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才回到碧水居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屁股都还没坐热,霍惊砂就回来了。
他一出现,攸舒瑶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跳,盯着他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惊砂一进来也把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灼热的都烫人,就像猫盯上老鼠般,牢牢锁住她不放。
对于攸舒瑶今日的装扮,他很满意,尤其见她梳起了妇人髻,身上穿着他为她精心挑选的衣裳,虽然脸色还尚有些苍白,只涂了一层薄薄的淡妆,但在霍惊砂眼里,她简直美的不可方物。其实就算舒瑶资质平庸,但只要是他认定的女人,那就是美的,而且怎么看怎么美。
在他热切如火的凝视之下,攸舒瑶垂下眼,含羞带臊的模样,其实是不想与他四目相对,因为她完全没想好对策要怎么应付他。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好安抚的,反抗太激烈肯定惹他不快,但不反抗就得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哎!她现在完全没有了前几世牟足劲儿勾引他的心情了。
霍惊砂大步上前,很自然地坐到她身边,接着长臂一伸霸道的把她搂进怀里。
“把药碗端来。”
他一下令,立即有人把温在盅里的汤药拿出来。
攸舒瑶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人监视着,而且不知道是哪个耳报神速度这么快,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她没喝汤药的事禀报给霍惊砂了,他才能迅速出现在碧水居。
得他这样重视,要是换作其他女人,只会高兴的找不着北了,但她可不是其他女人,她是潜伏在霍府的刺客,如今虽没了杀他的心,可躲都都躲不急呢,让他厌恶的不想见她才好,自然不会因为得宠而高兴。
春绿奉上汤药,因为温度被保护的适宜,所以现在上面还冒着热气,一时间可能喝不进嘴。
霍惊砂接过药碗,亲自用汤匙搅拌吹凉,然后递到她嘴边。
“你要乖乖听话,大夫交代的,这药需按时、按顿服用才会好得快。瑶儿快喝了吧。”他嗓音很是温柔,竟耐心十足地在哄她。
攸舒瑶才刚逃过一劫,霍惊砂并没有对她起疑心,她不会笨得这个时候故意忤逆,那就摆明是在给彼此找不痛快。而且她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像霍惊砂这样强势霸道的男人,在讨好一个女人时,这个女人最好识时务一点,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翻脸就不认人?
况且她不喝,难道等着他亲自用嘴来喂吗?之前是因为她昏迷不醒才让他得逞,现在……当然不!
她立即接过碗来,一鼓作气乖乖喝下,那苦味瞬间在空腔中弥漫开,顺着喉咙冲入五脏,十分让人倒胃。
见她听话的喝光后,五官都聚在一起,霍惊砂立即把一旁准备好的蜜饯果脯拿来喂她。
攸舒瑶摇头,表示不想吃。
霍惊砂一脸意外。“我知道药很苦,吃一颗能甜甜嘴。”
“不喜欢吃甜。”违心之论啊,其实她最喜欢吃甜食,可现在嘴里都是苦味最好,才能让他嫌弃。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一进屋,那双眼就时不时扫过她唇瓣,一副饿死鬼的馋样。
不过,她的计划落空了,也低估了霍惊砂的厚脸皮,见她不吃蜜饯,他也不勉强,却反手塞进了自个儿嘴里,接着毫无预警地低头吻住她。
就在攸舒瑶怔愣之际,他又强势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毫不留情勾缠侵占,充满甜味的口腔热烈侵袭,迅速且直接,在她口中密密舔了一圈,吸吮她唇舌。
他的吻伤害性不大,但占有欲极强,并且丝毫不介意她唇里苦出天际的味道,反而流连忘返,像是在吃什么上好的美味佳肴。
她不喜欢吃甜?没关系!那么就由他来吃,再用嘴里的甜味来中和一下她的苦味,之前以嘴喂药时他就知道了,这药不是一般的苦,看她刚才小脸儿都皱在一起了,可别苦坏了他的小女人。
攸舒瑶浑身僵硬,差点就忍耐不住大力推开他,幸好定力够强。早知他会这么花样百出,就自己乖乖吃掉那颗蜜饯了。但她认为,就算自己吃了蜜饯,结局还是一样的,霍惊砂一进屋,目光就不曾落在别处,赤裸裸的眼神太明显,就等着找到机会要把她拆之入腹呢。
迟疑的片刻,感觉他手也不规矩起来,舒瑶开始思索如何推拒。
四个丫鬟在他抱住她时就极有眼色的迅速退了出去,还体贴的掩好门,留给两人独处恩爱的空间。
“唔……好疼!”当霍惊砂张嘴含住她耳垂的时候,好不容易得了空档的舒瑶立即出声,想避开他越来越孟浪的行为。
果然,霍惊砂一听到她喊疼,便马上停止了所有动作,但两手却没有放开她,而是一直搂在怀里。
“弄疼你了吗?抱歉,是我没控制好力道,来……我帮你揉揉?瑶儿不疼,不疼……”大掌轻抚她背后纱布位置,特意避开伤处,语气更是极尽宠爱、极尽呵疼。
攸舒瑶本意是想让他停止没错,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向她承认错误,不禁诧异地抬眼瞧他,对上的却是他温情脉脉的目光,如此直白,让她险些招架不住。
这也不能怪她,被原本品行刚硬无情的男人这样柔情似水看上一眼,是个女人都会难以承受,真是极大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弱心。
霍惊砂俊逸面庞舒展开来,嘴角挂着轻浅的笑,望着他这样的笑容,让舒瑶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他……与那个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他,好像不是同一个人,明明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却能展现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恶”与“善”这两种极端。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这样被珍视的感觉,也让她陌生!
他盯着她嫣红粉嫩的唇瓣,情欲又起,想再欺上来深吻,她立即转头避开。
“吃了药,我困了。”
虽然极力压抑,但身子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排斥他的亲近。
见她微微翘着唇儿,把脸偏过去不肯给他亲,霍惊砂笑了。
“好,都听你的,困了就困了。”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点也不介意她随便胡诌的拒绝之词,反倒饶有兴致地贴在她耳边柔声细语。
他的态度与以往截然不同,如此纵容、如此宠爱、如此迁就,而她对他的态度则是不咸不淡、能躲就躲,不想惹他生气,却也不想费力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