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别人不知其理,攸舒瑶可是知晓的,霍惊砂喝了固安公主敬的酒,此刻恐怕正“上火”呢,这时候要她跟在他身边,无疑是羊入虎口啊。
她就纳闷了,按理说霍惊砂不管找谁伴驾,都不可能再找她才对。她才刚“失宠”不是吗?怎么会突然想到她随侍?
不行!不能去!她绝对不能去!如果真发生点什么,那再想撇清关系就难了?
传话的小厮见她僵在原地不动,喝令道:“快走啊,发什么呆,岂有让大人等咱们的道理?你不怕怪罪,我还怕呢!”
攸舒瑶低头应是,跟在那名小厮身后,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里百转千回想着应对的道道。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霍惊砂是哪根筋不对,他后院那么多侍妾,随便抓一个不就得了?偏偏找上她这个才贪图富贵、居心不良的丫鬟?难不成自己今晚就此交代在他手里了?
攸舒瑶每走一步,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恨不得越慢越好,能多点时间想法子,不过等着复命的小厮可不准她磨蹭,频频催她加快速度。
终于来到府门口,她抬眼,便瞧见等在那儿的豪华马车。
“大人,舒瑶带到。”
“上来。”马车里传来霍惊砂低沉的嗓音,平稳有力,根本不容置疑。
攸舒瑶紧紧咬了下嘴唇,慷慨赴义般,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她一抬眼,便撞进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里。
霍惊砂的视线冰冷威严,又似鹰锐利。
她飞快地低头,不让他瞧见自己眼底的惊慌,却压不下狂乱失序的心跳。
马车逐渐驶离霍府,沉默的车厢内,只闻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一人如常,一人稍显急促。霍惊砂背靠车壁,慵懒地坐着,攸舒瑶则跪坐在他脚边,低着头,感觉到上头目光灼灼,自己头皮都忍不住一阵发麻。
自上车后,她便维持这个跪坐的姿势,一动未动,不去奉承讨好,也不刻意躲避,像个没有任何感知的人形木偶。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霍惊砂终于出声。
“过来。”简单两个字,却已听出语气中坚定的态度,但比刚才多了几分喑哑。
完球儿!他药性发作了!
攸舒瑶依然低着头,不敢乱动一下,脑子乱轰轰的,还来不及想出个拒绝的说辞,男人却等不及了,长臂一伸,抓住她十指交握的手,往怀中一带,瞬间把她整个人抱在了大腿上。
攸舒瑶身子一僵,紧接着心就不受控制的飞跳起来,全因为他大掌已经毫不客气罩在了她身体某处,正好靠近心脏的位置,然后就是稍微施力的揉捏。
霍惊砂另一只手圈住她细致的蛮腰,气息渐渐变得灼热又不稳,下一刻……已急切吮住她敏感的耳垂。
哼!果真是要拿她来泄火的,好解除媚药发作的药性。卑鄙!无耻!下流!呸!
攸舒瑶压抑住就要喷发的怒火,暗自骂他竟然敢如此霸道蛮横的掠夺,简直不要脸到家!更大程度是替自己感到冤枉,公主给他下的药,就应该在公主身上发泄,再不计也应该找他的那帮侍妾,拉她出来干什么?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她越想越气,但还不能跟他撕破脸,只能努力忍耐、再忍耐,最后还是没忍住,咬牙死命按住他不断在身上作乱的大掌。
“拿开。”霍惊砂命令。
舒瑶哪肯服从?死活不给!
他喘着粗气,缓缓移开一点与她的距离,眯眼打量着,明明是饱含情欲的眼,此时却泛出阵阵冷意。
“你不愿意?”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小手就是不肯松懈,压着他的大手,绝不妥协半分。虽然嘴上没直接说“不”,动作已然表明一切。
霍惊砂有一瞬间的愕然,这丫头……竟然拒绝他?她怎么敢……怎么敢拒绝他?
脸色更为阴云密布,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么说?你先前的勾引和献媚,难道都是假的?”
“那大人先前的拒绝,难道也是假的?”
好!这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但敢拒绝他,还敢跟他顶嘴,他看她是活腻了。霍惊砂在愤怒的同时,也惊讶于她的胆大妄为。
他知道固安公主命人在酒水里下了媚药,并且故意饮下,也故意备马出府,顺道还要带上这个女人。
不知为何,在挑人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攸舒瑶头上。
这丫头不是想献身给他吗?他干脆成全她,好让固安公主知道,他霍惊砂不是个能任女人耍耍心机就能摆布的男人,即便她贵为公主也一样。他就用她下的媚药,把欲火发泄在一个卑微的丫鬟身上。他宁可要个丫鬟,也不屑要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岂料,这个丫鬟竟敢不怕死的反抗到底?
攸舒瑶是没办法了,根本无法忍受,在这九世中,她只有一次成功引诱了霍惊砂,当时的情景跟现在差不多,也是在中了固安公主的媚药之后,他在马车里就要了她。
可当时,真的毫无欢愉可言,反而是一个极其可怕又残忍的经历。
因为惨痛,所以舒瑶对那一段的记忆特别深刻,那时觉得他越是精虫上脑,对她越是有利。因此顺从的任他蹂躏,一次又一次发泄欲火。
然后……趁其完全沉溺在她的软香柔玉中,不断的喘息纠缠之时,一手却悄悄摸下发里的毒针,直逼距他的天灵盖只差一寸的地方,眼看就要成功,她的手腕却被他“咔嚓”一声硬给折断了。
她惊恐地瞠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猛然发现那暴虐无情的寒眸里,哪还有情欲?有的只是冷静和噬血,以及全面迸发出的狠戾之气。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他接着又折断了她另一只手,盯着她惊恐的眼,嘴角勾着乖张的笑。她知道他在笑什么,无非就是笑她的自不量力。原来啊……原来,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他也早就看透了她的伎俩,而她还以为自己成功诱惑了他,马上就能一举杀死他,其实,是他挖好了陷阱,就等她自己往里跳呢。
最可恶的是这男人一边对她肆无忌惮的发泄,一边还用遂了毒的甜言蜜语在她耳畔低呢……
“人够美,身子够媚,的确让我不甚满意,可惜,是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