相信你是杀人凶手。”
唐诗彧拿过记录员旁边的电脑,放在审讯椅的桌板上,看着郑国强的眼睛说:“请。”
郑国强迟疑地在键盘上敲了两下,面色难堪地说:“不会。”
唐诗彧:“那就请你老老实实地说出凶手是谁。”
郑国强将头埋进双臂间,揉搓着头发,低吼着:“我说了,是我做的,你们把我毙了吧!”
郑局:“国强,你说啊,那个人如此丧心病狂不值得你去维护他!”
郑国强很挣扎,头一直埋在双臂间:“姐你别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郑局还要说话,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是郑树。
郑局:“大树?你怎么来了,快回家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郑局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开始慌张。
“是我。”少年的声线清冷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