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暖暖照在两人身上,攸舒瑶开始感觉眼皮有些发沉,怕是药里的安神成分发挥药效了,可又不敢真的合眼,怕万一昏睡过去,霍惊砂会再对她做出什么龌龊的事,因此尽管睡意阵阵来袭,她仍旧顽强的撑着眼皮,只是推了推他。
“大人公务繁忙,去忙您的吧,别为了我,再耽误大人正事。”
表面看上去是为他好,其实是希望他在自己睡着之前能赶紧走人,不然她哪里能睡的安生。
“不急于一时,等你睡了我再走。”
他执起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先是轻轻吻着,后来竟忍不住开始用牙齿细细啃咬。不让吻她的唇,那吻她的手总可以了吧?而他温存吻过她每一根手指时,眼睛还在看着她,目光如炬。
攸舒瑶呆呆地看着他,不禁对两人发展成这样的局面无所适从,也对他此刻亲昵的举动感到讽刺。
曾经,她一直绞尽脑汁想接近他,不惜出卖身体的诱惑他、勾引他,始终功效甚微。他不好美色,冷漠的心像一块千年寒冰,似乎永远都不能融化。即便有一次得逞,也是在他身中媚药的时候。
如今……等她拼命想离开他,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时,他却对她展现出最温柔的一面、不愿意放手了,还收她为妾,让她过上少奶奶般奢华的生活。
真是好生折磨人,这次跟着契出逃,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偏偏不肯放过,还派了大批人马满世界去搜索,仿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带回府里。
然后赶还赶不走,杀人狂魔何时变得这么粘人了?攸舒瑶知道自己快挺不住了,很可能下一刻就会倒在他怀里,因此也无需再忍,直接张嘴警告。
“我身上伤还没彻底好,大人……大人不可以趁我睡着时候……轻薄我,否则、否则大人就不是大人,是、是小人……”她话语断断续续,意识越发模糊,而且声音渐小,沉重的眼皮终于在睡意狂猛袭来时闭合,头一歪,倒在他胸膛上呼呼大睡。
霍惊砂挑高眉,瞪着怀里的小丫头。
她说什么?他……不是大人,是小人?
他有些哭笑不得,简直反了,他对她这么好,她居然还敢给他拿乔,警告他不准轻薄她,这算轻薄吗?分明就是他真情流露好不好?还大逆不道骂他是小人?
“本大人真是惯坏你了,敢骂我?”他两指轻轻夹住她小鼻尖晃晃,可见她稍微一皱起眉,就立马松开,威胁的语气里也带着三分宠溺,“看你好了我怎么罚你。”
这女人已经不止一次拒绝他的亲热了,一点身为姨娘的自觉都没有,要知道,后院那些女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他一次临幸。
说也奇怪,她分明爱他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且还是两次以命相救!现在却又使性子拒绝,犟得他头痛。这要是换了其他女子,别说两次拒绝,就是一次也早被他撵出霍府,看都不屑看一眼。不过对象是她,他也就由着她了。
瞧她睡得像只小猫似的,人都睡着了,小嘴儿还噘着,模样可爱得紧。但别被她的娇柔外表给骗了,骨子里可是个硬的。他失笑,低头又去寻她的唇,含住微翘的两片唇儿反复吮弄。轻薄就轻薄,小人就小人,她都睡着了,哪会知道他干了什么?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大不了……这次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便是!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这回攸舒瑶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一来她每天几乎不用自己做任何事,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二来用在她身上的外敷药和补药,都是极其珍贵稀有的药材,听说黄金万两也难求。
春绿说,光是那支偶尔给她喊上一片的人参,就是整个京城才有三支的百年人参,是有一年大人护驾有功,皇上赏赐给他的,大人一直珍藏着没用,如今却毫不吝啬地用在她身上。
还有那除疤生肌的玉肤膏,里面的材料也非同小可,光东珠就用了五颗,此价值就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了,普天之下也只有后宫里的皇后和贵妃才能用。大人为了她,可是耗费不少人力和财力去搜罗,摆明了大人对她的宠爱,可谓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丫鬟和婆子们不遗余力的向她叙述着大人待她如何的好,攸舒瑶一点也不感动,心中只有鄙夷。还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去搜罗,依她看那些东西怕是他抄家得来的,有什么稀罕?但既然给她用,她就不会客气,对于那些可以让自己伤口尽快好起来的药材,她一向顿顿不落的服用,而去除疤痕的玉肌膏,她也是次次不落的抹,来者不拒!
舒瑶一方面细心修养,让自己尽快康复,另一方面又继续装得病弱,因为只要她伤病缠身,霍惊砂就不会强迫她。
但她也看得出,霍惊砂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炽热,虽没对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顶多抱抱她,偶尔亲个小嘴或是咬咬耳朵,都是点到为止,可他的眼神却远远比动作更富有侵略性。
她明白,他不是打消了得到她的念头,只是在忍耐而已,等她完全康复后,他就不会再克制,因此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得尽快找出机会逃出去才是正经。
而身为姨娘的好处之一,便是能在府内自由走动,除了不能迈出霍府的大门,到哪都没人拦着她。
她看似百无聊赖、四处闲晃,其实是在寻找利于逃走的地方。但令她颇为苦恼的是,不管她去哪儿,四个贴身丫鬟总是一起跟在后面,最少也是留下其中两名,简直寸步不离。
她试过,比如找些理由使唤她们去做事,把人调开,但总有两名丫鬟坚持不肯离开。
“恕奴婢不敬,大人发话,自从上次姨娘被人劫走后,大人命我等四人不管发生任何事,哪怕违背了姨娘的命令,也要必须保证有两人跟在姨娘身边,如果因为我们的疏忽让姨娘受到伤害,就立即处死我们四个,所以还望瑶姨娘体谅。”
攸舒瑶故意漫不经心地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会晃到大街上去,不过就在这园子里走走罢了,何况时不时还有护卫轮番值守,外头还有那么多小厮、婆子,没事的。”
“瑶姨娘有所不知,就算您今日安然无恙,大人知道我们把您独自留在院子里,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话一出,攸舒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