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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拉着侍棋,笑着对门丁道:“我们且再等等,等宫里的太监走了再来。”
主仆二人一闪身,躲到石狮子后面。刚藏好,见江书鲲与江传远父子俩送太监出来,几个人有说有笑,他们身后站着一脸苦瓜相的江传达。
怎么就选他尚公主了、做九驸马?
这可是苦差啊,谁没事干娶公主做甚,皇家那么多公主,一个比一个刁蛮,也只六公主还算贤良淑德的,其实一个个出嫁之后,在婆家扬武耀威,搅得婆家人敢怒不敢言。
那不是娶媳妇,而是娶了个主子,自己变奴才了。
九公主见宫里的人离去,这才迈出石狮,喊了声:“江传达!”
江传达讷讷地看着九公主,神色更难看了。
九公主抱拳道:“恭喜江兄,贺喜江兄,听说要做驸马了。”
江传达没好气地骂道:“哪来的喜,分明是灾!谁家愿意娶公主,听说九公主刁蛮任性,无法无天……我要娶了她,咱们家还要不要过?到时候,我爹娘见了她,还得给她行礼,我见她,还得比她矮一截……谁吃饱了撑的,尚公主……”他越说越气,不是说让江传良尚公主,怎的变成他了。
他还不想找媳妇,还想好好地做生意,多多地赚银子。
江书鲲回过头来,愤然吼道:“给我闭嘴!”
说了多少回,皇城不是西北,不能口无遮拦。一话不对就有可能惹来杀身大祸。
江传达嘟囔低语几句,说了什么身侧的个个都没听见。但定是不高兴。突地,他提高嗓门,“爹,我要找祖父,我不要娶公主!你看皇城几家娶了公主的人家,哪家的日子过得舒心?大公主与左相府瞧着甚好,可崔左相见了大公主又是磕头又是下拜的。这算什么长幼有序,分明就是君臣之礼。不要!我才不要娶公主!夫不夫、妻不妻的,成什么样子?我不娶公主!”
江传远窜了过来。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喝斥:“别胡言乱语,你想给家里惹祸么?”
江传达指着九公主与侍棋,道:“他们俩是我朋友,是我朋友就不会乱说。可我不想娶公主,就是不想娶公主。”
九公主又感意外,她愿意嫁给他。那是江家祖上烧了高香。没想江传达一个劲地叫嚷着不要娶公主,传旨的太监刚走,他整个人就拉着苦瓜脸。
她笑盈盈地走近江传达。
江传远审视着九公主与侍棋,怎么越瞧越像是女子。
转而,又想宇文琰不也生得像女子却是真男儿。宇文琰刚到西北,他们几个都怀疑是女扮男装,拉了宇文琰去洗澡,几个人使坏把他扒了个精光,看清是男的。大家才暗道:一个男人长得比女子还好看,真是暴殄天物。
这会子,江传远看到九公主又看看侍棋,问江传达:“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两个朋友的?”
“昨天。”江传达想到昨儿,就觉得很开心,“还请他们吃过饭。”
江传远眼里写满了探究,生怕江传达走了昔日江书麒的路。跟着一帮子纨绔子弟险些学坏,家人为了保住他,这才将他送到扬州,却因此怨恨上家人,连个清白都分辩不出了。抱拳问道:“敢问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九公子微愣,抬手指了指皇城东南方。
因江家住在城东,那里就变成了南方,江传远道:“城南哪家?”
“宇文。”
江传远沉吟道:“这可是皇家姓氏,莫不是皇祠街?”
皇祠街,皇城之中专住着皇族后人的一条街。那条街上。一统的人都姓“宇文”,是齐太祖皇帝的后嗣子孙。多是无官职、无品阶的白身。因是皇族后人,享受着皇家供养,那里还建有一座极大的皇族祠堂。位于城南,有好长一条街,百姓称之为“皇祠街”。又有唤“祥龙巷”的。皇族宗长为老寿王,是皇族之中辈份最高、年纪最大的长者,每月宗长会遣人将将米粮、肉食及每家的月例银子挨家、挨户送过去。皇祠街上亦是各地有封号、封地皇族亲王、郡王、候在皇城的府邸,总之,这条街上住的皆是皇族中人,因如此而得了个别样的“皇祠街”之名。
江传远神色里颇有些不喜,对他来说,那里的人仗着皇族后人吃着闲饭,偶尔还生出一些是非者,虽不是纨绔却亦差不多的、活脱脱的一群废物!
九公主笑了笑,没有反驳,随手一指,就被江传远误会是皇祠街里不学无术,手无寸功,靠着祖上是皇帝吃闲饭的了。
江传达此刻再无昨日的豪情,而是伸手拉着江传远,道:“哥,你陪我去找祖父,我不要娶公主。”
“胡闹,圣旨都下了,你当这事是闹着玩的?”
“哥,小姑姑的赐婚圣旨也下了,可她为什么不遵圣旨?”
江传远道:“等你立有小姑姑那样的功勋,再去求皇上恩准。”
江传达愣在那儿。
父亲不帮忙,就连与他感情最好的哥哥也不理了,还认为他是无理取闹。
“哥,我不管,你不帮我就罢,我自己找祖父说去。”江传达有些气恼,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一个个都拿他当孩子了。
他是真的不想尚公主!
九公主走近,不解地问:“娶公主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就做驸马了。”
江传达想到娶了公主,一个个的驸马都像是受气包,“我干嘛要靠女人挣功名,如果我想要,自会挣去。”估计众多驸马里唯杨云简好些。那是杨云简的运气好,娶了众公主里唯一一个最贤惠的为妻。
尤其是大驸马,在大公主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公主说往左,他绝不敢往右。七驸马亦是如此,还有两个公主嫁出皇城,虽不知道后来的情形,但江传达估计也差不多。
九公主原以为被人拒会不高兴,听到江传达说的话后,知他句句实言,反而有些欢喜。江传达是这样的真实,是少有的敢说真话的人。“你真要找你祖父说情?”
江传达道:“那是自然。我祖父最疼我了。他要是再不同意,我就逃婚,我离开皇城,去江南、去西北……”
“去开拍卖行?”九公主眸光闪闪。
江传达面露诧色:“你怎么知道?”
昨儿他便说过,真笨,笨得还真可爱,自己说过的事儿居然也能忘掉。还惊异于她的聪明。
九公主问:“那你现在是陪我出去玩,还是去找你祖父。”
“自然是找我祖父了。”江传达伸出手来,抓着九公主的手,两手一碰,他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的手,“你怎么和琰世子一样,长得像个姑娘,连这手都这么纤细柔软。摸着真舒服,像块丝绸。”
不摸,白不摸,多摸几下。
江传达看着九公主,摸着她的手。
侍棋大叫一声,冲了过来,笑着把九公主的手拿走:“两个大男人。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就是因为他是男人,我才摸几下。要是女子,我才不碰呢。”江传达之前虽有不乐,全想到可以找江舜诚说情,不悦的情绪消散不少,“我家的花园不错,走,我带你去花园玩。”
九公主跟着江传达,到了花园,她也曾去近别家的花园。也不觉得有多大,寻常得很,不多的是多了几分雅致。
月季满园,垂柳横坡,小溪绕桥,曲径通幽。临荷花池的假山上。有一人多高的喷泉射出,时高时低,甚是精致,一侧又有水车,清水四溅,给宁静的花园增添了几分情趣。石中清流激湍,花瓣飘香。
西风乍休还至,初罢莺啼,暖日当暄,又添蛩语。
遥望东南,建几座林间庭院。纵观西北,结几处临水之轩。花红叶绿,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几人抬眸望去,只见园中一处凉亭里,坐着一对仙侣璧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棋盘,男的一袭蓝底蟠龙袍,女的一袭杏黄缎裙。
江传达不由得“咦”了一声,“琰世子怎的来找小姑姑下棋了?”
正说话,只见东边小径上移来一行人,却是青嬷嬷带着两个丫头,手里捧着托盘。
江传达唤了声“青嬷嬷”。
青嬷嬷扫过江传达,目光停丠在九公主主仆身上,神色微微一凝。
江传达道:“这是我小姑姑的乳娘青嬷嬷。青嬷嬷,这是我朋友,九公子,那是九公子的随从侍棋。”
青嬷嬷面露惊诧,这分明一瞧就是两个姑娘。可江传达居然称人家为公子,长得娇滴滴如同两朵花,哪里似公子了?
九公主转着明眸,侍棋亦从这老奴的眼里瞧出异样,这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不一样。忙抱拳道:“嬷嬷且忙,我们随意走走就好。”
江传达道:“嬷嬷,今儿琰世子怎在府里?”
素妍的婚事总算是订下来了,再这般折腾下去,虞氏都该愁得睡不着觉了。
青嬷嬷道:“没听二奶奶说么?今儿午后,左肩王带官媒过来了,两家交换了庚帖,也换了信物。”
按理,这事儿应是左肩王妃来办的,最后却是左肩王来了,青嬷嬷好似听人说左肩王妃染了风寒,可她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江传达隐约听人说过,好似他祖母不同意这门亲事。“小姑姑和琰世子订亲了?”
“可不。两家长辈在如意堂花厅订下亲事。他们俩在花园下棋呢。”青嬷嬷看着凉亭的二人,怎么看怎么喜欢,“老奴得去服侍郡主了。”领着丫头往凉亭移去。
九公主若有所思,不解地道:“不是说安西郡主不愿嫁给左肩王世子的么?怎的又订亲了?”
江传达道:“不是我小姑姑不同意,是我祖母之前不乐意。这下好了,总算是遂了我小姑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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