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也不晓得遮掩一下,还恬不知耻、直截了当地跟大夫确认,她的身子今夜是否可以承受雨露?
舒瑶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有这么迫不及待吗?无奈只能把脸转开,不想看他热得烫人的视线。一边还想着要不要吃点什么相冲的东西,吃完能再次卧床不起的那种!哎……要不再跳出来个刺客刺杀他也行啊。她在心里呐喊……契,你在哪里?
可她也只能凭空想象一下,有四名丫鬟滴水不漏监守着,她入口每一样东西都经过严格检查,而且厨房压根就不会做相克的膳食。
而契……哎!不提也罢!
既然逃不过,便只能认命,反正也不止一次被他吃了,起码这一次,他不会要了她后便把她拦腰斩断。而且不得不说,这几日他把她伺候得很舒服,到时候她把眼一闭,什么都不管,直接躺在床上挺尸不就得了。
可是正当她准备放弃抵抗,等着今夜被某人剥光身子、吃干抹净时,许是老天终于觉得该眷顾她一回,给她一个得偿所愿的机会。
所以……她葵水来了。
攸舒瑶从没这么快意过,尤其是瞧见霍惊砂在知道这事时,比炉膛里的碳还要黑的脸,她险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呀……难得见到他如此吃瘪的模样。
“好难受啊,月事一来,我浑身都不舒服,四肢使不上力气,腹痛,还想吐、整个人都不好了,呜呜呜……”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现在这种示弱博同情的招数可是被她驾驭得炉火纯青,根本不用刻意假装就能装得我见犹怜。
她才刚伤愈,这时候来癸水,又将她红润的气色给弄得苍白憔悴了,她一边喊疼,一边舒舒服服的歪在榻上,乍一看,真有几分难受至极的赢弱模样。
其实一想到自己突然得了六、七日的清闲,心里那个乐啊!看霍惊砂不好,她也就好了。
坐在旁边的男人死死盯着她。这女人……虽然一脸凄楚委屈,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遗憾,但别以为他瞧不出,她眼睛里可是藏着笑呢。这臭丫头,居然敢戏弄他,幸灾乐祸的不要太明显!
胆子越来越大了。哼!就不信她能一直得意下去,躲得过一时,躲得过一世吗?有她“哭”的时候。
霍惊砂虽然很想修理她,但知道女人来月事总归不是件舒服的事,而且她苍白的脸色也骗不得人,身子不适自然也是真的,就不忍在这时候多加为难了,只能退让一步,让她多做休息。
反正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天两,且由着她吧!虽然她不说,可自从带她回府养伤,他就感觉到她心思总是很重,暗卫和四个丫鬟最常禀报给他的就是……瑶姨娘爱一个人坐着发呆,脸上表情也经常忧心忡忡,看来这次被掳走,对她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也肯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虽然他极尽所能的去安抚,夜夜陪伴在她身侧,却总是无法将她眉宇间的淡淡哀愁抹去。
难得今日她起了捉弄自己的性致,只要她心情好,他不介意让她逗闷子,且让她乐一乐吧!
霍惊砂假装气闷的站起来,严肃地嘱咐春绿她们要好生伺候,再让去厨间,多准备一些补气血的食物给她服用,才板着脸离开。
他大步走出屋子,刚想跨出院门……又停住,回头朝屋里瞧了瞧,接着薄唇勾起一抹笑。
其实瑶儿性感还是很单纯的,跟他以往接触过那些天天就知道涂脂抹粉跟男人示好的女人不太一样,她身上的衣服大多款式简单、颜色素淡,毫无恃宠而骄的奢华之气,而且喜怒哀乐总是让人一眼就瞧得清,不用费心思去猜,这点让他尤为喜欢,也觉得相处起来格外轻松、愉悦,因此总忍不住多加纵容她一点,不想看她难过或垂泪的模样。
霍惊砂,你是不是真的陷进去了?他忍不住问自己,接着又摇头失笑,转身大步离去。
攸舒瑶原以为借着月事为由,可以好生清静几天,而且像霍惊砂这样的武将,不都会觉得来月事的女人不吉利吗?所以晚上应该不会到她房里留宿了。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每当她自以为是的认定什么,事情往往就不会朝着她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出乎预料的,霍惊砂还是天天照来不误,每晚躺在她身边,除了不能碰她那儿,但其他地方,他该摸的还是照摸,该亲的还是照亲,完全没有忌讳或者嫌弃的模样。
“你别……”推推埋在她胸前的脑袋,其实舒瑶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瑶儿累了就睡,我不吵你,只是一天没看见你了,想亲近亲近,其余什么都不做。”
说这话时,他一手轻轻移到她的腹部,来回轻轻揉着,说是这样能缓解月事带给她的腹痛。
攸舒瑶无言地瞪着他。这还叫什么都不做?她信他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他要是不对她做些什么,干嘛一回来就猴急的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就连要去书房处理公务都把她一并抱过去。
惹的她很是不快,人家在房里躺的好好的,四个丫头轮流侍奉,又是端茶又是递水,还有可口糕点和果脯,简直不要太舒服。他非把她抱来一起看公文、写折子,抱着她不碍事吗?径自去忙多好。
“听冬雪说你腹疼,我吩咐人找宫里许大夫给你开了药,等会儿喝下,可以舒服很多。”
其实不用服药,若是能让我回屋里床上躺着,我会更舒服。
舒瑶很想这么说,可一对上他关切温煦的眸光、惦念的语气,以及眉宇间流露的疼惜和忧心,不知怎么着,她所有话就都憋在了嘴里。
他之所以一定把人抱来书房,是因为不放心她,想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照顾。一回来就进她屋里,丫鬟说她因为腹痛一整天都腌腌躺在床上,连午膳都没进多少,他便立即改变主意,晚上不去统领司处理事情了,就留在府中陪她,并将差务移到书房办完,还可以用热掌来温暖她的小腹。
这份体贴入微、细致周到,完全与他平日心狠手辣的模样截然不同,他似乎真的在诚心诚意待她,嘴上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一切都以实际行动表达。